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上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好,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床边,他忽地全身燥热地起来拉扯着衣服往地上躺。
“不胜酒力以后就少喝点,”我再次把他扶到床上说。
他无力地从身后抱着我道:“小茜,我好想你,你不要离开我。”
我掰开他的手道:“你就别恶心我了,心里放不下明天就去找她,别互相折磨了。”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吕飞喃喃自语道。
“我不想听,你赶紧睡觉,”我命令道,脱掉外套抖抖索索地钻进被窝,全身上下冰凉一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他又在我耳边说道,即使他有闲情逸致讲,此时我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困意袭来招架不住。
“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他真喝多了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不能,”他声音细弱地说,“我好口渴。”
“算我怕你了还不成,”我埋怨道,上辈子定是欠他的,今生来还。我身不由主地从暖和的被窝起来,跑到楼下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他闭着眼睛歪歪扭扭地喝着,趁我不备吐得我满身都是道:“这不是酒,我要喝酒。”
我关掉灯,平静地躺下来不想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他又把我拉起来说:“我讲故事给你听,不许睡觉。”
“那我躺着听。”我真是无语无奈,甚至感觉他是不是装醉故意来整我。
他含糊不清地缓缓道来:
一天,狼抓到了一只兔子。
它是只很温柔漂亮的白兔,狼不舍得吃,于是把它带回家。
狼很英俊威武,兔子不舍得逃跑,于是每天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
狼告诫兔子,不要出家门,外面有很多狼。
兔子告诉狼,在山的那边有很多的陷阱,外出要格外小心。
狼撇了撇眉道:“啰嗦,我还要你提醒。”
兔子咧开三瓣嘴连忙说道:“是,是,是。”
狼低下头亲了亲兔子,走了。
兔子笑得很开心。
傍晚时分兔子静静地坐在阴暗的家里,其实它很喜欢太阳,但它更喜欢狼,它不愿意出去,怕出去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狼总会带点鲜嫩的青草回来,然后伸个懒腰睡觉。
兔子吃饱了,便会依偎在狼的背上。
“胖了很多,说不定到时候就会被吃掉,”兔子笑笑心想。
只是今天已经很晚了,兔子仍然孤身在家,它有点担心。
狼其实就在洞的外面,它受了很严重的伤,不敢回去怕兔子担心。
当狗把狼带到家门口的时候,问:“为什么不召唤你的狼群?”
狼吐了口血,“它在里面。”
“谁?”
“一只温柔漂亮的兔子。”
“怕别的狼吃了?”
“恩,我不舍得吃。”狼很温柔地笑着。
“你爱上了只兔子?”狗很敏锐,不可思议地说。
狼苦笑着,又吐出几口暗红的血,伤口处流出的血仍然很多。
“可你是只狼,”狗轻蔑地说。
“我知道,”狼很忧伤。
“可是你的狼群……”
“所以我回来了,我活不久了,子弹太狠了。”
狼带着满嘴的血腥,满身是血地回到家里。
兔子惊慌失措。
“给你,肚子饿了吧,”狼笑着把青草递给兔子,仍然英俊威武地说。
兔子流着泪把草嚼烂,涂在狼的伤口上。
狼伸了个懒腰,伤口涌出的血把草冲开。
“我想睡了,”狼对兔子笑了笑说。
“不许睡,你怎么可以扔下我,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兔子歇斯底里地说,“我去找药。”
狼拉住兔子说:“不可以出去,明天早上你再走吧,不会有狼伤害你的。”
“可是你伤得很严重,”兔子的眼睛更红了。
“这么久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过来,让我抱着你睡吧。”
兔子哭着过去,在盼望已久的广阔的胸膛里躺下。
“听见我的心跳了吗?那就是我爱你的声音。”狼的眼睛渐渐地闭上,“来世我愿做一只兔子和你在一起永不分开。”
狼终于平静地睡去。
“来世我也要做一只狼,希望还有机会保护她,”说完吕飞问道,“下辈子你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做那只狼保护自己喜欢人。”我深有感触地说。
“希望我们都能如愿所偿。”
我嘿嘿地笑着说:“但愿如此,快点睡。”
夜里我梦到阿禾变成了小白兔,而我自然是守侯她的英俊的狼。
短暂的寒假生活如期而至,求知在学习路上的我们,平日里专注于课堂,思考于书本,背负着作业的压力,很难有放松的闲暇时刻。
醒来之后我大惊失色地想起上午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十万火急地穿着衣服大声喊道:“快点起来,差点误了我的大事。”被他折腾了一晚上,早上起床后昏昏沉沉,明知道喝酒误事,怎么就死性不改。
“我在睡会,”吕飞哈气连天地坐起来,把棉被紧紧地裹在身上,片刻之余又一声不响地蒙到被窝里呼呼大睡。
我掀起棉被好心地说道:“不是说好去找小茜,怎么就变卦了。”
他闭着双眼不停地到处抓被子,蜷缩在床上道:“快点把被子给我,冷死了。”
一夜过来他还未醒酒,还是在故意装醉不忍直视现实,我用力地把被子丢在他身上道:“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不要等以后想起的时候又后悔痛哭流涕,作为朋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冬天的风经过零下摄氏度的洗涤,吹在身上寒气刺骨。我骑着车来到中央广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阿禾坐在石阶上看着书,我走到她身边问:“什么时候来的,昨晚忘记了调闹钟,让你久等了。”
她很平静地合起书起身道:“刚到不久,闲着没事干就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你在看什么书?”我从她手中抢过书看了一眼,全英文的,书上的字母看起来很陌生。她如此地热衷于国外的名著,我自愧不如,又很丢人地还给她道,“这书翻译过来叫什么名字。”
“四季奇谭,”她鄙视地嘟嘴道,“这就是你平时不看书的后果。”
“这本书有没有拍成电影?”我凑到她身边问,如果有拍成电影说不定我能看过,便可与她侃侃而谈了。
“肖申克的救赎就是根据这本书改编的,”提起书她总能长篇大论。
我还是比较钟意新龙门客栈这类的武侠电影,我们之间的隔阂应该不仅仅是一本书这么简单,我假装思索着道:“通俗点讲这就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她笑笑想必是满心的不屑,道:“等下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