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宅院的后院,是重兵保守的军需库!这个后院的两个主屋里囤积着粮食,衣服,枪械子弹。
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堆积大半个主屋,这些粮食大多是马营长搜刮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运出去。
主屋两边的两间东屋与两间西屋,东屋堆积着子弹枪械与一箱箱的手榴弹,透过屋子的窗口就能看清楚。
西屋堆积的是军用棉被衣服鞋子,都是秋冬军装,捆扎在一起摞起来,依稀可以在窗口看见西屋军装下累积堆积着几口木箱。
管理军需库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汉,主屋大门口摆一张桌子,此时他歪带着帽子,卷起袖筒正抽着烟袋锅,一脸黑白相间的胡渣,看起来像个老农民又像个老痞子兵。
如今夜晚来临,整个后院点燃着火把,这个管理军需的少尉老兵,瘫坐在椅子上吐着烟圈,望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郭小五打量过后院之后,带着笑脸领着李大柱,付二牛,王二蛋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把守的士兵喊了一声,两杆枪的枪口对着他们。
“兄弟!一眼前的可是警卫排的排长郭小五,你睁开大眼看清楚了,格老子的我们不领装备,来这里干鸟!?”王二蛋骂骂咧咧的说道。
“长官好!”两个把守后院大门的士兵立即收枪立正,今天营座任命郭小五当警卫排的排副他们是知道的,也知道回来军需处,营座已经提前通知过的。
“好!”郭小五也立正敬了个军礼,接着掏出烟一人递过去一根接着说道:“兄弟们辛苦,吸根烟提提精神,以后还要兄弟们多多照顾,不知道欧阳少尉在哪里!?”
郭小五问着,直接对那主屋门口跟二大爷一样的老汉直接过滤了。
“多谢郭排长,那个就是!”一个士兵对着那老痞子兵一指说道。
“哦!?”郭小五愣了愣,这是少尉!?巅峰了他对欧阳少尉的认知,不应该是一个面色白净,一身书生气的军官吗?怎么是这个一个糟老头子!?
“郭排长兄弟提醒你一句,欧阳少尉可是抠的很,大家都送他外号欧阳老抠,各个连的装备在他手上都没有要齐全过,是营座家里的老仆,从营座当兵他就跟着,老资历。”另一个士兵善意的提醒道。
“呵呵呵,多谢提醒!”郭小五说着,领着李大柱三人走了过去。
此时欧阳少尉好像看星星看的厌烦了,把双腿翘在桌子上,那脚上的军鞋被他踢啦着,二郎腿一别,一只鞋在脚掌上晃晃荡荡,一脸不耐烦的嘀咕道:“老子数星星数了半天,越数他娘的越多!?他奶奶的。”
“欧阳长官好!”付二牛与王二蛋嘭的一声立正敬礼道。
郭小五笑呵呵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此刻又用手指掏着耳朵的欧阳少尉。
“你们两个小子,不是当了警卫排的班长吗?来这里做什么!?”欧阳少尉眯着眼问道,看了看手指上耳屎,噗的一声吹掉,却正眼都没有看郭小五一下。
郭小五笑了笑并不介意,人家是老资格,更是营座的老仆,管着独立营的家业,自然有装逼的资格不是,他郭小五不过是一个警卫排的排长,也是个新人,可不能得罪了这个财神爷。
于是郭小五上前,从兜里掏出烟,双手递过去一支,恭敬的说道:“恁老抽烟!”
“嗯!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欧阳少尉把烟接过来放在嘴边,却也没有看郭小五。
郭小五赶紧走到欧阳少尉的跟前儿,掏出洋火噗嗤一声给他点燃,然后拿起那放在桌子上烟袋锅,把燃尽的烟叶给磕掉,重新放回去。
欧阳少尉这次正眼瞧了一下郭小五,满意的说道:“有些人啊,当了个排长连长啥的,尾巴都翘到了天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小子还行!知道个一三五六,少爷也没有看错人,不错!”
“嘿嘿……小的初来乍到,可是不管托大!再说了您可是咱营的管家,管着所有弟兄的吃喝拉撒,那可是整个营弟兄的衣食父母,跟亲爹亲娘一样,谁要是对恁吆五喊六的,那可是坏了良心。”郭小五舔着脸笑着,捧着欧阳少尉,心里却说道: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老子刚来就给老子脸色。
“嗯!这话俺爱听,你小子嘴里是吃着蜜枣呢?头儿……”欧阳少尉听到郭小五的奉承话,得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心说这小子有前途。
由此欧阳少尉心里也对郭小五高看一眼!那种动不动就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仗着自己是连长排长,手里有兵就吹胡子瞪眼的,一个个都是莽夫,成就不大!命都不长。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兵,麻利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爷!啥事儿!?”
郭小五此刻看着这个小兵,心下一突!这个小兵他认识,而且是老熟人。
“老子可是上过战场杀了人的!?”不由的想起当逃兵的时候,拿着枪威胁的那个少年。
“西间军库里还有几身破旧的少尉军服,那卡了壳的盒子炮,给郭排长拿过来。”欧阳少尉说道。
“是,爷!”穴头儿哈着腰就要离去,而他撇了一眼郭小五,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
“慢着!”郭小五突然阻拦道,穴头儿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俺瞧着这个小子面熟啊!”郭小五微笑道,不管穴头儿是如何来到军营的,但郭小五不想轻易的放过他,这个杀了母亲,差点弄死李大柱的小子,不是好玩意儿。
此刻李大柱已经走到了穴头儿的跟前儿,抓住穴头儿衣领提起来,瞪着眼睛质问道:“你咋在这!?”
“你放开我!”穴头儿冷着脸,红着眼睛撑开李大柱的手,咬牙吼道。
“怎么回事!?”欧阳少尉看出了不对劲,立即把双腿从桌子上放下来,起身问道。
付二牛与王二蛋对视一眼,看李大柱与排长的神情,他们之间有关系,而且关系不浅,但绝对不是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