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这个时候却是根本不像是在听一样,马上反驳道:“殿下,吾虽不知诗书,不过亦知史事,萧曹二人,乃是谋士,而韩陈两人,一文一武,萧曹二人得以善终,西汉之后,陈难得重用,而韩则遭诛,而方才阁下言及众人,吾为武将之首,若言及故事,莫不是先诛吾也?”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剧本都拿好了,你现在又不给演了,许景锦一万个懵逼,他明明是按书本上的剧情走向演的,这关羽却偏偏不按剧本来,他能怎么办,现在他脑内在疯狂地运转着,思索着之后的办法,不过这还是有挺明显的漏洞,于是许景锦马上转过头来说道:“叔父此言差矣,若论及功劳,此次文长将军尚在此前,而武将之首,则非阁下,而吾乃其中封之首位,若论之其首,亦非也。”
“殿下不知,前后左右皆分,字当以前为首,此中首位,自是吾也,韩之例,不过以表不情之请,望殿下圣裁。”
许景锦这下子可是很难办,又不是他想改就能改,况且其他人的都下去了,若是还要更改,实在是有些太难,正值为难之际,却是看见刚才在门外探讨的两人从外面进来,看来终于是得到了一些教导。许景锦看到关礼,倒是有了些主意。
“伯展兄,请随意落座,”许景锦先是随意地搭了句话,然后又如同看似无意地说道“不知伯展兄以为黄汉升老将军如何?可否与弟一叙?”
关礼没什么心机,见得许景锦就这样随意一问,他也随意一答:“汉升老将军虽年事已高,不过不减大将风范,吾曾视将军百步穿杨,射数里外之物,亦可精准,甚是佩服。”许景锦听得他这样说,心里更是一笑。
许景锦又问道:“伯展兄,不知若论起武艺,不知叔父与汉升老将军如何?”
“父亲自然胜之,不过想必二人相对,百合之内,恐怕难分胜负。”关礼说的自然是客观公正的话,不过这些东西基本上只是单论实力,许景锦却对关礼说道:“不过云长将军可不以此为准,朝堂以叔父为大,而后有汉升将军,叔父以为,大丈夫不与老兵同列,实是可惜。”现在许景锦就要看看关羽是不是可以靠着关礼让他回避掉这个问题。
关羽此时的形象,倒不似那原来在书上看到的威武霸气,他的眼神柔和至极,不过这也只不过是刹那之间,他又回复到了锐利的眼神,即使如此,语气却也不由得放轻松了,说道:“伯展,不必多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出此言,何来悔之?”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关羽始终意识不到,自己似乎已经语气里没有那么多的不屑。
许景锦见这样多少有些用,心里也是稍稍宽慰,再说道:“叔父,小侄自幼得阁下教诲,所谓童稚所言,真不逊于季布,小侄虽贵为王太子,不过亦是童稚之人,季布一诺,值千金乎,小侄愿为汉升将军作证,老将虽老,亦有风范,一箭穿贼大将夏侯妙才之首,此乃真英雄也,又何必锢于往日乎?”
关羽略显得沉默,许景锦见自己说的话有用,便继续说道:“叔父,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老将军不过壮志未已,故身先士卒,若言及出身,小子虽幼,亦知往事,父王不过编鞋以存,张叔父只是屠猪为生,至于叔父您,不过一卖枣之客,若论及出身,只怕较之老将军,稍欠一二。”
关羽虽然有些生气,毕竟被人提到这不愿意为人所说的过去,多少是有些抵触情绪的,但是他将刘备的都说了出来,确实自己比起黄忠来说出身都会更差一些,关羽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许景锦要通过这种方法来为黄忠说情,不过既然讲到了这里,那就算了吧,关羽说道:“殿下,吾有错,有大错乎。所谓人不可貌相,殿下虽年纪尚轻,而通晓事理,身材不大,可妙语连珠,吾服也!”关羽见得现在许景锦的样子,多像极了当年刘备的样子,自己也是这样被刘备说服才被拉着和他一起打天下的,看来这刘禅更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懂得了这些,前途实在是不可限量。
不过许景锦可没有想这么多,解决现有的事情,就已经是很难的了,哪还有时间去想这想那的,许景锦又说道:“叔父,既然已无甚问,此刻便将官印收走,以证叔父坦然受之。”
关羽也没说话,只是低了低头,相当恭敬地奉上自己的双手,从许景锦手中接住那个重重的官印。
许景锦见这形式终于是走完了,自己也是轻松了不少,马上轻松了下来,说道:“叔父,既然授予仪式已结,小子无事,便于这荆州城内随意而已。”
关羽说道:“既如此,那吾便带殿下行也。”关羽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恭恭敬敬的,完全不像一开始自己刚刚到来的那样,许景锦倒也是没在意,也许关羽他意识到自己好歹还是一个王太子了。不过许景锦可不想要关羽跟着,否则去的地方肯定不会好玩的,虽然他心理年龄可能颇大,但是自己少年心性,对于玩什么的,还是相当热衷。于是说道:“叔父不必麻烦,想必荆州城内,诸事繁重,而叔父执掌全军,既不为商贾权贵,亦怀荆州黎民,何为小侄而失众人?若叔父慷慨,则使伯展兄与吾等随行便是。”许景锦笑了笑,但他知道,自己的笑肯定很难看,很僵硬。
关羽自然是看出来许景锦不想让他跟去,不过他也理解,毕竟许景锦还这么年幼,即使是有重重自己的看法与其他的想法,也只不过是被教育出来的东西,现在他要做的,才是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情,想到这里,关羽突然笑了起来,许景锦很是不解,便问道:“叔父,有何事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