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上已经明确表达了他的态度,主和派本来人数就不够多,于是文武百官齐齐喊着。
皇上缓了一会儿,才终于呼吸顺畅了。见大臣们都气势高涨,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问道,“可有主帅人选?”
“新任将军肃王爷祁宇卓骁勇善战,以前常年在边境,对狄人甚是了解,臣建议委任祁将军为此次主帅。”兵部尚书沉思了一会儿,率先开口。
祁宇卓听到自己名字,也随即上前一步,躬身说道,“臣愿领兵出征,誓要击退狄人,保我家国!”
“准。”
于是祁宇卓被任命于此次中军元帅,后面又任命了左将、右将、中军佐,定在三日之后,出兵伐狄。
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城,易葭衣自然也知道了祁宇卓为主帅出兵的消息。
狄人攻占启阳城的时间相比起上一世,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年。
幸好早就猜到自己的到来会打乱世界原本的一些节奏,于是易葭衣早早对祁宇卓开始下药,给自己未雨绸缪有备无患的机智加个鸡腿。
上一世的对狄之战,让祁宇卓在大乾王朝的地位不可被撼动。
文能治国,武可安邦。
对外,有狄人攻入,需要祁宇卓带兵出征;对内,有宁玉垂帘听政扶持幼年皇子登基。如果让这两人掌握大权,易葭衣是翻了天都完成不了任务的。
三天后,城内五万大军整装待发,联合城郊五万大军,加上援军,一共十五万大乾士兵。由主帅祁宇卓领兵,出发前往启阳城。
皇城百姓纷纷上街,挤在道路两旁,送大军离开。
茯苓也挤在人群中,一边拭泪,一边目送素王爷离开。
这半年多,每天都和祁宇卓嘿嘿嘿,可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上次小产之后伤了根本,以后无法再孕育子嗣了?
这次听闻祁宇卓被任命为主帅出兵,茯苓不知为何心中十分不安,哭着求王爷带上自己,可是被严厉拒绝了,行军不带女眷,这个准则还是要遵守的。
如果一路上实在欲望强烈需要纾解,还有军妓,祁宇卓断断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于是茯苓只能过来远远的送祁宇卓离开,默默祈祷王爷能平安回来。
现在素王府里,祁老太太十分厌恶她,王妃称病闭门谢客,并且自己还一直无所出,茯苓的一切只能倚靠着祁宇卓了。
大军出了城,易葭衣也收到了消息。她一直在院中,府内有侍女嬷嬷,府外有风意月间爹爹,正所谓人多好办事。
这一年多时间,她将身体淤积的毒素清除干净,一身轻松。
腰不酸腿不痛,手脚利索能打能跑。辅以内功锻炼,现在可比李非鱼以前那点三脚猫功夫好多了。
于是晚上,夜黑风高杀人夜,易葭衣换上轻便衣服,窜出了素王府,溜进了另一个王府。
新年之后,周向岑就到了束发之年,按理说可以娶亲了。
可是因为突然而至的禁足,这半年时间都不能与淑妃或者皇后见面,也就没有人选的册子送过来。而且他也并不着急此事,延后一些也无碍。
前太子生母生下这唯一的孩子之后不久就早逝,而前太子本人也不过十四五岁时就薨逝了,对外宣称说是因病不治身亡。
然而这之后,皇上找各种由头接连处置了宫中几个高位的妃嫔,和前朝一些官员。
皇后娘家的家族派系中,也有不少人受到牵连,找了各种由头给官员定罪。
甚至有小家族一族被灭的,那段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都夹紧了尾巴做人,生怕什么时候皇上的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周向岑生母淑妃的性子平和,与世无争,终日在佛堂。周向岑懂事没多久就被接到了皇后身边,而皇后却一直无所出,甚至连女儿都没有。
淑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而皇后是为了保护她身后的家族。这些道理,周向岑很小就懵懂知道了,所以也生就了他表面上循规蹈矩,温和宽厚,不争不抢。
在众人包括国君心里,这位皇子一向不爱出风头,一直都是安静的看书习武,不拉帮结派,不结党营私。
可能当今国君也是看中了他这些点,反而散发出可能会立他为太子的讯息,导致宁玉陷害他。
练完字回到房中,周向岑推开窗户。再过两天就可以解禁,那晚竟莫名就饮酒过量了,以后应当更加谨慎行事。
不过终究是大路好走,小鬼难防呀。
听闻启阳城已被狄人攻破,大乾由素王爷领兵出征,誓要击退狄人。
素王爷年纪轻轻就当上将军,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能有一方供他施展才能的天地。而自己,则是从一个围城,进了另一个围城,呵。周向岑看向窗外月光,自嘲一笑。
等等,这窗外怎么有个人?
“来.............”周向岑一个字都还没喊出来,就被越窗而入的易葭衣掐住了咽喉。
眼前一身黑的人,手在他喉咙上,不知按住了哪一处,竟然无法发声。周向岑本能地挣扎,想要反抗,很快地双手也被反剪。
此黑衣人招式怪异,一时竟制得他无法动弹,难道是要对自己不利?
易葭衣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翻墙进来。这诺大的宣王府,只有为数不多的下人和侍卫,院子几乎都是空荡荡的。好不容易找到个有人住的,见窗户开着,连忙过来。
刚凑近,发现窗前有一人正对月孤影自怜,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幸好她眼疾手快,及时制住了这个人。
易葭衣打量了一下眼前男子的穿着,月牙白衣袍,颜色虽素,但面料考究,做工精细,边角整齐暗藏银纹。眼神虽惊慌却暗藏锋芒,年纪虽轻个头很高,眉间有难掩的青涩。还有这皇家出品的美貌,想必是宣王周向岑了。
“我对你无恶意,只是来和你做个交易。”
周向岑眼神从惊慌变成了疑惑,见他不再挣扎,易葭衣又说,“我手放开,你不要喊人,我们谈个交易。”
虽有疑虑,却也明白这人如果想要害他,在刚刚发现他的时候就动手了,于是周向岑点了点头。
唉?这声音,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