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杨粮明抢着帮王凯旋把账单结了。
“我来付。”王凯旋不甘示弱。
“不,王大诗人,这顿饭钱,我来付。”杨粮明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大诗人,咱俩谁跟谁,我刚到荷塘的时候,在你那里睡了几个晚上哩,如果兑现的话,这一顿饭钱,恐怕远远不够房钱。”
“不,粮伢子,你搞错了,我王大诗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收你房钱,我……”
“王大诗人,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所以,这顿饭钱才让我来付。”
“昂……”
结完账后,杨粮明带着兔子离开快餐店。
然后,带着兔子去他租房。
兔子现在是杨粮明的正式Girlriend,因此,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去。
不过,她做不到。
虽然跟心爱的阿粮哥有过一晚的Lingering,虽然心爱的阿粮哥是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可是,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清楚.
在脑海中没有一点记忆。
因为在那晚,她和杨粮明都喝醉了。
因此,兔子双颊嫣红,呼吸急促。
对于杨粮明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那晚,他跟兔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具体细节在脑海中全无。
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就知道,他跟兔子发生过。
因此,从心理层面来说,杨粮明跟那种未经人事的男孩,依然相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知道自己跟兔子发生过。
从事实上来说,他现在确实是兔子的正式男友。
基于这种心理,杨粮明将兔子往租房里带的时候,才没有不道德的心理作祟。
这晚,兔子没有回荷塘镇。
她跟杨粮明在租房里呆了一晚。
第二天,她才离开杨粮明的租房,回荷塘镇。
……
光阴似箭,岁月如歌。
不知不觉的,一个月过去了。
一个月后,杨粮明意外的成为了冲压组的机长。
这令杨粮明感到很意外。
虽然他会看图纸、会调定位、会装模具。
可是,按照冲压车间的潜规则,新员工成为机长,至少也得在三个月以后。
没想到,他才一个多月,就成为了机长。
成为机长后,身份提高了,工资也提高了。
每个月多了好几百块钱的奖金。
不过,危险和责任也大了很多。
机长的第一大任务是抓产量。
除此之外,每天下班之前,要写报表。
在安全方面,机长的危险性比助手大了很多。
冲床组不像压床组,也不像剪床组。冲床组的机长,必须在前面‘冲’,助手在后面帮着拉料、摆料、放料。
这个年代的冲床,不像后来,是双手按的,而且还有红外线保护。
这个年代的冲床是脚踏开关。
安全性非常低。
稍微不留神,就容易失误,将手冲报废。
这样的工伤事故,在这个年代,层出不穷。
不管是集装箱厂,还是其它五金厂,每年都有大量的悲剧发生。
可是,在‘赶产量’这三个字面前,安全这两个字,等于是笑话。
谁会每冲一下,都小心翼翼的踩一下脚踏开关呢。
这样小心翼翼的,能赶出产量吗?
产量和安全,就等于是水和火的关系。
顾此失彼。
要产量,肯定就顾不到安全。
要安全,肯定就顾不到产量。
这是这个冲压车间工伤事故频发的重要原因。
在这一个月中,兔子离开了那个花篮厂,现在,她已经和杨粮明正式同居了。
大澳镇只有一个工厂——新会终极集装箱厂。
对于兔子这样的女孩子来说,是找不到工作的。
不过,虽然没有工厂,但有一些小作坊。
比如做小首饰,或者是刺绣之类的。
杨粮明工资高,月薪三四千。
所以,他不准兔子上班,每天洗一洗衣服、做一做饭、看一看电视、学一学英语就行了。
为了让兔子安心,杨粮明将每一个月的工资上交。
可兔子不乐意。
她不想拖累杨粮明。
因此,除了每天帮杨粮明洗衣服、做饭之外,她和其她妇女们,在一家小作坊,领了大量的首饰,天天在家里串。
兔子的手法很快,人家一天只能挣七块钱,她一天能挣二十多块钱。
而且,她也没有耽误学英语,每天会抽两个小时学习。
兔子的英语水平进步很快。
经过努力刻苦的学习,已经完全能跟外国人进行沟通。
只是在发音方面,还略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