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何不为的借灵藤越长越大、越长越多,站在不远处的楚衍问说:“怎么样,能导得过来吗?”
“妖气太盛,我恐怕……”
拔出紫电剑,楚衍单一挥手,原本覆盖在高威身上的那一层妖气就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终于从无尽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已经不成人形的高威软趴趴地倒在了何不为操控的借灵藤上,半晌不得动弹。
“收起借灵藤,要不然他真会死的。”
何不为起身道:“已经截断了。”
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鬼道三,楚衍笑道:“怎么,你惹出来的事,不过来看看?”
“我?”挠了挠后脑勺,鬼道三连忙招呼何不为道:“不为,能给我包扎一下吗?肚子,疼……”
直到这个时候何不为才注意到鬼道三先前开始就捂着肚子不敢动弹,现在想来,他很可能是在跟高威的战斗中受了伤。
跑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鬼道三的身体,再做清理,再行包扎。如此完整一套动作下来,本来已经昏死过去的高威都已经有些清醒了。
走过楚衍身边,鬼道三不由得抱怨道:“一直盯着他,都不过来看我一眼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鬼道三不甚明了,说道:“他说我的血有毒。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当除妖师,也没见过有人粘了我的血就变成这样的啊……”
“哦,你的血既然这么毒,是不是以后我们可以用来……暗杀……”
看着何不为一脸正经的样子,楚衍也跟着开玩笑道:“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可以考虑加入杀手组织,那样子来钱比较快。”
鬼道三一脸无奈,苦笑道:“你们就别开玩笑了,说正事。”
一脸严肃地看着楚衍,鬼道三问说:“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你以为我是全知全能的吗?”
“嗯。”何不为跟鬼道三一齐点头道。
“好吧。”一面将高威和龙名拖到一起,楚衍一面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对队友的要求十分高的,既然如此,当初我为什么会选择你这个乡下来的除妖师?”
“对哦。”何不为道:“楚衍的单体实力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很多人都想邀请他组队,甚至是以他为队长组建小队。但是……都被拒绝了。所以那段时间我们还在猜测,为什么他会找你这样一个乡下除妖师组队的呢。”
“是因为我……不一般吧?”从鬼道三的眼神中,楚衍跟何不为能看到一丝莫名的期待。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特殊的,可是,特殊不一定是好事。就像萧宇静一样,因为出生家境的特殊,每时每刻都要小心自己不被妖族袭击……”
“那我……”
“你的身上……流有妖血。”
“妖血?”何不为特意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是赤鬼那样的半妖吗?”
扶着额头,楚衍道:“猜对了一半。”
听了楚衍的话,鬼道三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了一步,站在跟何不为同一位置,道:“我的妈,还是我的爸,是妖?”
“你看自己有赤鬼那么强吗?”
“训练开发一下的话,应该能吧。”
“你身上有明显的妖气吗?”
摇了摇头,鬼道三道:“这么说来,我不是半妖?”
“你不是半妖,但你的身上确实流着妖血,而且是那种很强的妖血。一般而言,半妖能同时掌握灵气和妖气的使用,对战的时候能随意切换带来优势。但相应的,要想把灵气或者妖气的一种修炼到极致,又是很难的事。你的身上流着妖血不假,但妖气却一点没有得到开发,我也不希望你去开发。”
“你又说我不是半妖,那我的妖血来自哪里?总不可能是变异吧?”
见鬼道三纠结于此,楚衍又解释道:“肯定不是你的父母,有可能是你的祖父母或者外祖父母,或者再往上。总而言之,你们家一定出过很厉害的半妖。”
“好麻烦啊,会不会引来帝国的注意,我以后还能当除妖师吗?”
三人同时转过头去盯着龙名,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怀疑。
“几位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再说了,皇城内居住的几家豪族,身上不都流着妖血吗?”
“他们祖上是改邪归正的妖人,身上流着妖血很正常。并且,他们为了不至于让自己身上的妖血淡化,靠着专门的秘传功法始终保持着完整的妖血。说来,跟鬼道三身上的妖血可不一样。”
龙名听后赶紧辩解道:“这位鬼兄的祖上说不定也是妖人呢?而且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身上的妖族血脉早就淡化得不成样了,又没有妖气散发出来,没关系的啦。”
回过头看着鬼道三,楚衍问说:“怎么样,要不要……你决定……”
“鬼兄……”满头大汗,龙名一再争辩道:“如果你真的在这里杀了我,江汇城的人肯定会怀疑你们的。圣灵学院是什么地方?既然楚衍前辈知道你身上流着妖血,学院的老师们会不知道?或许,我只是猜测啊……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你身上流着妖血,仍然让你进圣灵学院,是为了观察你……如果你在这里杀了我,被他们查到点儿蛛丝马迹的话……那可你就有可能……跟我陪葬了……”
听了龙名的话,鬼道三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用手指着楚衍道:“你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吧?刚才是测试,为的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因为体内的妖血变成赤鬼那样的半妖……”
“鬼道三……”何不为轻声细语地说道:“队长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不要胡乱怀疑。”
“不对……”鬼道三争辩道:“楚衍做事一向有自己的考虑。我的实力不足以成为他的队友,他是因为我身上的妖血才愿意跟我组队的……”
害怕鬼道三钻牛角尖,何不为略显紧张的为楚衍辩解道:“他只是觉得你特殊,害怕你误入歧途……”
拉了拉楚衍的衣袖,何不为道:“队长,你也解释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楚衍微微笑道:“他不知道多希望自己是特殊的呢。”
重重地拍了下楚衍的肩膀,鬼道三大笑道:“我那点儿心思,还只能是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