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列侬死前看着惊魂未定的凶手,笑着说:“你朝我开枪,你紧张什么?”,随着呼吸越来越紧促,约翰的眼睛睁开都有些困难。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凶手失魂落魄的仓皇逃去,留下浑身是血的约翰。
“没有了大拇指,我怎么演奏钢琴和吉他?”
嘴角流出滴血的微笑。最终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百年难得一见的歌星就此离去,带着无限的遗憾与痛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里,继续着他天籁般的哼唱,留给世人的则是无尽的惋惜与传奇般的故事。
约翰列侬——势必是殿堂级的歌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无论物换星移。
耳朵擦干眼泪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布满直线的格子间,刚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虽然是二百年前的事,但看的自己还是惊心动魄,强烈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耳朵用脚使劲一蹬,顺着刚才的格子又滑出去好远。这会稳住心后再看这些格子间,原来都是立体状态分布的。就如同一个个虚拟的全息模式的3D动画,一个个都是透明的,但互相又互不打扰的蜂巢一样,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自己视线所能及之处。这里岂非又是一个出不去的怪梦?
还没完没了了?
耳朵愤怒了。
他手脚并用,踢打着这些线条和把手,那架势恨不得想撕碎一切。突然,一个橙色的短线条被提了起来。一条一维的直线在展开的一瞬间,耳朵也忽的不见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耳朵看见的是一张旧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玩具。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既不笑也不哭。耳朵顺着方向看过去,吓了一跳。
一个女人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手里还握着一个锋利的刀片,手腕上的肉如同婴儿翻起的小嘴张着。耳朵大惊,看样子是当妈的自杀,留下了自己的孩子。而可怜的孩子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残酷的现实,她可能还天真的以为妈妈在和她玩着某种游戏,躺一会就会笑着坐起来,继续给她讲故事,继续给她做好吃的食物。所以女孩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着浓浓的期盼——这么久的时间妈妈为何还不坐起来呢?
孩子,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你从这一刻起,你就是个孤儿了。
耳朵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自己进到每一个直线里遇到的都是悲剧?而且都是见血的,不见血不算完。难道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悲剧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女孩走下沙发,静静地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孤独的看着街上每一个人,她渴望着能有人给她食物和水。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走了过来,看了很长时间这个无人问津的女孩问到,“你的家人呢?小妹妹。”
“她们在家躺着呢,你有吃的嘛?我饿了。”
小女孩低着头抚摸着怀里的玩具,那是一只被磨得毛都快掉光的毛绒狗。
女人看了看脸上脏兮兮的孩子,从口袋里掏出食物递了过去。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颜琴。”
一旁观看的耳朵差点没晕过去,原来这个怀抱玩具熊的孩子竟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颜琴,那个天天笑嘻嘻的,没有任何烦恼的颜琴,整天为自己还排解着烦恼的姑娘。没想到她的童年竟是这样的悲惨,很难将这个无辜的可怜小孩和自己认识的那个颜琴联系在一起,可她偏偏就是。
更让耳朵感到难受的是,认识颜琴这么久,从未听她说过自己的过去,每次一说起父母,她都会笑着回答说自己从小被父母遗弃,是个被人收养的孤儿。原来那个每天被笑声缠绕的姑娘,背后藏着这么一段令人唏嘘的过去,这对于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来说,是无比残酷无情的一个终身打击,无论到了何时,这对颜琴来说都是一块难以解开的心结,难以揭开的伤疤,直至终生。
这个女人在看了家中已经死去多时的母亲后,只得带着小女孩离开了家。
我说呢,问颜琴为什么从小没上过学,她一直笑着不说,原来是被这个捡垃圾的女人带走了,能吃饱就不错了,还谈何上学。
离开颜琴的世界,耳朵不胜唏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不是只有自己活的感慨,只有自己才算是历经风雨。有的人则在还不懂风雨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推到了暴风中心,比如颜琴。
守望者号空间站上,七十六个身穿统一白色工作衣的人员各自忙绿着,好像刚才鼹鼠号的失联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这里根本就不曾起飞过这样一艘飞船一样。
“失联多久了?”
王一尘不安的问道。
“已经整整二十五分钟了教授。”
马清瑶看看手表答道。
“这是否说明他们已经进入U型时空了?”
马清瑶反问道。
“我希望是这样,可太空中的情况瞬息万变,谁也不能够保证事情会朝着咱们预计的那样发展对吗?”
“就像很多时候地球上的任何物理定律都不适用,这些情况咱们就把握不了,更别提掌控了,所以现在咱们所能坐的只有一件事。”
“哪件?”
“祈祷。”
“可是教授,按照你的理论这个空间是可以加以控制的,那提出的方法是按照相反方向加速度,就能摆脱这个时空,回到地球。而且耳朵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还是有很大可能性顺利回来的对吗?”
“我发现你倒是对耳朵这个人很上心啊,是什么原因呢?他只是个小偷,他没有体面的职业,甚至连身体都是残缺不全的,这应该不会是你值得选择的人吧?”
“教授你错了,先不说他是不是小偷,他来了咱们学社三次了,有偷过任何东西吗?再说他纵使是个残疾人,但这个一次太空没上过的人,就敢立刻独自飞去寻找U型空间,这份勇气恐怕连正常人都做不到吧?当然了,我结婚的话是肯定不会找他的,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是想说句公道话。”
“我只想确认他回来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而已,别无他求。”
“实话告诉你,回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教授用无比平静的目光看着更为平静的马清瑶。
“说什么往相反方向加速度逃出的方法,都是我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