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稍等会吗?”
“快上课了呢。”武持盏边走边说,视线还时不时瞟向夏凉。
周丽芳回头看向已经走近她的武持盏,张着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转过头狠狠瞪了夏凉一眼:“算你运气好,这次就先这样,要是还有下次,看我不狠狠抽你一顿!”
“保证不会了。”夏凉心中暗说:“不画狗我可以画猫啊,没想到吧。”
“记住你这句话!”她说完便朝身侧的武持盏点头示意,欲要走人。
不过武持盏却并未立即跟上去。
由于周二晚上那事,周三开始被禁足三日,直到今天周六,武持盏才重新上课,
早上才见到夏凉,她嘴角就不由翘起,双瞳剪水的明睐杏眼都眯成了小月牙,可碍于上次那次“狗啃”事故,她现在见着夏凉总觉得有些害羞和尴尬。
再加上武承嗣不允许他们再有接触,所以他们二人也不好明晃晃地凑近。
现在趁着这个近距离相见的机会,武持盏直勾勾地注视着夏凉,
她是越看越觉得眼前人儿真好看,可为什么以前没能发现呢?
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嘤,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脸上不由飞霞,尤其是见到夏凉嘴唇咬痕还未痊愈时,更是成了火烧云。
辛橘斓也在旁边偷瞄着他们,夏凉感到不妙,立马咳嗽一声: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唉,可真是苦命鸳鸯,我要是这刘氏,可不想自家焦郎挂那东南枝。”
“呀!”武持盏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不过她倒也不露怯,听出夏凉话中话后,她朝夏凉嫣然一笑,落落大方,随后向右转身跟上了周丽芳的步伐。
临走时,她俏皮地朝左侧方的夏凉单眨了下左眼:“那,我走了。”
“真调皮,看来以后得管紧点,最好关起来,免得把我可爱死。”夏凉被她俏皮的单眨眼勾得有些心猿意马,是越看盏盏越喜欢,可又不敢当着辛橘斓的面,做得太过,只能朝武持盏报以微笑,看起来似乎只是感谢。
“没能力强行留住她们之前,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夏凉从未想过能一直走钢丝而不坠崖,更从未做过后宫大团结的白日梦,他想的只是柔情使其妥协,“暴力”令其屈服。
虽然有些冷酷,但这是唯一可行的手段。
至于不使用“暴力”,放弃不愿妥协的“她”,只留下愿意妥协的“她”?——夏凉很贪心,从不做选择题。
武持盏走出教室门,也没再回看夏凉,她暗想自己和夏凉与《孔雀东南飞》的主角何其相似,只不过性别互换,她成了焦仲卿,夏凉却成了刘氏。
她不想以悲剧收尾,所以她这个“焦仲卿”,要更有担当才行!
现阶段,他们能做的,只有忍耐,不愿忍耐而激怒武承嗣,结果只会是武持盏被永久禁足,
到时,两人若要相见,还得上演一出《越狱》大戏,那多麻烦。
望着盏盏窈窕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界中后,夏凉这才转而瞟了辛橘斓一眼,见她却一直看着自己,
“我看着你,你却看着她,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自己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吧,因为太渣了,夏凉暗想。
“我和她关系挺好,她对我有点意思。”夏凉见辛橘斓眼眸变得朦胧含水,急忙补充道:
“不过我拒绝了,不合适。”
见夏凉大大方方承认,辛橘斓一时间倒是有些晕乎,却不知道,为了以假乱真,渣男说话从来半真半假。
“嗯,我知道了。”
她趴在桌上,脸埋进手臂里,有些开心地眯起了眼,
她想着,夏凉那句话,应该算是婉拒的意思吧,毕竟,刘氏“配不上”焦仲卿,所以才导致了悲剧呢。
见辛橘斓没有怀疑,夏凉如释重负,不说人话让人自行理解,还真是妙招。
你能欺骗的,都是相信着你的人,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得心怀愧疚地继续趁热骗下去,这不骗白不骗啊!
土话说得好,拐妹仔骗妹仔,不拐不骗哪来的妹仔?
就比如直男多是实诚人,不说谎话顶多吹牛,所以他们经常被女孩子发卡,“哎呀,你是个好人,可我们不合适呢”。
也难怪女人老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因为好东西——她们都看不上!
……
说到当代高中生,上课有没玩过手机的吗?
没有!
作为一名红旗青年,夏凉自然不做脱离群众的事,
所以,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得越是眉飞色舞,他聊天码字的速度就越是快如虎。
而聊天对象,自然是夏裹锦无误。
至于武持盏?
上次和夏凉视频通讯,被家里人发现后,就缴了她的智能机,
她现在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外,连短信都发不了,只能用来当砖头防身,
通讯基本靠吼,盏盏也是够惨。
夏凉凝视着屏幕上的短消息,意外同时又释然。
锦:我中午想去你学校看看你。
夏也凉凉:呦,稀奇,宅了三十几年,今儿突然想出门了?
锦:……二十天了,你都不回来看看我,没良心,就这么不想我吗?
夏凉看着她的回话,思索着揣摩着,
说实话,伤势只是借口,夏凉之所以想回避夏裹锦的最大原因,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裹锦。
若是以往,夏凉可以装作只把夏裹锦看作亦姐亦母的亲人,可那也只是装作。
他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以往胆怯的他,只能憋着不敢表露,可历经风雨后,现在的他无比厌恶那种憋屈感。
如今,他只想快意地活着。
他想说出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问题不在于能不能成功,而在于能不能全都要,因为夏凉知道必定成功。
“以前自己傻,心思不够细腻,现在才发现她到处是破绽……既不允许自己喊她妈,又不给自己叫她姐,只让自己称她‘锦’,这算什么?”
早就猜到了些什么,夏凉只是觉得过于不可思议,不愿相信罢了,
估计八成也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不然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女也未免太……恶心?
原谅夏凉实在想不出用其他更为文雅的词汇来形容这种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