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火光冲天:“了不得了,公主还在里面没出来!”
“驸马爷呢!快去书房禀报驸马!”侍卫往里挤,丫鬟往外跑,人挤人,人挨人,鸡飞狗跳,叫苦连天。乱成了一锅粥。
李承欢带着宋羽昔一路小跑,到了围墙下傻眼了:宋羽昔不会武功。忙着打水的家奴看见这边两个人影,高喊道:“那两个谁,鬼鬼祟祟的!还不快来救火!”
这叫人发现就完了,李承欢果断蹲下身:“快,踩着我的肩,我送你爬上去!”宋羽昔面露犹豫,李承欢又催促道:“叫他们抓住咱俩都得死!”
这时有眼尖的侍卫总算看清了,喊道:“抓住那个黑衣服的!对!就墙边那个!是她放的火!!”
李承欢一听,对宋羽昔急道:“快跑!!”说完用力一把将她推上围墙,自己纵身也飞上墙头。可这时候公主府的卫兵已经反应过来,齐声喝令道:“弓箭手!快布阵!放箭!放箭!别让她跑了!!”
几十名侍卫涌上来,开弓搭弦,箭如飞蝗,密密麻麻迎面而来,叫人无处可逃。
李承欢用剑挡了几下,一边寻找突破口一边暗道:我只用了一捆干草随便弄点烟雾而已,怎么火势如此凶猛?难不成……
“上当了!”
看来宜阳抓宋羽昔只是个引子,事情闹到绣衣司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想打,前面是密集的箭阵想逃,后路全被人堵死。这可怎么办?干脆从屋顶上飞过去吧。
李承欢挥剑杀退最近几个弓箭手,然后一手搂住宋羽昔,足尖一点,跃上了公主府最高的屋脊。
这时公主寝宫大门忽然打开,宜阳站在台阶上,命令道:“不留活口,乱箭射杀!”
原本弓箭手还想着抓了活口好好审问,突然公主下了命令,仅有的顾虑顿时灰飞烟灭,箭雨又急又狠,兜头盖脸朝屋脊而来。
李承欢轻功是数一数二的好,况且她对所有大街小巷了然如心,在屋脊上飞跃攀爬身轻如燕,引得公主府所有的家丁侍卫全部出动,举着火把四面围追堵截。
眼看就要被人包了饺子,李承欢道:“看见前面那个巷子没?从那儿穿过去就是顾府后院!我引开追兵,你赶快跑。”
宋羽昔很紧张:“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你赶紧跑!”李承欢飞身一跃,从屋顶落下。
远处有传来整齐马蹄声,追捕侍卫眯眼望去,只见一队紫衣人马疾驰而来。行至近处时,众人才看清这是大理寺的人。
“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在公主府纵火。”
“正是!”
大理寺少卿宋濂立即来了精神:“兄弟们,务必要抓住犯人!”
然而当他们抬头,这才猛然发现,刚刚还在屋顶的人,转眼就不见了。
“封锁街道!!”
“关闭城门!!”
“是!”
宋濂举起右手,高声道:“贼人猖狂,竟敢在天子脚下放火劫人,今夜,将贼人捉拿归案者,重重有赏!”
人群爆发出整齐响亮的声音:“是!”
然而,一声低笑将众人的声音无情截断。
这笑三分张扬七分狂妄,还带一抹嘲弄,众人刷刷抽刀,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条街是长安最热闹的夜市,最高的酒楼和最高的瞭望塔都建立于此。而现在,那高高的瞭望塔上,竟然立着一条黑色的身影!
所有人都扬起了手中的武器,宋濂厉声道:“大胆蟊贼!还不速速投案自首!”
那人影扶剑而立,惊愕道:“我又没犯罪,为什么要投案自首?哦,火烧公主府?劫持顾家女眷?你们看见我烧了吗?看见我劫了吗?你抓人有逮捕文书吗?有人证物证吗?廷尉府受理了吗?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来抓我!”
这一连串的反问句句寸步不让,竟把大理寺少卿给问住了。宋濂语塞,恼羞成怒:“来人,给我把这女贼给我拿下!!”
众人得令,立即出动。
李承欢可不会那么乖乖的束手就擒。前面说了,她什么都不好,就这用来逃命的轻功拔尖,只见她双袖横扫,一个燕子抄水掠过长街,官兵们抄起武器追的追打的打,好不热闹。
“快!跟上!被让她跑了!”前后左右,三街六巷,均有卫兵齐齐追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惊动了,不少百姓纷纷驻足观望:“快看!那个飞来飞去的!就是她烧了公主府!!”
将追兵甩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李承欢体力实在是撑不住了,正准备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突然对面楼的窗户“咣”被推开,有个人好奇往外看:“好吵啊,发生什么事啦?”
话音未落,窗户上猛然翻下来一个人,黑衣飒飒,长剑凛凛,吓得他连退几步:“什么人什么人!”
李承欢一把捂住他的嘴:“嘘!”
那人道:“唔唔唔?”
李承欢听见声音,猛然松手,定睛一看:这人一身青莲色锦袍,发束金冠,五官俊秀,脸色苍白,正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李姑娘?!”
“雍王殿下!?”
楼梯口响起纷乱脚步声,以及兵器相撞的声音,伴随着酒楼老板苦巴巴的哀求:“这位官爷,小的只是做点小本买卖,哪里敢窝藏什么刺客呀,有刺客我还不早就报官了嘛!”
“少废话!开门!一间一间给我搜!”
紧接着门窗哐当,器皿、家具、桌椅被掀翻打砸的巨响传入耳中。每响一下,酒楼老板都叫唤一声,“哎哟哟”、“官爷轻点儿”、“可疼死小人我了”诸如此类的话语,搜查的侍卫头子忍无可忍:“闭上你的嘴!!!”
“是是是……”老板委屈巴巴应了一声,又小心讨好说着:“敢问官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放火烧了公主府!罪犯就在你们楼上!”
杨恕更糊涂了:“你劫持了谁??”
“别问那么多了,快把我藏起来!”
侍卫已经来到了门口,“砰砰砰”门被捶得震天响,“再不开门我们可就硬闯了!”
杨恕活了十几年从没遇到过这种难题,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怎么藏啊?”
屋内二人大眼瞪小眼。李承欢环顾四周,这间包厢是给客人喝酒聊天的,怎么藏得下两个大活人?
说时迟,那时快,“砰”地一声,门被人强行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