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振和场下还站着看向擂台上的众人都从罗三望的手指缝之间看到了罗三望的模样。
现场众人先是一楞,随即哈哈哈的大笑声此起彼伏。哪怕是刚才在罗三望身上失了颜面,怒气值爆满的朱振这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他笑得没有台下的看众们那么肆无忌惮。一张嘴想笑,可又觉得好像不合适,想忍住,但又有点忍不住,然后他嘴里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噗噗像是放屁般的声音,硬是把他也憋成了一脸便秘。
此时,罗三望虚捂的双手下面那张脸模样比起朱振来说要凄惨得多了,怕是跟昨天的陆新不相上下了。
脸上是红通通一片,额头,脸蛋,尤其是鼻子,中间被磨得见了皮下血肉,鼻子上最为严重,鼻尖上更是被磨平了一块,现在正不停的向下滴着血呢。
看他这样子,感情他刚才是用脸在测试地面光不光滑,不是要出什么妖招。
也亏这擂台修得有些久,又修得极为平整,长时间使用,地面磨得有些光滑了。要是如广场上的地面那般凹凸不平,那罗三望算是彻底的毁了容了。
听着场上此起彼伏的笑声,罗三望是又羞又怒。
娘的,这下脸丢大了。
终究是脸上的伤痛得更甚羞耻,动了真怒,气得大吼一声:“笑你**的笑,就没个人来帮下我吗?”
不料这一声吼又扯动伤口,痛得更厉害了,然后……
又响起“哦嚯嚯嚯……”的声音。
罗三望的一声吼先是震得场上静了一秒,可随后的哦嚯嚯嚯又引爆了场上的爆笑声,比起之前还要猛烈。更有两个混蛋,竟然抱在了一起,一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还不停的在对方的背上不停的拍打着。
终究还是陈满有些良心,虽然脸上也有憋得难受的笑意,但他还是努力憋住笑意上台来为罗三望解开一身的铁皮,再将他扶回了房间。
被陈满扶着,罗三望的脑袋几乎是垂到了地面上了。边走着边里在哀嚎,
完了,这下子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去见人啊……
这也是罗三望自作自受,之前想到了这个法子,试都没有试一下就鲁莽的直接上台用上了。可没想到刚一上手用,发觉效果出奇的好。一下子就有些得意忘形了。看到朱振要用法术了,想都没想就将挂在腰间的飞刀祭出。
可他也不想想,在此之前他已经算是一心多用了,身上这么多块铁皮都要控制好随着自己的动向转变方向给自己增加助力。而飞刀一祭出去,就又不同了。这可是远程控制了,难度何止增加了几倍。结果就是他分身乏术,控制混乱,当场脑袋里一阵刺痛。然后就出现了众人之前看到的飞刀乱射,身体前扑。而他当时脑袋刺痛再加上扑倒在地时,脑袋与地面比试了一下看谁更硬,结果就是他的脑袋大输特输,直接天旋地转差不多就是晕了过去。过了两秒,脸上的痛觉才传到大脑里将他刺激得醒了过来,然后……
再然后就被陈满扶着进了屋,没脸出去见人了。
而这些嫌戏不够热闹的家伙等陈满把罗三望扶进屋里,将门一关,马上就围在了门口,一个个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听到里面传出:“啊……
哦……
嚯嚯嚯……
轻点轻点。”的声音,这些没良心的家伙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气得陈满打开门,走了出来,对着这些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的,最后还一声大吼:“你们这群王八蛋再敢围着这里起哄,我马上停了你们灵石灵丹的分配。”
这群人这才一哄而散,但也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广场上三五一群,一边聊着一边时不时的笑得前俯后仰。
至于聊的什么,用脚想都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罗三望就从丁字堂里完全消失了。而且这半天的时间里应该是丁字堂有史以来最欢快的半天,广场上,各个房间内,时不时的传出各种大笑声。
而今天,最庆幸的就是朱振了。还好,罗三望最后来了那么一出,直接弄出个比自己更丢脸的大笑话,一下子让丁字堂的人都没有空去记起自己丢脸时的情节。
而朱振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明明就是罗三望牺牲自己,丢了个更大的脸,掩盖了他了丢脸的影响。可他却事后再想起擂台上罗三望的惨样时,也是一样的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说真的,罗三望现在很想请几天假,抱着脸上的伤没完全好就不出去见人的想法,可是陈满告诉他,明天就是山主来授课的时间,这假没法请。
然后,罗三望心里一阵哀嚎,
这个世界对自己太不友好了,我要回家……
第二天上午,南宫实来到丁字堂,坐到临时为他搭建的高台上时,发现下面的气氛不对劲。环视一圈后,看到下面一堆人里坐了一个头上白纱布包了一圈又一圈,脑袋快跟身子一样宽的弟子时,眉头一皱,看向陈满,脸色一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满也知道躲不过,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个礼,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山主,一点小事,昨天门下弟子上擂台切磋时不小心受了点小伤。”
“包成这样还叫小伤?”
陈满心中一颤,暗呼,不好,坏事了。
陈满是个一心求安稳的人,基本就出过什么任务,也就没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所以就没受过什么伤,也因此没什么处理伤口的经验。昨天包伤口时只想着包好点,可又不知道怎么才算包好,就想着多包几圈就没错,然后就把罗三望包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倒让外人一看,还当他是受了多恐怖的伤呢。结果到现在山主一问起,自己一下哑了火,不知道要怎么回了。
见陈满一副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南宫实看向下面一众弟子,脸色非常不好。
“都是同门师兄弟,切个磋都下这么重的手。还把不把宗门规矩放在眼里啊?和他切磋的是谁,给我站出来。”
台下的朱振一听,心里一阵恐慌,暗呼这下完了。
弟子冤枉啊,真不是我下的手,是他自己在擂台上摔成这样的,我是碰都没碰他呀。
还有,陈满你个废物,包个伤口都不会,那么点伤,你包成这样。你想害死我啊。你要真不会包,来找我啊,老子教你。
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喊一下,真要对南宫实这样说,南宫实能信才怪,还不当他是在胡说八道欺瞒于他。那样,自己在玉仙宗的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可南宫实问了起来,自己要是假装没听见,那死得更快。
心中将罗三望和陈满诅咒了一千个死法,然后深身有些打颤的正准备站起来。
这时,白布大头娃娃罗三望站了起来,一拱手行了个礼,“禀山主,弟子真没什么事,一点小伤而已。包成这样……
可能是管事怕包得不够好,想让弟子早些恢复伤势,所以多费了几圈纱布。”
南宫实其实压根就不想管下面这些鸟事,可他职责在身,现在又看到了,不管又说不过去。现在听到当事人这样说,再加上听他这声音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也就顺势下坡,不再问此事,转头又看向陈满。
“陈满,你在玉仙宗这么多年都学了些什么啊,连包个伤口都不会。看来你是过得太安稳了,哪天我得指派个任务给你,你不想出去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去,多给我历练一下,学点东西,省得给我妙成峰丢脸。”
陈满马上是一脸惶恐的样子,头低得更低了,口中连声应:“是是是,弟子知错了,马上就改,明天弟子就去接任务。”
陈满脸上惶恐,心里却一点也没当回事。这种事之前不知道碰上多少回了,每次都是山主一副咬牙切齿的,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要指派个危险的任务去让自己历练一下。可过后哪次自己不是茶照喝,小曲照唱,屁事都没有。
明知道陈满是敷衍自己,可他也知道陈满是个什么德性,见他态度也摆得端正,让自己面子上也挣得足足的,也就不再紧追此事,哼了一声,然后开始了他那乏味无聊,又不得不来讲的修行课。
台下的朱振也是松了口气,擦了脑门上的冷汗,瞅了眼罗三望的方向。心里是真的感谢罗三望,觉得这小子还真有些肚量,拉了自己一把。对罗三望算是有了些好感。
要是他真想整自己的话,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作什么也不说。哪怕明知道山主懒得管这些鸟事,但现在正好让他碰到了,为了他山主的威信,也免得此事成为被对头攻击的把柄,山主恐怕不得不拿自己当牺牲品了,到时自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罗三望倒也没有什么收买人心的念头。他为人就是这样,恩怨分明。虽说他与陆新两人对自己不怎么友好,但也没对自己怎么样,也就没什么仇恨。再说此事真就是自己自作孽,自找的,跟朱振没多大关系。要是让朱振因此遭罪了,那自己就会良心不安了。
所以说完坐下之后也懒得去猜其它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了,等南宫实教训完陈满开始讲课,就安心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