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日本海附近的一片海上,还有零星船只在上面如孤叶般飘着,船头站着两个人。这是一对父子,他们以前是附近的渔民,现在大海里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虾米,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湿腥气味伴随着热浪一阵阵打着脸面。
父亲一脸的络腮胡子写满了沧桑和无奈,在经历了无数岁月的蹉跎之后,现在只剩下一双无光的失望眼睛始终还看着这片被称为海的地方。儿子在一旁用长长的网兜在海里不断的打捞着什么,这完全是侥幸心理在作祟,明知道什么都不会有,还这么执着。
父亲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曾经多么热爱的阳光,在此刻变得是那么的让人憎恨,正是它夺走了这一切。但话又说回来,当初的这一切不也是它所赋予的嘛?这就是造物者的权力——即然能创造,就能毁灭。听起来有些像无赖说的话,但这就是咱们所生活的宇宙规则,大到一个恒星,小至一颗沙粒一个细胞因子,无不在其所列。人的命运到底归不归自己掌握?这在今天成为了最大的哲学思想问题。父亲看着一旁被汗水所掩盖的儿子,心里面的酸楚油然而生,他还在干活,说明他对自己的人生还有些许期盼,但这个期盼是真实的吗?这个期盼真的值得去期盼吗?或许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就像明知道在这死海中打捞不出来什么,不是还是依然开着船出海了吗?
突然船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剧烈的晃动起来,父亲一个趔趄,差点掉下海去。
触礁了。
自从海干枯后这种事常常发生,以前是有浅海区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成了常态。儿子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过来用船桨推开被卡住的部位,使了半天劲却无济于事。
“我下去看一下。”
父亲说着开始穿潜水服。
“爸,我去吧,我水性好些。”
儿子一把把衣服夺过来。
这是真的,毕竟自己上了岁数,怎么也比不过年轻人的体力,反正以后还是要靠他自己。父亲把衣服递了过去,自己在船上帮着查看船的损失情况。
儿子带着氧气瓶一翻身进了海里。
足足二十分钟后才从水面露出头,上了船后,大口喘着大气却一声不坑。
“怎么了?下面什么情况,被卡住的船体受损严重不?你倒是说话啊?”
父亲焦急的训斥儿子起来,也顾不上是否是因为累的说不出话来。
“报……报警吧。”
儿子摘下面罩,露出苍白的年轻面庞。
“是因为卡的厉害是吧,那打电话吧,估计一个小时……”
“不是因为这,爸。”
“那是怎么了?”
“下面,下面有……一座塔,咱们卡在塔尖山了。”
“………”
原谅父亲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吭哧了半天说不出话。
“你说清楚些,什么塔尖?你是说海里面有座塔?像西安古塔一样的塔吗?呵呵。”
“不是,比那个大,大得多,反正我是看不到底部,下面太黑了,黑压压的全是。”
儿子的话让父亲呆住了,这片海最深处有一百七十米,能把船卡住,说明这海里的被叫做塔的东西也有一百多米高,不会是海里的金字塔吧。
自从水星消失后,这个地球上的怪事就是一件接一件,不是多米诺骨牌就是蝴蝶效应,。
前途未卜的生命就像这片快要枯涸的海一样渺渺无知。
父亲心想。
等耳朵颜琴进到地下的密室中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原来以为这里面得藏着多少好东西和财宝呢,一看,竟然是一墙壁的书。本来已经做好被一堆闪闪发光的金笔闪瞎眼睛的准备了,却看见一堆堆灰色的旧书,这是打算处理破烂吗?
“会不会错了,比如,咱们进错密室了?”
颜琴说出了双方共同的疑问。
“应该不会吧?”
很明显,耳朵的回答并不那么肯定。但马旭让拿的东西算是找到了,就是那本叫做《吴山论集》的一本书,就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既不显眼,也不致于被埋没,就那样自然的摆在眼前。耳朵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几乎不敢相信一路上费尽周折的过关斩将,竟然这么容易就到手了,马进伟干嘛非这么大劲保藏这些书呢?而儿子马旭又干嘛用巨金雇佣自己去偷呢?这父子俩真是常人不可理喻。
“这书怎么只有半本?后面几页让谁给撕了吧?这就是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你确定?”颜琴也不敢相信俩个人在付出了脚上一块肉后,又摔个半死后的战果竟然会是这么个扔到街上也不会有人去捡的破书。
“好了,走吧。”耳朵把书揣进怀里,拉着还不甘心的颜琴上了楼梯。
“咱们怎么出去啊?你别说你还不知道,我可不想第二次让他们像老鼠一样抓住。”
耳朵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想起来在香港时马旭说的三条注意事项。
“当你顺利进到密室拿到东西后,就要面对第三个难题——撤退。”
“因为本身是没有退路的,当然,我也不是有意像陷害你,而是这房间的外墙是用玻璃合金制成的,就算你开辆坦克也撞不碎它。这真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要是没有把握可以选择不接这活,刚才说的话算我吓唬你就行,不用放在心里。”
耳朵在大楼外的角落里睡觉时,思索了一晚上怎么回去的问题,终于有了个思路。
让马进伟带自己出去。
听起来这是个发疯的馊主意,如何马进伟能带自己出去,那干嘛咱们还这么费劲吧啦的爬什么鸟冷气管道?让他费点心带自己进来不就行了?听起来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废话,其实不然。
最简单的通常也是最为有效的。即然上天和入地都行不通,那为何不选择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这就需要有人来把这个门打开,而这个人也只能是马进伟本人。
“跟我来吧。”
“去哪?”
“钻衣柜。”
耳朵笑着对颜琴说,那笑容很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