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见到许景锦答应,却又是不理解,不过不只是不理解,他还有一些奇怪,为什么许景锦会交给他。
许景锦却似乎有通天之能,一下子便看出了所有的问题,答道:“行之,吾不过考究汝之学识,见汝对其族属有怜爱之心,而亦有训诫之能,故临时付之。高家所为,于广汉城中,确实为众人所恨,若只罚及群首,则其根牢不可拔,不能除其本也。吾愿民众心安而使汝领众人迁往他处,一为抚民心,二为统帅全族,而再无分家之隙也。”
高牧若有所思地看着许景锦的那张脸,许景锦这个办法照这样说来实际上是有一些帮助自己的意思在里面,看来昨天他说的这些东西在今天便马上变成了现实,他直直地盯着许景锦的面容,想要从中获得一些线索,可是许景锦并非他这种浅显之人能够辨别,稚嫩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什么痕迹,让他实在有些难以判断。但是他现在也没办法了。不过他现在也确实有志向,一族不可无首,而他现在的状态正好可以这样去做。
许景锦又随意交代了一些其他事宜,高牧虽然偶有不满,却还算是恭恭敬敬,许景锦对于高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高累几度为难许景锦,能让他们这样就已经是很好了。
终于将一切后续的事情交代完之后,高牧想着许景锦辞行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一个边境,只不过日子绝不会比现在好过罢了。不过许景锦没必要去想这么多,这些事情,都是要高牧现实之中去具体适应去了,剩下的就看他的觉悟罢了。现在许景锦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许景锦又回到了堂上,赵云已然是早已经不见了,龙楝也不见了,可盈在旁边想着侍卫们安排着任务,星彩则是监督着各侍卫的工作,一切都在许景锦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得井井有条。
看到许景锦出来了,可盈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样,马上便是安排好了事情,朝着许景锦迎了过来,星彩也是跟上。还没等许景锦说话,星彩便说道:“殿下,恕小女子冒昧,一切事情,皆由小女子而行。”
许景锦笑了笑,说道:“可盈妹妹,此等事务必不可能一人便成,”许景锦看了一旁的星彩“星彩之实,吾甚知之,此定不可能其人单独为之。其中故事,又何必隐瞒,尽数道来便是。”
可盈点了点头,说道:“昨夜,姊姊与小女见敌人多势众,恐殿下忧心,而先逃往营中,今晨,小女子见殿下回营,甚是忧心,而无所可助之处,恰逢子龙将军所见,小女子忧心忡忡,自不可掩之,一切事情,皆诉与子龙将军,将军听闻,未曾言语,径直出营,一时之后,竟带庭上众人皆来,而无一人有抵抗之力也。自予军中,交殿下判也。”
这其中有相当多的疑点,许景锦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赵云一个人想要收拾这么多人,一个时辰,实在太少,毕竟光是搬运就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而可盈心思缜密,若是她不想要将感情透露出去,是万万不可能被人看穿了,何况赵云平常就是那种多干事,少说话的人,对于揣摩人的心理,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研究的,除非是可盈自己想让赵云看出来,再说,刚才明明说是交予军中已经处置过了,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没人告诉自己,而且刚才赵云的样子也不似带兵过来了。尽管这段话里有这么多的疑点,许景锦还是不想说,他无限相信眼前这两人,无限了解这两个人,反正事情都这样过了,也算是有了一个解释,倒是也不必再抱有这么多的疑问了。
许景锦点了点头,就当这个是最后的答案了。他也不想多问,也不愿再多想,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这样过去了,一旦有这种形式上的答复之后,许景锦也似乎没有了其他的问题,现在的他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去了。
赵累这下子也是迎了上来,说道:“殿下,家父愿在家中设宴,以待殿下矣。”许景锦想着这些事情反正是得出了这么多的结果,自己倒也是有些累了,况且自己是该去看看赵迎了,毕竟从救出他以后,还没看到过他的,于是他也答应了,便安排星彩与可盈继续在这里安排事务,自己安心当个甩手掌柜去了。
许景锦在赵累的带领下来到了赵府上,许景锦看着这不算奢华的建筑,真的是又有些感叹,又有些欣慰,可能确实是看过了那些奢华至极的地方,现在看到这种普普通通的府邸,就觉得有一种回到了诸葛先生的家中,倒是有些颇为怀念。
许景锦见着赵迎早就在门口上迎了了,马上便上去说:“顾临兄,许久不见。”
“殿下说笑,不是昨日方才见过?殿下与兄长此时想必已是舟车劳顿,光临寒舍,倒是吾甚款待之处,望殿下见谅。”
“顾临兄多礼,吾等兄弟相称,自不必在意,此刻时日尚早,至于饮食,不必麻烦,随意便可。”
赵迎拉着许景锦的手便是走了进去,赵累看着他们两个如此着急,也是摇了摇头,进了里面去。
许景锦倒是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光看到背影,便知道那人就是周双的女儿,萍晶,许景锦笑着打招呼,叫道:“萍晶,近日可好?”
那萍晶却是没给他的好脸色看,说道:“借殿下之光,今日倒是不错。”其中竟是没有一点尊敬的口气。
赵迎一看这可不行,这毕竟是堂堂世子,你连一点点的尊敬都没有怎么可以,便轻轻责罚,道:“萍晶,不可无礼,殿下远道而来,光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又为何如此口气?”
萍晶刚想反驳,说道:“赵少爷,殿下以莫有之罪,而判汝之刑,此又可是良帅之所为也?殿下不明黑白,不辨善恶,又为何敬之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