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四章:许县新都,疑城诡地,避险寻人处(1 / 1)元峻道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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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对司马徽的出现很是好奇,两人又重新坐上了屋顶,赵云便询问起上一次司马徽出现的情况。

陈到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次楚晴刚刚失踪,自己刚刚追出去不远便遇上了司马徽。听他说了一通之后,已经过去了许久,再想去寻楚晴,已是为时已晚。

“看来‘水镜先生’定是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了。”赵云若有所思的说道:“能够让你忘我那么久。”陈到本来正在苦恼的回忆,听他这么一说,一拍脑袋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黄昏已经过去,迎接我们的将是无尽的黑夜。”

“黄昏?黑夜?为何要这么说?”赵云不明其意。陈到又挠挠头道:“其实我是理解不来的,按照‘水镜先生’的话来说,那是人们的希望。”

“希望?”赵云更是迷惑,又不好自己随便说什么,只好期盼着陈到能再想起什么来。陈到又想了半天,这才点头道:“一个时代不是由一个人所影响的,只有百姓、只有人民能够决定。而人民的希望代表着时代的走向。就如当时,虽然世道昏沉、民不聊生,但是复兴和平的希望还是有的,‘水镜先生’称那个时候为‘黄昏’。”

“那‘黑夜’呢?”赵云迫不及待的追问。陈到道:“那就是现在了。吕布势力和公孙瓒势力灭亡之后,整个中原基本只剩下了曹操和袁绍,中原势必要迎来一次规模极大的战斗,而且持续波及时间可能会达到数年之久。即便这一战能够分出胜负,战乱还是不会停息。胜利者的目光不会只是中原,荆州、江南、巴蜀和西凉等地都会是他的目标。原本打仗还只是中原打仗,转而战火便会蔓延到全天下,到那个时候,绝望的就不只是中原人民了,而是天下人。那时······便是黑夜,无尽的黑夜,毫无希望光芒的黑夜······”

陈到学着司马徽的口气说了那么一大通,赵云倒是没怎么惊讶,陈到想着当时自己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觉好笑,便问赵云道:“子龙,你是不是觉得这很正常,没什么让人惊讶的?”

“怎么可能不惊讶。”赵云叹道:“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啊。我以为天下已经乱到极致,不会更乱了。没想到这乱世才刚刚开始蔓延。‘水镜先生’说得对啊,现在来看,荆州、江南、巴蜀一带的百姓生活还相对和平,没有经历过中原那般遗骸遍地、上万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等到战火烧过去了,那便是黑暗,永远的暗无天日······”

“所以‘水镜先生’当时就嘱咐我,让我跟随一明君一起征服这乱世。怎奈我们能力毕竟有限,又不能看着曹操独自逞凶,只能跟随主公从创业初期做起。子龙,不瞒你说,若是这《救国策》能够到手,我觉得以后作战我们能够轻松许多。”

“但是那不是丢了吗?”赵云叹道:“连当年在师父手中的《济世策》不也是下落不明吗?此二策若能够得到一策,相信对我们都是极有帮助的。说不定啊,还能够帮陈杰前辈恢复武功。”

“《济世策》的话······”陈到忽然道:“根据小昭和乔大侠的推测,《济世策》很有可能在许都贾诩等人的手里。看来我们这次行动又多了一个目标了。”赵云一听,点头道:“若是真的在他们手里,我们再怎么说也得试一试了,必须将它夺回来。”

天亮之后,两人并未将司马徽再次出现的事情告诉众人,而是独自担心司马徽提醒的事情。众人又行了些时日,便顺利到达了许都,两人想着掩人耳目,故意等到了夜晚才悄然选择了住地,并非正常的客栈,而是花了大价钱和周边地处偏僻的住户说好,暂住在别人的房中。

这几日楚昭的身子已经有了反应,路上就开始了呕吐,其他人对他俩晚上入城的安排很是不解。倒是楚昭为他们辩解道:“安全起见,我们必须如此。”

两人自认为安排的很是周密,不会让贾诩等人发现,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傅彤、邓泰和卢忠轮流看着楚昭和窦香。陈到看着楚昭每日呕的厉害,心里也不舒服,道:“小昭,生个孩子这么难受的呀,要不然以后就不生了吧,就这一个够了。”

“那怎么行?”楚昭嗔道:“一个孩子你觉得够了,我可觉得不行呢。你看看我爹娘啊,有了我和晴儿,其实还是少。等到这个时候,身边不还是一个都不剩了?我可不想老了之后看不见孩子,干脆多生些好了。”“可是那不会很痛苦吗?”陈到很是疑惑。楚昭道:“生孩子哪有不痛苦的?叔至哥哥,你放心吧,我楚昭可不是娇弱的女子。既然我下定了决心的事情,那就不会退缩。我们的时间紧迫,你还不快跟着子龙师兄去查查晴儿和云禄的消息?”陈到这才点了点头,和赵云一起简单的化妆了一番,给自己加了些胡须,便前往城中心一带查看。

城中时不时地还有骑兵路过,两人毕竟和曹军打过几仗,担心被一些见过的将领、士兵给认出来,见到那些士兵路过都扭过头去不和他们打照面。两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查贾诩的府邸,想去司马防的府邸求助又觉得不安,毕竟两人不知司马懿究竟有没有在许都为官,如果不在,那他大概率应该还和张春华以及几位弟弟还在颍川家乡。要是没找到他反而遇上了司马防,岂不是自投罗网?两人只好在路边看着一众百姓谈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忽然前方有些喧哗,两人远远的看了过去,似乎是在张贴什么告示,有不少百姓聚集在那里议论纷纷。两人对视一眼,便也走过去看了看。

那些百姓议论了几句,看他俩走来,都说着什么“不认识”便四处散去。他俩也不管这群人,看了看那告示,竟都被惊呆。那告示上赫然画着一副肖像,虽然并非十分相像,但是也可以辨认出那就是马云禄。同时还说明着她的罪行,说她乃是重创了钱府公子钱仲的凶手,官府要捉拿她审问。但是她已经逃脱,若是有谁看见一定要带着此告示前去官府举报。

两人心里虽然都惊愕万分,但是都不动声色,赵云低声道:“看来云禄确实就在城里,我们先回去商量下如何找到她吧。”陈到也点了点头,两人刚刚回头打算离去,背后一声“刺啦”声响起,竟有人将其中一张告示摘了,转头便走。

陈到、赵云一起回头看见此人,只见此人带着草帽也不其他人,稳了稳帽檐便想顺道离开。陈到本还在犹豫,赵云却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他道:“你摘了这告示是要做什么?”

那人看了他一眼道:“还能干什么?这个女人我见过,我要去报官,怎么了?”赵云心头一震,怔怔的看着他。那人对他也很是谨慎,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甩开赵云的手臂就走。陈到赶上来道:“怎么样?”赵云盯着那人的后背道:“他知道,追上去。”两人见周围人多,便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缓缓跟在那人后背。

等三人尽数离开后,简常这才从百姓人堆中走出,将假胡须拔下,看着陈到、赵云离开的道路,冷笑道:“你们会易容,难道我们就不会吗?”扭头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先回去复命吧。”那一众百姓都答应了一声,尽数离开,原来他们全是贾诩的手下,特地装成了这里的百姓来欺骗陈到和赵云。

简常丝毫不管周围百姓看着自己的奇怪眼神,缓步走到那贴着告示的告示墙前,喃喃道:“刚刚贴上的东西,你们也会当真,无怪你们不得好死,哼哼哼哼······”随手将剩余的几张有关马云禄的告示尽数揭下,在手中揉成一团,转身离去。

陈到和赵云眼看那人拐进了一处小道之中,他们在城中心,难得有此人烟稀少之处,哪里会放过这机会,一起扑了过去一起将他按在小道墙壁上。那人刚想反抗便被陈到点中“肩井穴”、“章门穴”等要穴,直坐倒在地动弹不得。

赵云一把将他的草帽摘下,陈到却“咦”了一声道:“你······你是剑彪?”剑彪看了他一眼,也怒道:“居然是你!你······你想干嘛?竟敢偷袭爷爷我!”原来在下邳的时候,“许都四彪”虽然战败被擒,但是随即曹操便攻破下邳,关羽为了保全甘夫人和糜夫人只好选择了投降。被擒的“许都四彪”也都被放了出来,只有中了关羽一刀的幻彪死去了一个,其他人倒是毫发无损。曹操为了安慰剩下的七人,也给他他们足够的封赏,并将他们安全带回了许都。

陈到挥剑架在他脖子上,低声喝道:“你少说废话!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想知道这画上的女子究竟在哪里。”“画上的女子?”剑彪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告示,笑道:“怎么?她也是你的小情人吗?你······”“少废话!说你知道的就行!否则我立马让你人头落地!”赵云一剑抵在他小腹前,不给他接下去说的机会。

不料剑彪却完全不怕,道:“如果不是他的小情人的话,那就是你的咯?行啊,你杀了我呗,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可告诉你,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你那小情人咯。见过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我的几个弟兄都见过,你杀的光我们吗?”

“你······”赵云险些动手,却冷静的收剑,对陈到道:“想要找到云禄,我们还是得利用他。”陈到同意道:“确实该如此。但是此人阴险,他的话不能全信。剑彪······”对剑彪道:“你若是想要活命,那就带我们去云禄所在的地方,如果你要是敢乱来,那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点中了他的哑穴,道:“路上我们来问,你只管点头摇头即可。”

剑彪也是没了脾气,只好点了点头,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赵云捡起地上的告示,三两下便将其撕得粉碎,解了剑彪的穴道将他推了出去。剑彪也不施展轻功逃跑,老老实实的在前面慢悠悠的带路。

陈到和赵云并肩而立,和剑彪保持一定距离。剑彪倒也算是老实,不走那些人多的道路,尽找荒芜的小道,将二人带出了繁华的中心地带。陈到和赵云看了看周围,心里都不由得一紧,赵云道:“若是此处有埋伏,那我们容易被伏击。”两人也散着走开,一前一后的走着。赵云在前押着剑彪,陈到则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怕地方的埋伏。

走出去不远,便看见了一处处的平民房。剑彪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前方一处破旧的房屋便不再移动。赵云看了看那房屋的外形,解开了剑彪的哑穴,道:“你是说云禄住在这里?为何?她和谁住在一起?”

“这我不知道。”剑彪道:“那人的姓名我是不知的,我只知道他被人称为‘韩先生’。”“韩先生?这么说那人姓韩。他有什么本领?”赵云有些迟疑的问道。剑彪假装思索半天,道:“本领我是没见过的,不过比起我们‘许都四彪’,理应是不如我们的。”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赵云不由得拍了他一把道:“少说废话。既然他也没什么本事,那他凭什么把云禄接进这里?云禄为何要答应他?”剑彪也假装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姑娘打伤了钱公子想要逃走,正好被这韩先生所救,所以啊,他们便走到了一起······”

“放屁!少在这胡说八道!”赵云不敢往下想,连忙让他住嘴道:“云禄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的······不会的······”摇起头来。剑彪一看,心里暗喜,笑道:“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不过呢他们住在这似乎也没有太久,你还有机会啊。”说着拍了拍赵云。

赵云便想走过去。陈到连忙拉住他道:“子龙,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此事不可鲁莽行事,别忘了水镜先生的提醒。”赵云一听,醒悟过来,又把剑彪揪到身前道:“你这家伙,十句话里有九句信不得!既然你说在这里,那你先进去。”

“进就进,有什么大不了的。”剑彪满不在乎,便带头走了过去。陈到见他如此从容,担忧道:“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吧?若是他和贾诩等人合谋,我们岂不是就陷进去了?”赵云一听,连忙对剑彪道:“你停下!等会再进去。”剑彪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道:“你们怎么这么多事啊?以为我闲着慌吗陪你们在这弄这弄那的?”陈到做出挥拳的手势,道:“反正你们也不出任务,我们把你困住,也省得你出去害人!”剑彪一听似乎也不好反驳,只好甩了甩手,一屁股坐下道:“行!你们厉害,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正在犹豫,忽然那房门打开,走出两个和尚,敲着木鱼走了出去。陈到一看,恍然大悟一般连忙过去拦住,双手合十道:“两位师傅,你们可是竺大力先生的朋友?”

两个和尚也很是惊讶,道:“竺师傅乃是得道高僧,这位施主可是认识?”陈到猛力的点头道:“是啊,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敢问竺前辈他住在这里吗?”一个和尚答道:“不错,竺师傅喜欢安静低调的生活,所以才带着我们住在这里,晚上一起修行。只不过他现在不在,出去为皇上授课去了。我们现在也要前往。”

“好。”陈到很是欢喜,道:“那我便在这里等候竺前辈回来,绝不多做打扰。”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阿弥陀佛”了一声,便敲着木鱼缓缓离开。赵云看着陈到面露喜色,奇怪道:“那两个和尚说了什么吗?这里真的没有危险?”

陈到道:“理应没事。我知道那个什么韩先生是谁了,就是韩征。”便把之前自己和楚晴来投奔典韦却先遇上了韩征的事情说了一遍。赵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没有危险的。我说为什么云禄会留在这里不走了,韩征毕竟是她的旧友,她也只能依靠他······”忽然说不下去。

陈到也只能安慰道:“放心吧,云禄心里一定还只有你。只是这次她一定受创太深,没有那么快平复的了。这次你可一定得跟她说清楚才是。”赵云“嗯”了一声,便和陈到一起和剑彪说了,承认他的想法没错。

剑彪却很不屑道:“怎么?跟两个秃驴叽叽歪歪了几句话就有胆子了?终于知道我是对的了?累不累啊?”起身带头要开门,陈到连忙道:“我说了,要等竺前辈回来再做打算。”剑彪却道:“你说的那个秃驴每天回来非得天黑不可,爷爷可没你们那么多的时间!”推开门走了进去。陈到和赵云无法,只好跟了进去。

这府院倒也是不小,但是四处都是破旧的土墙,里头稀稀拉拉的种了几棵树和一些花草,倒也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剑彪却拍了拍自己的鼻子,有些恶心道:“这里怎么这么难闻啊?那个韩先生是什么东西啊?住在这种地方?”

“别废话了。”赵云又推了他一把。剑彪也不说了,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道:“打伤钱公子的姑娘!出来吧!”

陈到和赵云赶紧跟了进去,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更是没有一点动静。剑彪又想当然的说道:“看来你们是睡得很熟啊!”又大声扯着嗓门道:“打伤钱公子的姑娘,你给我出来!”

赵云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搞什么?这么招摇干什么?”剑彪将他手掰开,不悦道:“他们可能俩人躲在房间里做坏事情,总得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才是嘛。”

陈到一听,立刻怒道:“这里乃是竺前辈修行的地方,岂容得了你言语亵渎?再废话我真对你不客气了!”“你要是再敢胡说!你看我一剑杀不杀的了你!”赵云也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他的胡诌八扯了,直接用力一拳打在剑彪肩头,将他直打退数步撞在后面的土墙上。这房子被剑彪这么一撞,居然“咚咚”的晃了起来。

“这可真是不稳。”陈到连忙捂着门口,对赵云道:“看来这里是没人。”赵云还未回话,外面居然响起一阵呐喊声,同时这房屋又震动了几下。剑彪靠着墙壁听了听,故作惊讶道:“哎呀,外面似乎是来了不少人啊。”

“你······”赵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把想要抓住他:“是不是你在搞鬼?”剑彪却一扭身子躲了过去,道:“你······你先别激动,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刷”的一声,赵云将银枪从毛布中抽出,朝着剑彪一指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给我装蒜!你就没有明天了。”陈到也同时拿出白毦金枪道:“剑彪,我以为你们‘许都四彪’已经改邪归正!没想到你们却变本加厉,和贾诩狼狈为奸!看来今日我们是不能留你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剑彪突然笑了起来,那笑的模样很是奸猾,道:“你们还想着要杀我吗?怎么不好好看看你们自己?”说着他抽出腰间短剑,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将鲜血落入剑柄之中,再猛地一拉剑尖,顿时将剑拉长开来,竟是一把长剑。赵云不禁叹道:“你这招式倒也是新奇,不过我不想跟你废话!说,云禄她倒底是不是在这里!”

“我早就说过了,这些都是实话!只是外面的包围没告诉你们而已。”剑彪本来正笑着,突然一剑指着陈到道:“混账东西!你弄坏了我们的家传宝剑,还杀了我们大哥!曹司空既然不许我们杀关羽报仇,那就只能将此仇安在你的头上了!”

“随你的便。”陈到一知道剑彪是和贾诩等人联手,就觉得没有再和他废话的必要了,一边挥枪刺出,一边道:“我们没有必要再留你了!”剑彪并不抵御,而是朝着房内的唯一一张桌子奔去。赵云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枪“穿风突刺击”直奔那桌子而来。

剑彪刚刚一跃上桌,还未有跳起的机会,只得又一个翻身落了下去。只听外面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里面的叛军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若是想要活命,立刻放下兵器,双手抱头出来投降!否则,你们将死于乱箭之中!”

“哈哈!”剑彪一听这话,立刻怪笑一声道:“现在我的帮手来了,你们若是敢动我一下,你们就不可能活着!敢动我一下试······”话没说完,赵云一枪“破云三连探”直奔他鼻梁刺来,惊得他向下一躲,翻到了桌下。

陈到正要一枪朝着桌下刺去,剑彪抽剑在桌下狠砸一招,那木桌直腾飞出来,朝着陈到扣去。赵云提前一枪反砸过去,将木桌又扣下来。剑彪行动迅速,“嗖”的窜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宝剑的残影落在原地。

陈到对他的身影倒是看得清楚,施展“顿所诀”突然冲出,一枪猛刺剑彪腰间。剑彪身子毕竟闪烁的快,只能依靠那宝剑的影子来判断。两人一攻一躲来来回回绕了整个大厅好几圈,把四周放置着的花草尽数踢落、打落。陈到眼看这么一来一往没有结果,一脚踢中了剑彪,剑彪一个踉跄,身子便停滞下来。陈到立刻一枪朝着剑彪侧面肋部刺去,剑彪却飘然行动起来,又闪躲了一下,剑彪这么一闪,陈到便一枪直刺入土墙之中。剑彪反手一剑朝着陈到脖子划来,本来他那宝剑长度不够,突然他喝了一声,将鲜血淋漓的左手一甩,又甩了不少血液在剑刃之上。那剑刃突然又伸长了两寸,直逼陈到。

陈到一拳抬起,“砰”的将宝剑挡开,同时放开了白毦金枪。赵云看着两人纠缠,已不打算再留剑彪,一枪“飞空撼太平”从原地跳起,一头撞到了屋顶半途掉了下来。剑彪看着他一头撞上上面的石板,笑的合不拢嘴,怎奈他这一枪虽未蓄力完成,却也凶猛无比,一击拍在下面的石板地上,“砰”的将他又震飞起来。

剑彪如炮弹一般重重砸在地上,屁股不知摔成了几瓣。他根本顾不得喊疼,抓着宝剑就跳了起来,哇哇大叫道:“什么怪招?扎地板吗?”朝着大门窜了过去。赵云从他背后出手,将银枪直掷出去。剑彪早就猜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微微一低头,银枪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直插进门边的土墙里。

剑彪只觉自己的脑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知是不是被磨掉了一层头皮,此时他也来不及想自己的头皮是什么模样,一脚将房门踢开,朝前猛扑出去,挥舞着宝剑大叫起来。

陈到和赵云几乎是同一时间追到门前,却已来不及阻拦他,只好停留在门内看着他的情况。只听“嗖嗖”的声音响起,两人眼前突然飞出无数羽箭,“咔咔咔”的尽数插在了旁边房屋的土墙上,钉的是密密麻麻。再一看那剑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这乱箭射成了刺猬。

那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又响了起来:“根据报告,你们一共有三人,如今死了一个,另外两个你们还要顽抗吗?若是胆敢殊死抵抗,那这个人就是你们的样子。”

陈到和赵云对视一眼,双双将房门关上。赵云将银枪拔出,道:“看来从门走出去是不现实的了,得看看有没有后门。”

陈到拔出金枪,思索道:“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他是谁啊?”赵云苦笑道:“叔至啊,我们还管他是谁干嘛?就算不是贾诩、韩连之流,也会是他们的手下,不会放过我们的。”陈到却摇了摇头道:“不不,如果是贾诩的手下,不会说我们是叛军,此人只怕是曹操的手下。那他又是谁呢?”

“如果是曹操的人······”赵云一边四处查看一边道:“那更不是什么好事了。被曹操的部将抓到,那和在穰山上被擒有什么差别?当降将还是败将?我可不干。”他找不到出路,烦恼的在墙壁上用枪划了“赵云在此”四个大字。

陈到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赵云道:“就算死,也得让云禄知道,不可在这久呆。叔至,这里大门出不去,若是能打破后面的土墙,凭借这后面房屋众多,说不定可以逃出去。”

陈到点了点头,却犹豫道:“打破土墙太费时了,若是用‘狮蛮功’拼一下,也得看他们会不会派兵攻······”便在这时,那声音又说道:“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只能强攻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我数三声,再不出来,就强制歼灭了!”

两人听着这声音越来越近,知道对方已经进到了大院之中,想要打破土墙并不现实。陈到便凑到门边,道:“估计是拦不住他们了,子龙我们拼一把,生擒那个将军,说不定还能脱身。”

赵云却把刚才被打倒的桌子复原,并且站了上去。陈到奇怪道:“你这又是作什么?”赵云拿银枪在屋顶捅了又捅,道:“刚才那剑彪最先想的是跑到这里,被我们相逼才不得已夺门而逃结果丢了性命。所以以我的估计,对于他的认知来看,屋顶是比大门更好的逃跑之处。”正捅着捅着,忽然一通,他顿时喜道:“果然!”用力,立刻将一掌拍在屋顶,顿时有无数湿化的软泥土落下,露出了一个较大的空洞,足以让一个人轻松钻出去。

“果然有问题。”赵云道:“叔至,你说的那个竺大力前辈住在这里不假,但是这里一定被动过手脚。”陈到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在许都又要多盯着一个人了!韩征我还以为他变好了,没想到又想着算计了!”他正要跨上桌子,突然大门被人撞开,立刻有十多名扛着木桩的士兵冲撞进来。

陈到一枪直顶过去,正撞在木桩顶,右臂再一发力,立时间将这扛着木桩的十多名士兵全都强行推了出去。那十来个人一起摔倒在门前,顿时将大门给挡住,后门跟着好几名手持长枪的士兵一时间也跟不进来。

眼看这些士兵奋力想要站起,陈到一脚踏上那木桩,那些士兵的手还被压在木桩下,一时间全都站不起来。那些门外的长枪兵一看,一起将长枪朝着陈到刺来,陈到身子一躲躲了过去,脚却依旧踩在木桩上,顺势一把将长枪枪杆尽数夺过,向后一拉,将那些士兵都拉倒在木桩上。

赵云刚刚将头弹出去查看了一番周围,便又落下来道:“上面的确没人,叔至我们得快走!这里房屋多,我们可以冲出去!”

陈到刚想跳上桌子,外面有跑进来好几名手持盾牌、钢刀的士兵,就要逼住他。陈到一枪狠刺过去,直接将一个盾牌刺穿,他再一挑,直接将那士兵挑飞起来,直撞到屋顶的土墙又落下来。的亏陈到没有刺他身子,才逃过一命,却也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其他士兵一看,更加发疯似的冲上前来。赵云也跳下桌子和陈到并肩而战,那些盾牌兵虽然有盾牌保护,但是钢刀距离短实在是靠近不了他俩。他俩的金枪、银枪又岂是他们那普通盾牌就能够挡住的,若非他俩并没有杀人之意,这些步兵早就没了性命。有些拼了命的想直冲他们俩近身,也被一把揪住朝着屋顶就扔,撞了一通之后再掉下来的也全都晕晕乎乎的,不仅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还挡道。

陈到和赵云打了一阵,勉强将勉强冲进屋子门内的二十多人尽数打倒在地且未杀一人。突然,门外的步兵全都变成了弓箭手,原来外面的士兵看着他俩如此凶猛,估计人再多作用也差不了多少,便差弓箭手前来。

两人一看到弓箭手,便不约而同的同时跳下木桌,并将木桌踢翻挡在两人身前。听着乱箭纷纷插在木板上的声音,赵云道:“不行,那个洞不够大,很难一起出去。”陈到一听,道:“你先别管我,自己出去就行。我先挡住他们,等会儿再跟着你。”

赵云并不同意,道:“不行,你一个人挡这么多人,太过危险。我······”陈到道:“子龙,总得有个人去探路一个人顶着。快,时间不容我们浪费!”赵云无法,趁着弓箭手一轮齐射的空档,双腿突然发力,立刻跃到屋顶下方,双手再一发力,立刻爬了出去。

外面士兵一看,立刻对外面的将军通报。陈到突然起身,拽住那木桌朝着那群士兵直踢过去。那些弓箭手刚刚放箭便被这木桌撞中,那些弓箭也尽数射在木桌上,还全被撞倒在地。那些长枪兵刚想抢上,陈到双腿一蹬,施展破空浮云也冲出了那缺口。赵云已经蹲低牢牢稳在了上面,拉了他一把便直接将他拉了上来。他看了看周围道:“不能再从来的方向走了,得走反方向。”于是两人强行跳跃,跑上其他房屋的屋顶企图攀爬而走。

此时已有很多士兵费劲的爬上了这间屋子的屋顶,看着他们已经跑走,都垂头丧气的向下面说明,自己实在是没有把握追过去。陈到回头看着后面并没有人追来,喜道:“他们没有追来,我们快点冲出去应当能够脱困!”

赵云还未提醒他切莫放心,便有一把大刀突然迎风抽来。两人急忙各自闪躲,那大刀一下落在了两人之间。同时一将手持一把宝刀从竺大力居住的房屋屋顶翻过,也朝着他们赶来。

陈到、赵云一看,一壮实将领赤膊跳上屋顶,一把将大刀提起指着两人,竟是许褚,都瞪大了眼睛。许褚看见他俩也吃了一惊,道:“怎么是你们俩?陈到?还有刘备的那个手下?”

后面那一将也停在了他们后面的屋顶之上,却是张辽。他看着三人只是对视却不动手,便对许褚道:“仲康,这两位······”陈到回头一看他,拱手道:“张将军。”张辽也认得他,奇道:“是你?不是说是叛军的吗?怎么是你们?”

“无怪。”许褚道:“他们都是刘备的手下,说他们是叛军倒也是不为过。陈到,你之前不也是跟着主公的吗?怎么投了刘备?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回来吧,主公爱才,也痛悔典韦之事,一定会善待你的。”

“许将军,你既然知道师兄的事情,就不应该以这个理由来说服我。我陈到这辈子为谁而战都行,但绝不会为了曹操!否则我对不起师兄!”陈到一听典韦,内心就又振奋起来,颤抖的握紧金枪,许褚还想说什么,赵云抢先道:“不必多说了。许将军、张将军,如今我们各为其主,不必多言!想要拿下我们,就得用你们的真本事。”许褚看了看张辽,见他点了点头,便抡刀直指赵云道:“好啊!小白脸,在穰山打得不够尽兴!今日再来!”朝着赵云横劈一刀,赵云一枪“鬼蛇拍鬼门”直击他的刀杆,想将他大刀击落。许褚臂力颇大,竟死死握住大刀并强行收回,对着赵云又补上一刀。

赵云身子一闪,道:“许将军你还是这么刚猛啊!”以枪为刀横扫下去,被许褚牢牢架住,两人你来我往原地拆了数招。

张辽和陈到却在原地对视不动,良久,陈到才道:“张将军,不必留情,也切莫再想让我投奔曹操。”张辽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无望,当初我费了多大劲才劝服了关云长?谁知道才几个月,他便重新投了刘备。我和他才并肩作战了几次,还没过足瘾呢,他便走了。我也不求你能投降了,因为就算你真的投降了,早晚也会走!”缓缓提起手中的贪狼点苍刀,直指陈到小腹。

陈到觉得此刀有些怪异,仔细看了看那刀面的反光,立刻明白了是什么道理,笑道:“张将军,既然说好了要拿出真本事,为何不将兵刃全部亮出?想要出其不意,可没那么容易。”

张辽见他看出,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贪狼点苍刀,道:“陈将军你也是好眼力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陈到也笑道:“其实不难,这刀面有些倾斜,所以我估计这本是两把刀拼成一起的,组成双刀而战,更能体现其威势。”

“你很是了解,看来我胜不了你。但是许都进了叛军,我若是放了你走,那便是失职。陈将军,得罪了!”张辽说着,使出自己的独门绝技“贪狼啸天刀法”朝着陈到双臂划出。

陈到看的清清楚楚,这双刀宛如两个青色狼头,随时突击自己一般。张辽对位置的掌握相当娴熟,若是真能伤到陈到,也绝非狠狠的砍击,而是恰到好处的刮碰一下。这一击或许伤害并不大,却可以正好切中血管,倒是大量失血,根本止不住,若是继续纠缠而不及时治疗,死的会比一刀砍断手脚更快。

心里有了底,陈到自然不会跟他拉开太远,而是主动迫近距离和他相抗。张辽一看,笑道:“怎么?陈将军你这金枪更适合远战,怎么还跟我来近的了?是有信心以己之短攻我之长吗?”陈到回应一声:“确实是我的短处,但并不一定是将军你的长处!”将金枪当成了铁棍一般使出,并不用枪尖伤人,而是直接用枪杆抽击。

张辽看着陈到这不同寻常的打法,心里清楚他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套路。自己上来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却被人家轻松看穿,不觉道:“惭愧!”“刷刷”两刀狠厉的砍出,将陈到逼退,随即刀法一变,攻势由刚才的“求刮”转变为了猛烈的砍击。陈到见他这般砍瓜切菜的打法,心道:“张将军一定是个优秀的厨子!”便施展“破空浮云”退后出去,持枪直刺张辽肋下。张辽身子一边转动一边挥刀抵挡他的刺击,同时不断迫近和陈到之间的距离。陈到又如何看不出他的意思,自然也是边打边退就是不让张辽靠近。

赵云和许褚在几间房屋之上来回窜动,许褚只觉赵云比自己要敏捷的多,边追击边道:“好家伙!你倒是滑溜的很!”赵云刚刚跃上另一高处屋顶,便看见无数士兵已经翻过了房屋,一起朝着这边赶来,连忙道:“叔至!拖不得了!脱身要紧!”

陈到也看到了那情况,正面对着张辽一拳“石破天惊”打了出去,张辽双刀在胸前一挺,硬是顶住了陈到这一拳。他正想抵御陈到接下来的连击,没想到陈到已经转身施展“破空浮云”窜了出去,已经逃出了三户楼之远。

“仲康!”张辽喝了一声,随即将两把贪狼点苍刀合在一起单手握住追了出去。许褚眼看着陈到逃离,自然对赵云越追越急,根本不给他脱身的机会。陈到跑出去两步,突然又折了回来,他就担心许褚太过凶猛赵云脱不了身,回身朝着许褚一枪猛刺过来。

许褚刚刚抵挡赵云一枪,已是提刀不及,只能一抬胳膊将金枪夹在肋下。陈到此次冲击速度太快,连自己都刹不住,干脆加大力道朝着许褚直推出去。许褚提气不及,跟着陈到的力气倒退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踩空,从后面的缝隙掉到了下层的过道之中。

“叔至!”赵云刚想过去查看,张辽已经逼到他的身后。赵云看着日光照耀在墙壁的影子,回身一枪对着张辽的面门刺出。张辽双刀一横,将银枪卡在其中,又补一脚将银枪提起,又使出“贪狼啸天刀法”,他不相信,自己的绝技能被这么多人识破。

赵云此时顾不上那么多,还没来得及抵挡。下面的过道突然一声狂啸响起,只见陈到施展“破空浮云”“腾”的高高跃起,在这边屋顶一借力,便远远逃脱出去。同时一条飞索也从下面飞出,直奔陈到身后,正好扣住了旁边最高建筑的一角,将许褚高高拉了起来直追陈到,而且口中大叫不止,说是要再来一次。

赵云估计是两人比了强大的功力,许褚该是略输一线导致陈到成功脱身,也不理睬张辽,踏着“瀚海步”追着陈到就跑。张辽一看,双臂一垂,喃喃道:“不出全力,那是不尊重你们!”飞身落下屋顶,骑着下面停着的许褚的战马看着上方许褚的位置追赶过去。

许褚深知自己光凭速度肯定追不上他俩,一甩手中飞索,净找高处凸出的房屋,借力追赶远远跑在前面的二人。张辽在下面跟着,全凭到处跳动的许褚的影子来判断方位,再加上下方的道路曲折,都是房屋挡道,让他走的十分艰难。忽然连许褚的身影都消失在他的眼前,张辽失去了方向,只得勒住战马,道:“仲康?你去哪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雷鸣似的怒吼响起,许褚庞大如虎的身躯突然从自己的正上方落下。张辽吃了一惊,连忙将双刀收好,奋力一跃迎着许褚的虎躯,想要将他救下。

不过许褚的重量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他宛如一块千钧巨岩一般落在张辽双臂之上,张辽只觉双臂一软,牢牢的弯了下去,许褚的后背宛如一扇猪肉般的压在他的脸上,汗液黏着他脸上全是。他猛地一晃脑袋,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回去你就给我减肥!”身子一歪将许褚重重丢在一旁的地上。

许褚用力猛拍旁边地板,跳起来就要继续冲上去。张辽一看他手中剩下的半截铁索,立刻知道了怎么回事,笑道:“看来咋俩啊在暗斗这方面还是棋差一筹啊,实在追不上就算了吧。毕竟他们也算是我们的旧人。”

“旧人又如何?”许褚气哼哼的说道:“我不服!他们自以为砍断了我的绳索我就不会追上来?天真的可以!而且他们出手极为阴险,一人靠近来引我单挑,另一人却守在我绳索捆住的地方,一等我追人就立刻看了我的绳索!真是阴险至极,动用了这般,就是侥幸赢了我,也没有用。”又要追。张辽拉住他道:“行了,司空并不知道此事,不会追究你我的。再说了,我们比的又不是纯粹的武功,他们逃掉了,那自然就算他们赢了。好了,我们的士兵还都在这里,别让他们欺扰了这里的百姓。”许褚觉得有理,只好气哼哼的说道:“算他们走运!”这才和张辽一同离开。

陈到和赵云用计将许褚击落之后,不敢有任何停留,眼看没有了其他追兵,便迅速赶回了躲藏的地方。此时傅彤和卢忠都已经赶了回来,他俩倒是么发现什么关于楚晴的线索。陈到把他和赵云的发现一说,众人都吃了一惊。楚昭道:“想不到云禄还真的就在这里,但是此次剑彪和张辽、许褚的出现定然一场是计谋,而且很显然真正的策划者还没有现身。叔至哥哥、子龙师兄,你们确认此次行动没有受到韩连、贾诩等人的操纵吗?这里可是许都,是他们地盘,贾诩定然是耳目众多。他既然能够操纵你们的行踪,那么我们现在的位置,他应该也了如指掌才是。”

众人听了这话,不免面面相觑。陈到和赵云根本不信自己的周密计划也会暴露行踪,便对邓泰道:“阿泰,你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人士在附近?”邓泰不住地摆手、摇头道:“不不不,这里虽然不算特别偏僻,游荡的人也不少,但是终究没什么人会注意我们这里的穷人房的,你们放心吧。”

“那就好。”陈到对楚昭道:“小昭,你尽管放心吧?我们计划的很严密,他们就算猜到了我们会在许都之内做什么,也不会知道我们的住处的。”楚昭虽然信任他,但还是提醒道:“叔至哥哥、子龙师兄,你们都是这一带青年之中出类拔萃的,但是再智谋这方面比起贾诩这种老江湖,还是得谨慎些好。毕竟我们此次的行动,风险太大,一旦出现错误,必当万劫不复。”

“我明白。”陈到点了点头,对赵云道:“那么子龙,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吧。但是还是找当地居民,住他们的屋子。”赵云也觉得楚昭的叮嘱有理,便道:“好,丹平,你和我去吧。”便和傅彤、卢忠前往周围探访。

马云禄和竺大力过了一日才返回住处,一看这一片房屋忽然都变得一片狼藉,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两个见过陈到、赵云的小师傅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只是将陈到、赵云来此的事情和他们说了。竺大力见他们的描述也不清楚,认不出那两人是谁。马云禄却有些猜测,心道:“云哥,你······到底还是来了吗?”

但她却不能够确定,也就没和竺大力说,但是在屋内仔细检查的时候,马云禄却看见了赵云留下的刻字,心里顿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等着韩征回来,立刻把他叫到屋里问道:“韩征哥哥,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韩征不知她是何意,但是也不认为她知道了自己和韩连、贾诩合作的事情,假意不知道道:“云禄,你这是问什么啊?我有什么可瞒你的?你以为这里出事了和我有关?我可不知道啊,我才刚刚去报官呢。”

“是吗?”马云禄觉得自己又不能再相信他了,冷哼一声带着他走到赵云刻字着的墙前,道:“那我想请你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韩征本来还没看出什么,忽然看见了赵云的刻字吓了一跳道:“这······这是神灵现身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刻字?云禄,看来我们······”“别装蒜了!”马云禄见他依旧不认,生气道:“韩征,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你为何还要对云哥下死手?”

“我没有啊?”韩征强装无辜,道:“赵云什么时候来了

我都不知道,他在这里出事,我觉得纯属意外啊。”

“意外?”马云禄冷笑一声,道:“那为何你昨日要让我和竺前辈换一个住处?还把原来在这里一起修行的小师傅一起劝走?是担心我们也碰上这场血光之灾吗?”

“云禄······”韩征强笑道:“你这是在胡思乱想啊!我······”“别说了!”马云禄气哼哼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也没必要再和你一起呆着了。云哥已经来了这里,你又想要伤他,那好,我便去陪着他,要是你要杀他,连我一起杀了好了!”说着,提剑就要走。

“站住!”韩征再也忍耐不住,仰天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为什么?为什么你对这个抛弃了你的家伙依旧这么念念不忘?云禄,是我这些日子对你做的还不够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你错了。”马云禄叹了口气,道:“云哥他并未抛弃我,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我······我这些日子已经想通了,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了的,一直拖着对我们两人都不好。韩征哥哥,这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和对我的照顾······”

“你又要走吗?”韩征怅然若失,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傻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啊,这么久了,一切的努力终究还是白费了······”马云禄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叹道:“你若是······不再对云哥下毒手,那我今日便不走如何?”

“想都别想!”韩征猛然爬起身子,拔剑猛砸地板,道:“赵云是我一生的困惑!我谁都可以放过,但是唯独他不行!若是有机会!我定要生扒了他的皮!就是不能亲自动手,也不能让他再活在世上!”

“为何又有如此大的戾气?”竺大力突然从房中走出,道:“小子,本来我还真以为你真的能够一心向佛呢,看来你心里的怨恨还藏得挺深啊。”韩征虽然怨恨,但是也不至于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发火,只好又坐倒在地,道:“竺前辈,您教导过我的一切,我永生不忘。但是······唯独这一件事,请恕韩征任性一次。韩征并非佛门弟子,但是也一心向佛,还请前辈不要怪罪。”说着对着竺大力一磕头。

“既然心存杀意,又如何能说是一心向佛?”竺大力叹了口气,道:“从我收留你的第一天起,就没能将你内心仇恨的种子拔出来。所以这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没有办法再做阻止了,韩征······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他也不再试图劝服韩征,而是甩着手中的铁钵,嘴里念念有词的吟唱着佛经,离开了这里。

马云禄站在韩征身边,用不屑的眼光瞪了他一眼,便迈开大步走了出去。韩征一看她也要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说不出一个字,马云禄也不回头看着他,一步步消失在了韩征的面前。韩征看着马云禄离去,挥拳不停地猛击地板,直打到手指被刮的鲜血淋漓都未住手,嘴上不住地说道:“赵云······赵云······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马云禄虽然有心去寻赵云,却不知他究竟在哪,她心道:“这许都这么大,一户一户的找云哥他们肯定是做不到的。而且他们知道这里有贾诩、韩连在此,定然会更加谨慎小心,光凭我一人肯定是找不到他们的。看来想要找到云哥他们,还是得从韩征等人那边寻找消息。”便悄悄赶了回去。

韩征早就重新找到了韩连、贾诩等人商议。马云禄一路跟随,眼看着他和韩连、简常、贾诩等人坐到了一间屋中。她心里立刻清楚的韩征的行动,心里暗骂:“韩征啊韩征,看来你已经不会回头了。”便留在了门外偷听。

韩征、简常一起大骂了陈到、赵云许久,这才由韩连来诉说他们之前的计划。马云禄立刻知道,是由简常寻找了“许都四彪”,由他们派人去引陈到、赵云,再由韩征清空了自己住的屋子等候剑彪引陈到、赵云前来。最后再由贾诩派人去通知张辽、许褚,说是韩征的住处一带有叛军出现,借曹军之手对付陈到、赵云。随即简常和韩征还说什么陈到、赵云的武功根本不足为惧,光凭他们自己也可以对付,一帮人便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马云禄清楚的听到了从韩连口中说出的陈到、赵云藏身之地,她没有多想,更未多做停留,便直接离开。

没想到她前脚刚走,一干人的声音便同时停下。简常冷笑一声,率先道:“她是走了吗?”

“当然。”韩连道:“这姑娘也真是单纯啊,我们这里一个守卫也没有,还以为我们是在谈正事?”贾诩接着说道:“行了,我们的人应该会阻止她和陈到等人见面,她会想其他办法的,等着看吧。”等外面重新出现了贾诩的手下,他们才重新开始商议继续对付陈到、赵云的事情。

马云禄紧赶慢赶的来到陈到、赵云的藏身之处附近,心道:“确实,陈大哥和云哥都是精明之辈,躲在普通的客栈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倒是在此等不偏僻也不繁华的贫民百姓楼里,不容易被发现。”她刚想靠近,忽然发现许多暗藏兵刃之人在这附近逗留,她一走出来,那些人便全都盯着她看,有的人还在怀里一模,显然是想要动手的样子。

她不愿冒险,绕了一圈,便走了开来,心道:“我的身份特殊,估计韩征已经通知了简常,不会让我靠近这里的。看来······想要通知云哥他们,必须得依靠别人才行。”便径直返回了原来的住处,打听到了竺大力的下落,便去寻他。

竺大力并不想掺和其中的事情,道:“云禄,不论在哪里打打杀杀,都是错误的。更别说这里是京城,百姓这么多,要是误伤了百姓,那可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你最好劝你的那些朋友离开这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马云禄点了点头,便写了封信,说明了韩征、韩连、贾诩联手的情况,并约他们三更在无定湖见面。她知道自己是没法去送信的,便对一名竺大力身边的和尚道:“师傅,此次情况万分危急,还请您帮我这一次,将此信送到我朋友手中。”并说了那里的确切位置,又嘱咐了他那边大概的情况,让他小心行事。那和尚也不问竺大力,便答应道:“放心吧,此信既能避祸,即便是只能救一个人,我也会送过去的。”便趁着夜色前往陈到、赵云藏身之处。

没想到他刚走出不远,便被一大帮人拦住。这和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疑惑道:“你们是······”韩征笑眯眯的走了出来道:“师傅,是我啊。”和尚一看是他,松了口气道:“韩先生是你啊,这是······”韩征笑道:“师傅您放心吧,他们可没什么恶意,只要您交出云禄给您的信,他们自然不会对您为难。”

“什么?”和尚脸色一变道:“你······你要做什么?这······这可是要引起灾祸的啊······”韩征忽然拔剑顶在他腹部,饱含冷意的说道:“少废话!你要是不想死的很惨,就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和尚一看他如此凶狠,吓得退后两步,立刻便被两人缚住双手动弹不得。韩征将长剑贴在他脸前,道:“老师傅啊······你可不要怪韩征,韩征也是逼不得已······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任何一名无辜的百姓······如何?”

“好······”那和尚也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反抗,也阻止不了他们得到信件,只好交了出来。韩征将信件拿去,不多时便将信件拿了回来,还给了那和尚道:“放心吧,这信件没什么问题,老师傅,韩征无礼了,还请您赎罪。”说着又笑眯眯的离开。

“呃······”那和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韩征一行人便全都离开。和尚心道:“莫非······他们是动了什么手脚?”便将没怎么封的信件拆开看了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便又重新将它收好,继续赶路。他哪知道,韩征仅仅将约定时间的“三”改成了“壹”,平常人又能看出什么端倪?

等这和尚赶到了陈到、赵云等人的住处,周围那些偷偷巡逻的贾诩的手下都受了贾诩的命令,无人阻拦他。当然他找到了陈到等人之后,将信件交给了他们,便急匆匆的离去了。陈到、赵云拆开信函之后,又惊又喜,连忙和楚昭、窦香、傅彤、邓泰、卢忠说明了此事。

傅彤道:“我们到底还是被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今晚须得离开这里。反正我们已经谈好了人家,只是价格贵了些罢了,干脆便顺从他们即可。”赵云同意道:“不错,若是他们连我们的住处都知道了,那随时都可以对我们动手。今夜我们必须得离开。”

陈到有些担忧道:“据云禄信中所说,这里外面到处都是贾诩的手下,咋们就算是要走,也逃不过他们的。”几人说了几个办法,但是都觉得不妥,又疑难起来。

终于楚昭说道:“办法当然是有的,这里的房屋构造不好,很容易便能打破。我们只要不露头,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道我们已经走了。”说着跺了跺一地泥土。

赵云恍然大悟,道:“对了!可以挖出去!”邓泰一听,吃惊道:“挖出去?这可行吗?要······要挖到什么时候去啊?”傅彤却点头道:“理应是可行的。官渡之战的时候,曹操和袁绍对峙,袁军曾经想掘地道攻袭曹军,却被曹军在营内掘长堑粉碎。至少这说明,挖地道是可行的,我们人也不少,一晚上挖出去没什么难度。”

众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将所有将所有兵刃都拿来行动,五个男的不顾一切的从屋内动手,还用不到一晚上便挖了出去,直通数里外的另一处村庄。他们便趁着晚上挖了出去,由赵云和傅彤出钱将早上谈好的屋子买了,便将楚昭、窦香带了出来,同时将地道封住,不给敌人从地道找过来的机会。

忙活了一晚上,一帮人全都疲惫不堪,早早地休息了。只留下心神不宁的陈到和赵云守夜。赵云由于思念马云禄,又因为终于有了马云禄的消息,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可以说是兴奋,一直睡不着,便站在窗前看着月色。

陈到心里却总觉得很是不安,自从他们来到许都之后,虽然部署的很是周密,他却总觉得周围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果不其然,己方的位置还是被对方知晓的清清楚楚。现在虽然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了,却难免还是会被发现。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忽然眼前一黑,一个娇躯冷不防的跳到了他怀里。

“叔至哥哥。”楚昭今晚的声音比以往都甜。一听到她的声音,陈到的烦恼顿时少了许多,笑道:“怎么?小昭你还不睡?对了,你怀了宝宝,以后可不能这么蹦蹦跳跳了。”

“嘻嘻。”楚昭道:“小昭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挺顺的啊,位置被对方发现了,却能在他们动手之前安然转移。而且我叔至哥哥还是很有危机感的,我给了你们提醒,你们就能立刻去做改变,所以我们才能很快找到新的住处。虽然我们可能还是斗不过贾诩那老狐狸,不过差距已经在不断地缩小了。”

“不不不。”陈到道:“我可不觉得我们斗不过贾诩。小昭,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楚昭一听,连忙摇头道:“叔至哥哥啊,不论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小看了我们的对手啊。再说了,对面的可是贾诩,从鬼火盟开始便一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的家伙,绝非等闲之辈的。”

“对了。”陈到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云禄约我们明晚一更天在无定湖见面,估计她对韩连、贾诩的情况了解的更多些,等我们找到她之后,一切应该会明白多些。”

“明晚见面······”楚昭喃喃道:“我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叔至哥哥,从我们出发我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安,但是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我都没有阻止你们的理由。还是······小心点吧,上次韩连、贾诩他们的计谋没有得手,下次的围攻定然会更加猛烈,你们不要太过拼命了,若是真的危险,还是脱身要紧呐。”

“好,小昭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小心的。”陈到先是笑着安慰她,忽然又道:“对了,明晚还是由我和子龙去吧。丹平和行良也留下来保护你。”

楚昭捋了捋陈到蓬乱的一头黑发,挑出几根掩藏其中难以发现的白发,叹道:“叔至哥哥,你才多大?就已经有了白发了,你要为自己着想,又要为小昭着想,还要为同伴们、主公、天下人、着想,这是不是太多了些?小昭认为啊,叔至哥哥大可不必这么操劳,有的是必须操心的,有的呢就可以放一放。比如我,我虽然只是一女子,却也足够在这乱世之中自保,叔至哥哥大可将关于我的事情都放一放,这样也可以轻松些。”

陈到并不答应,摇头道:“这可不行,小昭啊,你说的这么多,恐怕只有这天下人比你重要······唉······其实也不见得。但要我真的选择放弃哪个,也绝对不会选择不管小昭的。”

楚昭眼中几滴泪珠在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的嘴角艰难的上扬道:“叔至哥哥啊,你好好看看我,我有什么需要保护的?”说着抽出九节金鞭道:“我有师父传给我的兵刃,又有‘海啸拳’、‘鹰鲨掌’‘瀚海步’等功夫保护,又有谁能够伤到我?嘿嘿,若不是我怀孕了,我看保护我的丹平、阿泰和行良反而需要我相助吧?”

陈到听着她这一声“嘿嘿”笑的苦涩不已,心里也不是滋味,道:“小昭,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放心吧,此次不论韩连、贾诩他们用多么恶毒的招数来对付我和子龙,我们都一定平安归来。”

“好。”楚昭要的就是这个,她就是担心他俩光顾着马云禄却忘记了进退导致陷入危险之中。二人武功再高,在许都、在贾诩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根本讨不着好的,能够全身而退便是极好了。

赵云一直听着二人的谈话,心里也在感慨,命运就是这么的奇妙,当陈到陷入楚昭和楚晴的两难之时,他还想着如何去帮助陈到,又想着楚昭也许会对此非常伤心失望。但是这事实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楚昭倒是大度的宽容了陈到,马云禄却没能立刻原谅他。他在羡慕陈到,他在质问自己,他早已下定决心,在这次许都之行定要和马云禄说个清楚。当他看着楚昭在陈到怀中沉沉而又放心的睡去之时,他也在为自己的师妹和陈到祈祷,愿他们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之后,能够有好的过程,好的结果。

次日,傅彤和卢忠也同意一起守在这里的建议,按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轻功不好,若是被对方追着打,肯定逃不掉反而会拖后腿。于是众人重新从原地挖地道,通向了村庄另一处,再让陈到和赵云从地道出去,这样便不会暴露踪迹。

临行前,陈到和楚昭告别,在众人面前,他俩自然也不会说太多。楚昭只是握着陈到的双臂,饱含深意的柔声道:“叔至哥哥,小昭在这里······等你们平安归来。”陈到也微笑的回应道:“一定会的,我和子龙一定都平安归来。”

“当然了。”陈到又看着赵云道:“我们会尽量带着云禄一起的。”此言一出,傅彤、邓泰和卢忠都笑了起来,纷纷拍着赵云的肩膀以资鼓励。只有楚昭陷入了沉默,她也是女子,对马云禄的心思更加了解,知道此事绝没那么容易解决。窦香也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等到赵云走近,她才瞪了赵云一眼,道:“怎么?前几次都没什么问题,这次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吗?”

赵云一听,揽着窦香的肩膀道:“是啊,咋们阿香就是了解我啊,知道我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带着众人的期盼与担忧,两人缓缓从地道爬了出去。

外面离他们住的地方的确是很远,陈到和赵云也不敢过分招摇,他们根本不知道贾诩他们究竟有多少人藏在这附近,等到夜幕降临他俩才敢露头,直奔无定湖而去。

月光笼罩在无定湖上,呈现出一片平静之意。但两人心里都有着一丝不安,他们仔细的在湖边草丛查看了无定湖上大大小小十一个水上亭子,发现最外围呈六边形的六个亭子和中层呈四边形的四个亭子都空无一人,其周围也都破涛平静,没有一点声息。唯有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亭子因为雾气笼罩看不清楚。

两人心里更加疑惑,陈到道:“子龙,这气候不太有利啊。我们要直接过去吗?”“当然不行。”赵云虽然心念马云禄,却也没被冲昏了头脑,道:“此次情况不明,虽然那是云禄的笔迹,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很好啊。”陈到赞道:“子龙你还是谨慎,此次行动终究还是得保险起见。”赵云点头道:“眼下还未到一更,我们现在周围等着看看吧,若是云禄未到,自然会被我们碰见。”两人便潜伏在湖边的草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两人,这半夜自然是风平浪静,知道那雾气散去之后,两人才看清了亭子里的场景,都大吃一惊,只见一黑影被高高吊在亭子中央,一动不动,宛如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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