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只见匪狂再次一声爆喝。
“拙剑不朽,至锋无工!”
面对建一生急速而来的夺命之剑,狂匪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一切,目露狂然,表情狰狞,手上则是再度爆发强悍无匹的剑道内元。
无涛剑气,从重剑锋芒中暴射而出。
建一生半空之中难以挪移,就在手中锋刃即将触及大汉的脖颈之处时。
锐利的无形之剑,从身边一侧的重剑激射而出,当即集中了建一生半边的身躯。
猛然间,建一生看着触身而至的恐怖剑元,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一日,御玲珑手中外放而出的恐怖黑色漩涡,撕裂眼前所有的阻碍,摧毁一切不从之物。
上乘剑法。
与一般的内元不同,大汉放射而出,那格外凌厉的内元,或许便是剑气、剑元。
鲜血,挥洒长空。
建一生被击退至大汉的身侧一旁,再退数步,面对着波澜不绝的落雁湖,单膝跪地。
“咳咳!!这种内元使用方式…”
勉强抬首,看向身侧之人,建一生断断续续道:“便是你在岳山剑宗所获得的东西吗。”
“还远不止如此。”
大汉目光冰冷,“只是你却不见得能看到多少了。”
“哈!五江翻浪气沧海!”
将重剑从地面拔出,大汉双手持剑平举于胸前,剑尖对准着建一生,眼神刺骨锋利,“一剑天罡定乾坤!”
一招。
重剑之剑,剑气激荡。
眼看绝命之招迫在眉睫,建一生运气内元,口中浊气微吐,再次提起手中之剑,全神贯注,目光凛然瞬间。
剑,已再次挥舞而出。
恐怖的剑气洪流激荡四周,如同在豆腐上不断地大刀阔斧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削下一层,可是在这一刻,建一生的剑,斩过了微风,快过了思维。
转瞬沦亡的杀机,一闪即逝。
飞速而过的剑光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倒映着对面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掠过了大汉的重剑,径直朝着大汉的脖颈处而去。
竟是玉石俱焚之招!!
“你以为我会就此退缩吗!?”
大汉一咬牙,狂然道:“我的剑气配合重剑,攻击范围要远在你之上,就凭你的剑势,又怎么可能…!?”
话语未落。
匪狂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惊愕。
只见建一生的既来之剑,上面竟也同样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剑芒,短短的三寸延伸,在重剑那激荡的剑元面前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微不足道。
可此刻,配合起建一生的速度,匪狂之首再观建一生此招却是发觉,他这一剑完全有可能在被重剑贯穿的同时,将利剑也刺入他的脖子,同归于尽!
“不可能!没有相应的功法配合,内元无法转化为剑元,而同样若无上乘剑诀配合,想要将剑气外放更是天方夜谭!”
大汉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彩,“他是如何做到的!!”
只是事实如此,纵然万般难言,匪首也必须接受眼前的现实。
事到如今,再收剑势不仅会造成内元逆流,对自己的身躯造成伤害,还有可能会导致对方的剑势长驱直入,一举攻破防线。
收招,必不可行。
“那既然如此,我便直接用剑将你之剑拦下,看你还能如何!”
一咬牙,大汉狂然而出的这一剑,方向微微发生了改变。
以重剑之体积,完全笼盖了建一生的运剑范畴,这一招的变向,乃是大汉与金耀间的蓄势之刀上所习得而来,一边之人莫说见识,就连大汉的剑气也不可抵御,今日还是首次全力而出。
“就这样被格挡刺成肉串吧!!”
大汉咆哮道。
“喝哈!”
建一生运化内元到自身极限,化作一道月色下的流光,极速穿梭。
凌厉的眼神,如手中之剑,如心中意志,直斩而去。
登时。
月光之下,唯有眼前剑光照亮一切。
大汉注视着建一生的眼神,恍惚间,竟是仿佛被震慑一般,感觉到身体开始缓缓的僵硬,动作逐渐变得迟钝。
直至重剑与精钢剑交会前的最后一刻,匪狂才猛然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是被那冰冷的剑光所感染。
再看眼前,瞬息间的交手已经结束。
建一生之剑,离自己却已是只剩下了咫尺之距。
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一刻,大汉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从刚才的手感来看,重剑,确确实实的是狠狠击中了建一生的剑,可奇怪的是,被弹开的竟然不是建一生的剑,而是自己的剑!!
眼睁睁的看着绝命之剑越来越接近,匪首身形不自觉的后仰,本能的后退,只是此刻的他已无力反抗,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只能接受命运的审判。
可正在这时。
嗖嗖嗖——
伴随着凌厉刺耳的声音,锐利的箭矢如天际流星一般,破空而来,飞速朝着建一生的身躯疾空而至。
只见落雁湖外的青山绿水旁,这时一人正手持巨弓,瞬息之间连开三箭,冷冷的看着建一生与大汉,沉默不语。
难以想象的速度。
哪怕这三箭是建一生和大汉的重剑刚刚交击的时候便已发出,可考虑到二者之间的位置,这甚至要比建一生疾剑更快数十倍!!
噗!
一声箭入血肉之中的声音,两箭落空,一箭刺入建一生的臂膀。
外力的加持,让建一生的剑在最后的关头偏离了轨迹,并没有刺入大汉的脖颈而是刺进了他的腹部。
一声闷哼,建一生猛地抽出刺体之剑,身形震动,险些倒落在地,而这一刻,被建一生之剑直接贯穿了的大汉,则更加狼狈的。
贯体之痛,刺痛了大汉的神经。
单膝跪地,汗如雨下,大汉不自觉的低吼出声,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你的实力,咳咳,竟能逾越我重剑之剑围!!”
大汉的腹部,血液不断地溢出,紧紧捂着腹部,大汉勉强看着建一生道:“我不会小觑你…我本来是如此想的,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的思考还是太过狭隘,未曾想在这偏远之地,竟还会有你这般的高手存在。”
“哈、呼——”
喘着粗气,调息回气。
建一生看向插在肩膀处的利箭,不知上面是否是涂抹了什么毒物,竟有一种肉体在逐渐融化的感觉,连内元也难以处理。
抓住箭矢,建一生猛地用力。
当即,箭矢落地,鲜血澎涌而出,很快就和建一生左侧腹的剑伤一样,染红了建一生的半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