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完这些,高员外等着赵云出去后,又笑嘻嘻地朝着许景锦贴上去,说道:“请殿下与世子妃移步书房中,方便彻查此事。”
许景锦点了点头,跟着高员外去了,可盈似乎也是看到了许景锦的样子不满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看见这一切,高员外的内心更加开心了,连身旁的世子妃都不带着许景锦往正路走,这正和他意。
几人来到了书房之中,但由于许景锦身旁的亲随过多,大部分人都在其他地方,来到书房的只有许景锦、可盈和高员外三人。
“殿下,此地便是书房。”高员外第一个开门进入,摆着一副毕恭毕敬的姿势给许景锦介绍着。
当许景锦踏入这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地方哪里是什么书房,书的数量完全可以数清楚,在这个地方更多的是挂在旁边的字画,甚至像一个美术馆一样,足足有几十余张,许景锦不由感叹道:“高员外,吾以为汝之所藏,必已全被盗之,而书房两侧,应尽是空墙。然书画琳琅,竟不似被人盗也。”
“启禀殿下,房中所挂之书画,皆是价值连城,而又何止几百两乎?那盗贼不过将臣桌上之书画具盗之,而桌上此时空无一物,亦因如此。”
许景锦听了他的话后,往桌上看去,果然只有笔墨纸砚,而没有什么字画。
“平日里桌上摆些字画,供吾研之,自然也非最名贵之物也,想来那盗贼定是不懂书画一道,而江洋大盗,精于字画研究,自不可能只盗此等粗制之作。想来此人只是武功甚好,却对盗窃少有涉猎,而往殿下所住之地,虽各士卒精于冲锋陷阵,却为有如此绝顶之武功,能于戒备中到此一游也。恕臣愚昧,此人非是江湖浪子,便为奇遇之百姓。”
许景锦看了看旁边的字画,他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价值连城的感觉,毕竟许景锦的艺术修养,即使是在宫廷教育的这么多年,也不能鉴赏一二,若他是那个盗贼,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高员外能够肯定这个人只看是浪子或者百姓,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而同时,既然敢确定是浪子和百姓,又为什么还要去到驿站,驿站里的人,要不然是军人,要不然就是各人的亲随,虽然有些确实身怀绝顶武功,但他们必然不屑于偷高员外家的字画。
但是许景锦丝毫没有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想法,反而是说道:“高员外,此番贼人虽不了书画,但若兑为钱物,必会知其不妥,只怕会再度光临。某受高员外之恩,愿捉之,以报高员外。”
“殿下,万万不可,此贼人轻功既好,武功想必不差,而殿下治国之君,若有三长两短,则微臣之过也。”
“不必在意,吾固以江山为重,而知恩图报,亦人之本乎。吾受高员外之恩德,自当相报也。而又有何之不妥?况吾深受子龙将军教诲,武功亦是不弱。若非如此,尚能自保,而追贼之用,自托他人也。”
“殿下爱财而不轻取,乃君子也。既如此,自当遵从。”高员外倒也没想到,即使许景锦要求自己去帮他抓住盗贼,他的目的也是达到了,而许景锦具体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倒是也不在意,只要是一个爱财的人,日后自然有其他的机会去请求他做事情。
“既是如此,便不再多留,时日尚早,应趁此时彻查之,而高员外设宴候之,待吾等传来佳报。”许景锦再次证明自己是一个沉迷酒色,爱财的人,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高员外早就盘算好了该怎么做。
“自然自然。”高员外觉得许景锦此人虽然知恩图报,却对于其他方面却是无所抵抗力,很好就收买了,既然如此,就尽量让他在这个地方多呆一会,才好加深关系。
许景锦带着可盈走了出来,一路上可盈都没有说话。而高员外跟在后面,直到高府的门口,高员外才拜别了许景锦。
一行人回到了驿站,许景锦便是遣散了各下人,毕竟这种时候人是越少越好,而可盈却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不过星彩与赵云都不见了踪影,许景锦觉得两人应该都会在军营中,毕竟关于军队的事情还有很多。
许景锦自然是讲不过可盈,但是也无妨,毕竟这广汉城中也没有人会认识许景锦是世子,而即使有不轨之人,凭借着许景锦的功夫,还是有收拾的能力的。唯一令人担心的倒是可盈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不过一直不让她出门确实也不合适,这样反而更好一点。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这广汉城的街上,可盈突然向着许景锦说:“殿下,既然装出爱财之样,想必是有对付此人之法。可否跟小女说明,有所准备?”
“可盈妹妹真是冰雪聪明,而对付之法,亦不难矣,此人无甚心机,而意笼络吾也。其手段甚是平常,又无远大之见,况其鱼肉百姓,彻查是必须,而查其罪也,非盗之人。”
“殿下之意,乃是游离于百姓之间,而详问其所犯之罪也?”
“正是!”
“殿下所想,未免甚简也。”
“哦?从何说起?”
“高员外此人,经营广汉城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根之牢固,吾等难测之,而百姓平日受其祸害,又岂敢轻易托出?此地离都城甚近,而陛下无所行也,或是难查其踪,或是身后之人,位高权重也。”
“想来是前者,毕竟他急于巴结。”
“既藏起踪,殿下又何从查起?其人定不似表面简单,望殿下小心再小心也。”
许景锦也被可盈说服了,毕竟可盈的猜测合情合理,反倒是自己,久居于深宫之中,反而把现代那些官员贪污的例子给忘记了,现代都是好久才抓到一个,或者根本查不出来。像这种地方官,往往是一手遮天,又怎么才能找到他的漏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