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钟被月少旭变的巴掌大小都不到然而给系在了腰间,而白虹剑更是老实的待在他手上,他手摸过光滑剑身就像摸过女子羊脂玉石般的肌肤。
“还有什么法宝吗,我看看是否与我有缘。”
他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在场无人敢开口。
江颌等人看了过来心道终于出手了。
而宁锁秋在他对面心道终于要出手了。
或许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许多人都停下了交手而看了过来。
月少旭不在意那些各异的眼光,他出现在这里时就注定了要承受那些。
“雪猿非我皇朝,你也非我皇朝”
这话有意思,因为可以理解出好几种意思,尤其是在江颌等人看来宁锁秋这是在拿月少旭跟一只雪猿比较。
那几名炼化舍利的元婴早已退的远远,而江子墨倒是没有把舍利收起。
他谨慎宁锁秋,甚至还谨慎着月少旭。
月少旭没有急着出手,而这一停很多其他地方的交手都暂且停下。
各自的人马相继汇聚在一起,这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已死了近四成的修士。
双方损失都很严重,玉满楼一方损失要更重,而鹰派一方若不是两件法宝被月少旭夺取此战对他们来讲已经是胜券在握。
远处的招雪国国主还操控着雪猿与白虎砚大战,短暂的空隙之中只剩下雪猿与白虎的吼叫。
月少旭看着那边眼神中有着一丝渴望,但在有心人的眼中那是贪婪。
江颌走了过来,山河钟若非月少旭出手他们这些人可能已经被碾碎。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都不说,或许就像月少旭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山河钟与他有缘所以他才出手。
“你别打白虎砚的注意。”
宁锁秋那边的东西月少旭有本事都是他的也无妨,但他不能打他们这边的主意。
月少旭耸了耸肩,而身后的江子墨催动舍利子将防护罩扩大将江颌纳入范围之中但却没有包括就近的月少旭。
月少旭不在意他看向了宁锁秋,此时对方身后的聚灵还不少除了招雪国国主还有六人。
有意思的是陨落的近四成修士中双方都无聚灵在内,他们这些聚灵身上法宝没有打完之前是不会亲自与对方搏杀的。
那六名聚灵皆是初期修为,若无宁锁秋仅斩杀这六人可以比半炷香时间更短。
“废话不多说,直接单挑吧。”
“如果我不呢?”
“混战你们只会死的更快。”
月少旭笑意温和,说出的话却绝无动摇的可能。
他身后江子墨御周泰一个后期一个实力达到中期水准,剩下四名聚灵一个操控着白虎砚台但还是有三人之多。
他们根本不需要一对一,只需要把局面打乱他趁乱杀人根本没人拦的了他。
“那你为何刚刚不出手”
宁锁秋反问,而月少旭耸了耸肩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但他还是想了想之后用合适的语气说道,
“我终究不是你们皇朝的人,即使杀的是你们鹰派的人但我不信楼主一派不会对我有隔阂。”
这话让江颌等人无言,金广元看向月少旭的背影眼中越发崇拜因为他接下来一句则是,
“但若只是杀了你,我相信他们会为我叫好的。”
说完他抬手,宁锁秋的位置生出一团金火,这样的火在大明皇朝都绝无仅有能抗衡的人都是寥寥,而在玉灵皇朝又有谁敢正面对抗。
宁锁秋朝着天上去,更高处的视线让他能捕捉月少旭的身影。
然而月少旭根本没有追击,他丢出手中的白虹剑法力瞬间将其灌满有着堪比之前破防护大阵时一样的威力直射而去。
白虹剑真的变成白虹贯日,宁锁秋没得躲也不能让剑停下。
无奈之下他选择催动白虹剑上曾刻下的禁忌让其引爆。
白虹剑就这样没了,但月少旭毫无在乎,白虹剑与他有缘但又如何比得上黄泉剑。
所以这一次他提着黄泉剑去斩宁锁秋的脑袋,而这一次他又要怎么挡下黄泉呢。
月少旭现在的境界实力很难形容,但他所表现出的气势不弱于在场的任何一人。
他提剑而来,他不像苏言那么纯粹的剑修但散发出的森然剑气还是让人感到一阵阵寒冷刺骨。
剑锋一指正对着宁锁秋的眉心处,即使剑还离的很远但宁锁秋的眉心已经有了凹陷的感觉。
诸多法宝飞出,这时候他才展现出不逊色与江子墨的法宝数量,月少旭剑锋随机而来他的法宝也随之而去,
“斩!”
“疾!”
交手不到百招后月少旭先落下。
先落下之人不代表是处于下风,月少旭身上有些轻微的伤但他脸上却带着笑。
接着宁锁秋也落下,身上竟没填新伤。
但他周围没有法宝,一件都没有。
接着是一些碎片从高空落下,周围的人看去那些应该都是宁锁秋的法宝碎片,而有些却连碎片都没剩下。
宁锁秋的拳头捏的很紧,脸上有那么一丝挫败感。
他身后的六名聚灵倒是勇武,没有丝毫退缩不说反倒站了出来与宁锁秋并肩对向月少旭。
月少旭身后那些躲藏在舍利子庇护下的人也接连站了出来,年轻的弟子中以江颌金广元为首,元婴中以齐长老为首,聚灵中以那曾见过面的暴脾气越长老为首。
接着舍利子被江子墨收回,因为反击要开始了。
战局到此已是不死不休,谁都知道若败不仅仅是一人之祸更是身后诸多势力乃至家族受到牵连。
鹰派的修士纷纷赶到宁锁秋等人身后,招雪国国主走来那头雪猿已经来到了他们身旁。
江颌与月少旭并肩然后对其点了点头,月少旭一声杀字令下双发便朝着对方发起最后猛攻。
宁锁秋没动,江子墨先动。
然后刀便进了肚子,凉粉还是凉粉。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会是这样。
当月少旭拔出刀小腹处溅射出大量血后,背上再受到江子墨全力一掌。
他倒下了,他也应该倒下,江子墨蓄力那么久的一掌即使没有那一刀他也应该倒下才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太多人没能反应过来,原本已经交上手的人都纷纷停下,两方的人都一时惊愕不知所以然。
直到几个人的叫声才让人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一场梦。
金广元直接冲向月少旭,而江颌瞪着双眼看向江子墨。
江子墨面上没有半分表情,而对面的宁锁秋自始至终没有出手,他的脸上同样没有半分惊异。
这时江颌才注意到江子墨拍出一掌的手臂完好无损,而不久前他分明被宁锁秋操控白虹剑斩伤了这条手臂。
难怪江子墨脸上表情,而宁锁秋也是同样。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早有预谋!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江颌也记着的,只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听懂这句话。
“为什么”
他想听对方的解释或者狡辩又或者是借口。
对方一定要说,因为他要知道,在场的人都需要知道。
这一战本该是玉满楼两个派系一方推翻一方捍卫,然而这一刻却不一样了一切似乎变了味,他们所有人都成了江子墨与宁锁秋棋局上的棋子。
“是楼主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
江颌先是舒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三叔公,难道连你也贪念楼主之位吗”
这一声三叔公算是彻底表明了江颌与楼主间的关系,江子墨虽不是楼主但也是楼主胞兄。
他摇了摇头,他并不贪恋楼主之位,不然以他的修为与天赋当年的楼主之位也不会轮到他的胞弟身上。
“那是为什么?”
“我贪念的是权利欲望,而子墨兄不会为这等俗事所动,他追求的是大道。”
一声子墨兄所有的打斗杀戮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一文不值,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在场中的目光都看向了宁锁秋与江子墨二人眼神有复杂有难以接受。
“我玉灵皇朝地大物博,但为何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人走出去过,反观大明皇朝却几百年甚至几十年便有不少人物朝着中央皇朝走去。”
“这个道理真的很简单,任何给你带来力量与安全感的事物往往也是阻碍你前进的障碍。”
江子墨一声叹息显得极为苍老,这一刻江颌才想到江子墨是现如今玉满楼最老的一位,即使他修为比楼主略高一筹但连楼主都快经受不起时光的摧残他又能撑到何时呢。
“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些老一辈的人都太依赖法宝而忽略了自身,所以我们终究只能在渡真以下徘徊永远难以再进一步”
楼主的时日不过百年,而他比楼主大还能活多久呢。
玉灵皇朝的修士想要进阶极其困难,而且他们的功法没有太高的造诣而且单一。
江子墨曾闭关几十载为寻求那突破的最后一丝可能,只有那样他才能延长寿元,然而即使天才如他这几十年终究也只能是将活变成了熬。
在闭关的阁楼中生生熬过几十年而一无所获。
直到此次宁锁秋谋反,直至那位林供奉将最仙录传授给了他,宁锁秋一时间内便实力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时候他才明白他们差的不是资质,只是缺少了更好更高深的功法。
而不同的功法便是不同的路,每一条路便是无限的可能。
所以江子墨暗下决心将主意打到了大明皇朝身上,他与宁锁秋私下达成共识因为宁锁秋需要的不过是释仙神域的援手但绝不希望将来他或者玉满楼受到释仙神域的摆布。
原本计划会很完美,江子墨甚至会帮他坐稳楼主之位然后他们会偷偷杀掉林供奉研习林供奉身上的所有功法,然后传至整个皇朝让整个皇朝的修真实力再进一步之后他们便会举力攻打大明皇朝以此夺取更多的功法。
到那时江子墨自认必将达成更远更辉煌的成就。
可惜的是月少旭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而有趣的一点是江子墨在月少旭身上看到了比林供奉更有价值的东西。
不论是剑术还是火系功法,或是足以解开防御大阵的阵法造诣都让他垂涎欲滴。
只是月少旭的实力让他看不透,而且对方也是个即为谨慎之人,所以他干脆与宁锁秋将大戏演到底为的就是让对方露出破绽。
而那一刀他早从在万合楼第一次与对方见面后便着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