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未成道之前名叫张百忍。

张百忍自幼修持，苦历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才得证玉皇大帝之位，为三界领袖。

……

“不对，不对不对！”

本来包龙星以为张四九是张百忍的后人，但是包龙星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包龙星的理由是张百忍成道的时候不仅他的老婆孩子与他一同升天，就连他家的鸡犬都沾染功德，成了仙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四九道。

“是的，这个成语就是这样来的。”包龙星道：“所以说，玉帝不会在人间留下子嗣；没有子嗣，自然也就不会有后代。”

张四九点头，他可没说自己是玉帝的后人，这一切都只是包龙星的猜测而已。

“除非……”就在这时包龙星又话锋一转，盯着张四九道：“除非张百忍有私生子！”

噗！

张四九闻言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无语地看着包龙星，“你在开玩笑？”

“不不不。”包龙星连连摆手，“我这可不是胡说，我有旁证的。”

“什么旁证？”张四九好奇道。

“嘿嘿。”包龙星咧嘴一笑，略显猥琐。他探着身子凑到张四九面前，压低声音道：“织女下凡知道吗？”

“知道啊，私配牛郎嘛。”张四九道。

牛郎织女仙凡相恋，演绎出鹊桥相会的故事，人间这才多了七夕佳节，成一段佳话。

“织女为什么下凡？”包龙星盯住了张四九的眼睛，目光狡黠道。

张四九有些疑惑，试探着道：“不是思凡？”

“嘁！”包龙星满脸不屑，“那是后人杜撰，信口开河！”

张四九道：“那因为什么？”

“因为受不了玉帝的骚扰啊！”

包龙星告诉张四九，织女下凡的真正原因据传是玉帝想和她发生点什么，但是织女不想和玉帝发生什么。结果玉帝逼得太紧，织女受不了，就只能背上思凡的坏名声，生生逃亡到人间了。

“否则王母娘娘为什么气哼哼地追到人间拆散牛郎和织女，她是因为嫉恨织女，谁让玉帝喜欢织女呢！”

张四九听了包龙星的话，挑眉道：“这不可信吧，你不也说这是据传？”

“但空穴不来风啊！”包龙星道。

张四九无从反驳。

“还有天蓬元帅下凡的事情！”包龙星接着道。

包龙星告诉张四九，天蓬元帅酒后失德要是严格按照天条规定，并不构成调戏罪名，“哪怕罪名成立，遵照天条的话天蓬元帅也不该受到那么重的惩罚。”

“所以呢？”张四九插嘴道。

“所以，玉帝那么严重地惩罚天蓬元帅，只能说明他和嫦娥有点什么，或者说他试图和嫦娥有点什么。”

张四九闻言彻底丧失了语言能力，就只是怔怔地看着包龙星。

包龙星自说自话道：“综上所述，玉帝，也就是张百忍，他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他完全有可能在没成道之前背着妻子在外面搞七搞八，生下一个甚至几个私生子，而其中某个私生子的后人，就是你！”

张四九眨巴眨巴眼，“绕了这么一大圈，你还是想说我是玉帝的后人呗。”

“是的。”包龙星道：“否则的话太白金星为何亲自来接引你，他可是只听玉帝的号令啊。”

“随便吧。”张四九摆摆手，一脸无感，“谁的后人都好，这不重要，反正我也不可能考上城隍的。”

“为何？”包龙星惊愕地看着张四九，“兄弟你是不是不明白你的身份有多重的分量啊？你铁定是城隍啊！”

“试卷啊试卷！”张四九翻着白眼道：“我一共就写了十六个字，即便加上八个字的题目，通篇试卷上也就才二十四个字，你觉得考官会让我拿第一名？”

“这……”

和张四九聊了那么久，包龙星是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四九看着他，“怎么样？无语了吧？”

包龙星咬了咬牙，“话虽如此，但是，你后台硬啊！”

张四九用两个字回应了包龙星，呵呵！

……

半个时辰后，第一排座位前面的台阶上凭空刮来一阵旋风。

当旋风停止，一个判官模样的男子出现。他穿着一身红袍，腰围犀角，头戴乌纱，右手持笔，左手拿着一本册子。

判官一出现，庭院中的考生们纷纷抬头，眼中满含希冀地看着他。

包龙星压低了声音对张四九道：“出成绩了。”

“嗯。”张四九随口答应一声，他对成绩并不期待。

“第一名！”判官站在台阶上并无废话，直接开口宣布道：“河南李生！”

此言一出，院子里传来阵阵叹息的声音。

唰！

包龙星则直接扭头看着张四九，“竟然不是你！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是玉帝的后人？还是说你没完成试卷人家想录用你也不行？”

张四九还没来得及回应包龙星，台阶上的判官又开口道：“李生何在？”

“小生便是！”

坐在第二排第三列的男子缓步走出，立在台阶下，冲判官拱一拱手。

男子看起来有二十七八上下，一身文生公子的打扮，温文儒雅，一看就是饱学之士。

“这人是孟婆的后人。”包龙星对张四九道：“他竟然被选中了，哼，孟婆一定和考官们之间有些什么交易。”

“孟婆？”张四九疑惑道：“孟婆姓孟啊，这人不是姓李？”

“孟婆没死之前嫁的老公姓李！”

张四九恍然，轻轻地点头。

此时庭院中的其余考生纷纷起身围着李生，一边羡慕地看着他，一边恭贺他得中第一，即将成为新的城隍。

李生谦逊几句，笑着对判官道：“判官大人，我是不是该进后殿听候册封了？还是不要叫诸位考官大人久等吧？”

判官面无表情道：“别急。”

说罢，判官看着一众考生，朗声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是哪位考生写的？”

张四九悚然一惊，缓缓地抬起手，“我！”

“你跟着一起来，诸位考官大人要见你！”判官冲张四九招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