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可真能脑补……前几天假药不还去看过凉哥吗，这车祸还能有假？”

赵志农看向李系民的目光中充满同情，这孩子脑补能力也太强，不是天才就是傻子。

可……唉，老李家也真是不容易。

赵志农连连摇头。

柯甲要暗松口气，看来赵志农并不知道夏凉只是受了些轻伤……

他顺势说道：“对啊，世民，你也太能脑补，前两天我去探望他时，他连地都下不来，你这天可汗还钦点他去煮屎，也太难为他。”

李系民听后瞬间不乐意：“我就说说而已。你们至于上纲上线嘛？”

……

“说说而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马佳怡忍不住出声呵斥夏凉。

母老虎胡须摸不得，夏凉脖子一缩，朝龙涛屁股挪了挪。

“我这不是怕你们把我当棋子嘛……”

“哼！现在小孩真是越来越熊。”马佳怡瞪视着他，又说：“只要真凶脑子没进水，就不可能再次铤而走险。不就让你恢复正常生活吗，怎么就成利用你了？”

龙涛想要缓和气氛：“老弟啊，放心吧！无论真凶是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再次暗杀你。真凶的对家，也不太可能将错就错，在此时冒险。”

“说是这么说，但万一他们脑子真进水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挨枪？比如说，范家要真不是凶手，它破罐子破摔，故意谋杀我，以自证清白，那可怎么办？”

“唉，尽瞎想。他真要再来，我们守株待兔，还能抓不着凶手？”马佳怡没好气道：“这样吧，我让部门和你签个对赌协议，只要遭遇谋杀，就算未遂，也赔你一百万，公家报销，行不行？”

夏凉笑了。

果然，

犹豫就会白给。

“那敢情好，不过您有这权利吗？况且，那对赌协议也没法律效力吧？”

“当然无效，但我可以自掏腰包。”

“可……”

“你信不过我？”

“那当然得信，可这不是一百块，一百万呢，您拿得出来吗？”

“嗤……”

马佳怡风轻云淡地喝了口茶，龙涛则暧昧莫名地笑了。

夏凉有点懵逼。

“老弟，人不可貌相，财不可尺量。”

“啥意思？”

“生活嘛，平平淡淡才是真。”

“别扯犊子，鸡汤我一般用来冲厕所。”

奇葩值+1

“……”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龙涛颇为感慨，说得好像他自己不是年轻人似的。

他又道：“有些人，表面上是路边扫地的大爷，骑自行车买菜的大妈，可背地里，说不定是多财多亿的地主公地主婆。”

“呦！你难道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是富二代，之所以当人民警察，只是因为不想回家继承这亿万家产，过上那空虚又堕落的生活？”

龙涛不置可否，只高深莫测笑笑。

“憨批，请开始你的表演。”夏凉有些不耐烦。

“我家在港区有三套房。”

“呦呵，巧了，我也有三房。”马佳怡突然插话。

“哎，三套？”夏凉诧异，涛哥和阿姨难道真是富二代不成？

不过他嘴上依旧不客气。

“是挺牛，可咱即墨湾区的三套房，加起来也过不了千万吧？要是地段差，三套值不值三百万都是个问题。就这点家产，您俩确定到时候能拿出一百万来补偿我？”

龙涛腼腆一笑：“老弟啊，哥哥我确实拿不出。”

“对吧，我就说嘛。”

“他是不行，但我行啊。”

“……阿姨您没开玩笑吧？您不也才三套房吗？”

夏凉看向马佳怡，满脸不信。

马佳怡品了口茶，优雅恬淡，非常矜持：“三房，不是三套房。”

“三间房？那也太惨了，我现在租住的地方都有三房一厅。”

她摇头。

“哦？难道是三栋别墅？这确实值个千把万。”

她依旧摇头。

“不是三栋？嘶……难道是三层楼？”

她还是摇头。

“三栋电梯楼啊，笨！”

夏凉以为听错。

啥？三栋电梯楼。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但见到马佳怡的自信笑容后，夏凉估计，没差了。

这笑容，充满着该死的铜臭味。

马佳怡抿了口茶，微微蹙眉，不如家里的好喝：“一百万，看起来很多，不过呢，我一个月光收租都不止这个数。”

一百万，原来，无足轻重吗？夏凉自嘲笑笑。

回想起童年，窝窝头蘸着酱油，难吃，剩一半，想扔。

她没有阻拦，但之后又偷偷从垃圾篓里捡起……哭丧着啃了起来。

“她以为我没有发现。”

如果当时能有哪怕百万的千分之一，她还会哭吗？

“可惜没有。”

马佳怡又说：“本来收租就够累了，可最近还有栋楼准备拆迁，说是要补偿我三个亿。唉，躺着数钱的日子真是枯燥，还是警局上班来得充实。”

“……呵呵。”

夏凉不停用手安抚受惊的小心脏，生怕这小东西会不争气地跳出胸腔。

不公平，太不公平。

哼！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嘴脸，真讨厌！

在此刻，夏凉忽然下定决心，即便付出一生，也要与万恶的资产阶级做长期斗争。

青春无悔！

务必与马阿姨划清界限！阶级不同怎么谈恋爱？

想到这，他直视马佳怡，大义凛然道：

“阿姨呀，您家还有闺女尚未出阁吗？缺上门女婿不？您看我怎么样，我待字闺中，还是枚黄花大闺男呢。”

奇葩值+1

“噗！你是狗吧？”

龙涛喷出一口茶水。

马佳怡忍俊不禁：“没脸没皮，不害臊嘛？”

夏凉不以为意，朝马佳怡“甜甜”一笑，倒头便拜。

“妈，您把我媳妇养大，不容易。小婿实在无以回报，就在这儿，先给您拜个早年吧！”

奇葩值+1

“咳！”

龙涛又喷了口茶水，不小心溅到马佳怡身上，被她狠狠瞪了眼。

这才正月，旧年年味都没散全呢！就急着拜新年？也太搞了。

“喂！小老弟，你节操呢？被狗吃了？”

“对，刚被你吃完。”

“干！”

奇葩值+1

奇葩值+1

奇葩值+1

……

奇葩值+50（行为被发现，翻倍结算）

虽然知道夏凉在开玩笑，可马佳怡还是乐不可支：“蠢孩子，别耍宝。不过，你生得倒确实俊俏，个子也高，学习又好，可惜我家都是男孩，要是有女孩，说不定真就把你给招了。”

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

真·错失十个亿。

“为什么不是女儿？妈，您就要个二胎吧，等她十九年，我可以的。”

马佳怡拍拍他肩膀，正色道：“不说笑了，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你也该回归正常生活。”

行吧，赚够奇葩值，夏凉也没兴趣再演。

他认真回说：“我也想，就怕有人不愿。”

“放心，他们不敢。”

“这可难说。”

马佳怡没理他，自顾自说：“虽然希望不大，但我们会继续调查幕后真凶。”

从她语气中，夏凉意识到些微妙的东西：“高层都觉得凶手不是范家？”

“他们？都是人精，既没有说不是，也没说是。”

“……我懂了。”

“真懂了？”

“比真金还真。”

“懂了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知道是懂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