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邱瑞一起用过晚膳，张四九离开县衙，回转白石村。

到了村口的土地庙，张四九想着孟戈、牛头和马面应该快来了，于是进了庙，从怀中取出境主令准备出窍。

就在张四九要举着境主令往自己心口拍的时候，他突然一愣，自语道：“我如今已经开始引气期的修炼，是不是可以自主出窍了？”

张四九很想尝试一下自主出窍，不过毕竟对自主出窍的事情一无所知，是以不敢乱来，心道：“一会见到孟戈他们，先问清楚吧。”

啪！

依旧是用境主令往心口拍，张四九灵魂出窍。

不一会，孟戈、牛头、马面三人也“噌”得一下从地下钻出。

“嗯？”

三人一见到张四九，立即觉得他和之前有些不同。

牛头道：“小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你是不是经历了洗筋伐髓？”孟戈直截了当道。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牛头补充道。

张四九没想到孟戈竟然一语中的，不过他本身也没想隐瞒这件事情，就说道：“是的，燕赤霞助我进入了引气期，白天的时候我经历了洗筋伐髓。”

“啧啧啧……”马面感叹道：“看不出来你资质不错啊，初入引气期就洗筋伐髓，厉害。”

张四九淡淡一笑，口称侥幸，然后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跟你们说，赵东楼被我杀了。”

唰！唰！唰！

孟戈、牛头和马面闻言闪身来到张四九面前，从左、中、右三个方位堵住他，死死盯着张四九的眼睛，个顶个面露震惊之色。

牛头爆喝道：“你说什么？”

“你把赵东楼杀了？”孟戈愕然。

“我没听错吧，就凭你？”马面挑眉。

“是德叔帮的忙。”张四九语气平静道。

“德叔？”孟戈看看牛头，又看看马面，道：“德叔是谁，你们知道谁是德叔吗？”

张四九一愣，“就是张福德啊，他有在这庙里住过一段时间，你们没见过他？”

孟戈、牛头和马面愕然，眼珠子都几乎要瞪出来。

“你说的是……那个张福德？”孟戈小心翼翼地问道。

牛头和马面直接噤声，二人大眼瞪小眼，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四九不明白他们三个什么情况，道：“嗯，就是天下土地之宗，张福德。”

张四九的话说完，孟戈、牛头和马面向后退了几步，孟戈手指着张四九，颤声道：“你叫他德叔？”

“是的。”

“你跟他很熟？”

“还行。”

唰！唰！唰！

孟戈、牛头和马面蹿到角落的位置，三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当初提出和咱们合作对付无生道和赵东楼肯定有高人在背后指使他，你们两个还不信，现在晓得了吧，张福德啊，是那个老爷子在帮这小子！”孟戈压抑着声音喊道。

牛头和马面一阵委屈，牛头道：“谁能想到呢。”

“戈戈，以后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马面急忙道。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还是先问清楚这小子和张福德究竟什么关系吧，要不然咱们三个被卖了都不知道。”孟戈道。

马面想了想，“这小子姓张，张福德也姓张，会不会是张福德的后人？”

“后人个屁，他穿越过来的，又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地人。”牛头道。

“你这头蠢牛，这小子待的那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延续，无非那个世界晚了千百年。穿越了又怎么样，他在那个世界就不能是后人了？”马面道。

牛头这才不说话了。

“但是……”这时候孟戈开口，沉吟道：“张福德老爷子跟随玉帝升天的时候，不是独身吗？”

“万一有私生子呢。”马面嘀咕道。

“如果这小子是老爷子私生子的后代，他怎么叫老爷子德叔呢，辈份不就乱了？”孟戈提出质疑。

“哎呀，你们别商量了，直接问！”

牛头的话说完，霍然转身看着张四九，瞪着眼睛道：“小子！”

嘭！

孟戈和马面一起举起巴掌拍在牛头的后脑勺上，“注意称呼！”

牛头脖子一缩，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声音也不像之前那样粗犷了，和声细语道：“那个……张境主，你和张福德老爷子，究竟什么关系啊？”

张四九见牛头那么客气地和自己说话，还称自己为“张境主”，就觉得一阵恶寒。

不过到了这会儿张四九也想明白了，原来张福德就从来没见过牛头、马面和孟戈，三人也不知道张福德的存在。

“早知道我就不把德叔说出来了，搞得现在还要编瞎话糊弄过去。”

想罢，张四九道：“没什么关系，虽然都姓张，但并不是亲戚，只不过德叔看我实诚，对我另眼相待，这才帮了点小忙。”

说罢，张四九补充道：“我以为德叔和你们碰过面呢，没想到你们一直没见到。”

“那个，你稍等啊，我们再商量商量。”牛头道。

话说完，牛头转身，和马面、孟戈凑到一起，道：“你们听到了吧，他说没关系，只不过老爷子对他另眼相待。”

“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马面有些怀疑。

孟戈道：“感觉不像假的，那老爷子你们也知道，不愿在天上供职，这才被玉帝授予了一个天下土地之宗的虚衔，游历人间，赏善罚恶。既如此，说不定他路过白石村，瞧着张四九不错就顺便帮他一把呢。”

牛头道：“小戈说的对，像老爷子那般的存在，他想什么咱们根本无从揣测。”

马面沉吟道：“如此说来，那小子和老爷子没什么具体的关系，可老爷子毕竟帮了他，赵东楼的事情怎么说？”

“还怎么说。”孟戈道：“老爷子帮他除的赵东楼，摆明了叫他立功，把咱们撇开，难道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那就是说咱们只能吃个哑巴亏，不能找这小子的麻烦咯。”马面道。

“你敢得罪老爷子，你就找那小子的麻烦。”牛头撇嘴，看着马面道。

“我不敢。”马面摇头，道：“看来，咱们就只能想别的门路立功赎罪了。”

“还有啊，以后对那小子客气点。”孟戈道：“别让老爷子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