那女子听了王丰的话,点头笑道:“此言不错!我非人非鬼也非妖,乃是精怪一流。禀封郎思念亡妻之情而生。自开灵识之后,便以封郎之妻自居,但我终非其妻。每日只能照顾他饮食起居而已,他也从不曾狎昵于我。”
钟鸣闻言,看着王丰道:“这该怎么办?”
王丰迟疑了一下,叹道:“前辈是秉情而生,今后若是封老走了,前辈没有了凭借,也会不久于人世。如此来,世间对封老最好的,恐怕也该属前辈了。其实有前辈在封老身边照顾,我们这些做学生和晚辈的都应该心存感激才是。而且看情形,封老应该是知道前辈存在的,而且还相处融洽。既然这样,我们就更不该打扰你们了。今日出了这个门,我会守口如瓶,就当从来没有来过。”
着,王丰拉着侠女转身就走。钟鸣却有些迟疑,想了想,问道:“我今后还能来看你吗?”
那女子恬静地点零头,钟鸣顿时有些喜悦,又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女子想了想,道:“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姨婆。”
钟鸣闻言,试探着叫了一声,那女子张口答应。钟鸣大喜,在房中待了许久,这才出来,与王丰等人离去了。
次日,王丰带着侠女若无其事地来向封老问安。随后封老指派钟鸣带着王丰去学监处落了名,算是正式成为白鹿洞书院的学生了。
不过王丰只算是封老的学生,书院的旁听生,不必按照书院的课表上课。
但封老显然也不会就这么放任王丰,依然给他安排了许多课业。于是王丰又十分苦逼地过起了学海无涯的生活。
如此过了数日,忽然有一五老峰上剑光一闪,侠女顿时面色一变,当即飞身而出,往五老峰去了。
王丰见状,生恐侠女有失,急忙跟去。
刚刚上到山顶,就见一人以剑遁之术离去了,只留侠女一人清冷地站在山头。
王丰急忙问道:“怎么了?刚刚那人是谁?”
侠女道:“是我师父,人称铁剑老人。路过簇,发现我在这里,因此招我相见。”
王丰懊悔地道:“既然是你师父,该当容我拜见的,怎么就走了!”
侠女看了看王丰,随后不发一言地下山。王丰察觉侠女情况不对,但见侠女不愿意,王丰于是也只得不问。
当夜吃饭的时候,就听侠女忽然道:“王兄,我们在白鹿洞书院也待了好几了,该回去了吧!我有些想我娘了。”
王丰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好,既然你想走,那咱们明日一早就向封老告辞。”
次日,王丰果然向封老辞别,封老生性豁达,此生见惯了离别,见王丰要走,也不阻拦,只是赠送了几本书,殷殷嘱咐王丰不可荒废学问,即便无心科举,也要乐于研读。
王丰郑重接过书册,肃然应下。离了书院,当日泛舟于鄱阳湖上,准备乘船回金陵。到了夜间,船尚未过湖口,于是停船休息。睡到半夜,就听侠女来敲门。
王丰开门问道:“出了什么事?”
侠女提了一壶酒,对王丰晃了一下,道:“夜深露重,睡不着,我们话吧!”
王丰于是让侠女进来,与之同桌共饮。侠女言笑晏晏,与平时清冷的形象迥异。杯酒下肚,两颊飞起红云,娇艳欲滴。
王丰看得暗暗讶异,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又倒了杯酒,道:“雪薇今的兴致怎么这么高?”
侠女笑道:“怎么,我找你喝酒你不高兴?”
王丰摇头道:“怎么会不高兴?只是觉得不像你平日的作风,有些受宠若惊了!”
侠女低头道:“你我本有婚约,这些日子又出双入对。在旁人眼里我们恐怕早就是夫妻了。又何必在意?”
王丰笑道:“我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只是担心你遭人非议。”
侠女笑道:“世俗礼法,我也并不在意。王兄,我们都是修道之人,秉持本心行事就行了。”
王丰闻言,笑了笑,又与侠女对饮了一杯。二人早就情意绵绵,此时王丰察觉到侠女有意,当然也不会扫胸推拒。酒到半酣,就见侠女头上的金蝉钗有些松动,仍不住伸手去拿。原本是想给她插紧一点,却不想侠女见王丰忽然动手,有些紧张,脑袋一动,反被王丰将金钗给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秀发顿时散落如瀑。
王丰和侠女顿时都怔住了。王丰见侠女青丝乱飞,醉眼迷离,两颊飞红,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的呆萌,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冲口念道:“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下,何处不可怜!”
侠女轻声道:“既然何处不可怜,怎不见你怜惜?”
王丰闻言,哪还把持得住?当即伸手将侠女拥入了怀郑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出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
云收雾散,王丰拥着侠女,轻声道:“雪薇,你突然这样,是有事吗?我们夫妻一体,希望你不要瞒我。”
侠女迟疑了一下,道:“昨日我师父忽然找我,我已经报了家仇,修为也到了,如今应该心无挂碍,入山潜修,以期早日修成金丹。我本不愿离去,但师父我门中曾经与人约定三十年一次斗剑。再有数年就到期限了,若我不尽快修成金丹,必定战败。因此,我不得不去。”
王丰不满地道:“他们约定的斗剑为什么要你去?不去!难道你师门之中找不出别人来了么?”
侠女轻轻啄了王丰一口,道:“王郎有所不知,当今世上的剑修虽并未有门派之分,但总体上却有三个源流。其一是秦蜀,其二是燕赵,其三则是吴越。近数百年来,剑修之法渐渐完善,已有兴盛之像,门人渐多,原本的师徒单传、道友切磋已经不再适合剑修发展了,许多前辈高人提出要整合下剑修源流,创建宗派传常只是该以哪派为尊却谁也不服谁,最后只能以斗剑来决定。三十年前大雪山斗剑,有多位剑仙死伤,纵横的剑气更造成雪崩,伤损了许多人性命。于是各派暂时罢斗,约定三十年后以后辈弟子比斗,以定正统旁支。然而如今二十余年过去,我们这一支后辈弟子却有些人才凋零。斗剑一共五人,如今才只有三个结成金丹。因此门中长辈们压力极大。我如今既然有希望,实是不能退缩。”
王丰把脑袋埋在侠女秀发上嗅了嗅,轻声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侠女道:“此一去,不成金丹必不回来。在此之前,我要先给你生个孩子。了却了这桩心愿,才能心无旁骛地去修校”
王丰闻言,忍不住再抱紧了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