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沉默,一时间,他们身周其他玩家说话的声音显得特别吵杂。
半晌,夜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蝎子你说清楚点。”
坏坏的蝎子低了头喝酒,看她的样子似乎有点不愿意说,优雅蔷薇当即联想到花少那层出不穷的风流情事,迟疑道:“你们……该不会是闹出了什么感情矛盾吧?”
“噗——”她话音刚落,坏坏的蝎子就喷了她对座的玄音一脸的酒,呛得狂咳的时候还要憋一句:“怎么可能!”
玄音慌忙拿衣袍擦拭着,有点恼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坏坏的蝎子原本就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被他们一催,也就开了口:“花少加入了弑月堂。”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意外,但除了夜唱和离朱外,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感情问题,否则坏坏的蝎子脾气那样拧,累死他们也劝解不过来,没准还会激得她跑去当众阉了花少,还要顺带踩两脚才能出气呢!
烟雨朦胧色摇头不信:“不至于吧?弑月堂上回伏击我们的时候,他不是也死了两回吗?”
提起这件事,在座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的,吃了点亏,少不得要开口骂上两句。只有离朱暗自叹息,这事她也得担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因为九影和十月冲突上了,弑月堂也没有伏击的机会。
一见有人质疑,坏坏的蝎子顿时激动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还巴巴的跑去问了他,问他记不记得这事,谁知他说游戏跟现实一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他现在觉得弑月堂挺好,反正退出了九影,没有矛盾冲突,就加了。”
说到这里,坏坏的蝎子提起酒壶就把自己的杯子给倒满了,仰头把酒喝了下去,再把空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我靠!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着我的面他都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说他是什么意思?摆明了就是告诉我,他现在跟书生夜白的关系变了,两人是朋友了,跟我们嘛,嘿,我看就算不是敌人,也差不远了!”
坏坏的蝎子脾气很爆,不论是PK还是打怪,都是抡着把双手大斧冲在最前面的人,所以在那次弑月堂的伏击中,她死的次数最多,不但掉了五六级,而且身上的好装备都掉得差不多了,导致她这段时间杀起怪来需要很克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头扎进怪堆里去猛砍猛杀,要说不郁闷,那真是假的,由此也可以窥知,她对弑月堂绝对是恨得牙痒,花少的言语举动,对她来说当然更是极大的刺激,难怪她会气成这样。
别说是她,这么一转述,在座的几个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他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平时有什么事,含糊一笑也就过去了,但唯独看重友情,花少退了九影,大家只当他是爱玩,也不在意,但加入弑月堂就不同了,今后万一两个行会PK起来,花少准备怎么做?帮着书生夜白与他们刀剑相见?还是两不相助,漠然旁观?
夜唱见气氛凝重起来,便提起酒壶满桌斟了一圈,随后才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也不看任何人,只盯着杯里的酒淡淡劝道:“蝎子别多心,花少说话从来不细想,一向随意,也许他只是去弑月堂玩玩,腻了就回来了。”
坏坏的蝎子悻悻道:“不可能啦!你们知道我是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他说了那句话后,我当然要问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今后一直待在弑月堂,跟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了,结果——”
“他说什么?”优雅蔷薇等不及追问。
坏坏的蝎子郁闷之极:“他说目前是这样打算的,所以让我们别再找他劝他,他不喜欢听说教和大道理。这话简直把我气死了,当场就告诉他,打死我都不会再去找他!”
说着,她仰头又是一杯酒灌下:“烦了,不说他,聊点别的吧,一会喝完酒,我们去找只BOSS虐一虐,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杀BOSS了啊!”
说是不要提花少了,但大家的心思一时半会转不回来,只是闷头喝酒。
游戏里喝多了也是会醉的,离朱酒量不好,就拿着筷子随便夹了一筷菜,搁到自己面前的小碟上,拨拉了两下,却没有吃的心思,忽听坏坏的蝎子“靠”了一声,咕哝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她闻言抬眼去看,果然瞧见书生夜白与花少一块从门外进来,他们身边还有另三个弑月堂的玩家,只是面生的很,她都不认得。
花少照旧是一袭黑红长袍,腰间悬着邪火银钩,唇角挂着招牌式的,仿佛带着点自嘲的笑,不愧是游戏里数一数二的闪亮生物,硬生生将原本长得也挺帅的书生夜白给比了下去,吸引了不少坐在大堂内的女玩家的目光。
“护法?”夜唱瞟见花少袍角绣的弑月堂的行会标志,那颜色分明就是护法专用,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越发猜不透花少想玩什么了,不过花少的心思一向跳脱,常常心血来潮的,要猜也实在不容易。
此时书生夜白在与NPC掌柜说话,估计也是被告知没有了雅间的座位,于是转过脸来在大堂里四下扫视,想要找个座位,结果这一扫,就看见了夜唱等人,微微一怔后,对着他们笑了笑。
不单是他,其实花少也早就瞧见了离朱,又对上了坏坏的蝎子的目光,但他反倒转过脸去,假装没有看见,视他们如同陌路了。
这一来,在座的烟雨朦胧色等人也免不了生出点腹诽。
坏坏的蝎子哪里忍得住,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拍:“我靠!不吃了,咱们走!”
离朱刚想劝她稍安勿躁,就见书生夜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带着人往他们这边过来,笑着扫了一眼桌上那些没怎么动过的菜,接了坏坏的蝎子的话:“怎么,这里的菜不合胃口吗?可以让NPC重做啊!”
坏坏的蝎子冲得很,分毫不让的瞪着他:“我是看见某些人,立刻倒足了胃口!”
书生夜白的脸皮是久经考验练出来的,人家摆明了骂他,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儒雅,倒仿佛是跟老朋友在谈天说笑一样,只转过头去对花少说:“看来你今天要请客了,都是因为你跳到了我的行会里,人家才这么不待见我。”
坏坏的蝎子要是跟人吵架,气势绝对能占上风,但就怕遇上书生夜白这种说话不阴不阳的,倒气得一时没了词,好在优雅蔷薇是个损人高手,当即站起来,笑盈盈的回了一句:“花少喜欢去哪个行会是他的自由,这个我们管不着,只是以前九影正副会长站在一块,都是一表非凡,看着让人舒心悦目,所以今天看见他和你站在一块,绿叶反倒比红花出色,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这才倒了一下胃口。呵呵,不好意思,我们就是这样浅薄的人,看人就看一张脸,喜欢帅的讨厌丑的,会长你有内涵,别太介意啊!”
书生夜白一向得意自己的外表,认为自己温润如美玉,谦谦如君子,在《江湖》时建的行会就叫君子堂,以君子来自居,这回进了《逐仙》,也没有调角色容貌,往常都是一身白衣,手里一把纸扇,自觉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因此听见优雅蔷薇这番话,再瞟一眼花少和淡淡然坐在那里的夜唱,发现两人的容貌果然比他出色的多,心里顿时纠结起来。
照理说男人不该这么纠结容貌,但希腊神话里爱上自己倒影的喀索斯就是个男人,由此可见自恋自负的男人这世上也是有的,书生夜白恰是其中一位,他原本还想说一句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要有内涵才行。偏偏优雅蔷薇损人损得彻底,连这句话都替他说全了,他要么就默认自己有内涵而没有外表,要么干脆连内涵都不要了,当场就撕破脸皮……
书生夜白终究还是讲求风度的人,在城内安全区又不能拿他们如何,斗嘴皮子看来是斗不赢的,于是黑了一会脸,转头对身边的人道:“还有事要讨论,走吧,我们过去坐。”
他带着人转身要走,坏坏的蝎子却不愿意放过他,靠过去,伸手在他肩头用力拍了两下,大咧咧道:“怎么,又要讨论什么阴谋诡计了?”
书生夜白侧目瞟了瞟她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道:“是啊,讨论怎么把你们堵在城里。”
他这话一说,坏坏的蝎子脸色立刻变了,就连花少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原因无它,这里身带邪恶值的只有两人,离朱和夜唱,夜唱好一些,邪恶值快消净了,但是离朱估计一辈子都清白不了啦,先前进城,由于他们身边朋友多,个个都是高手,再加上衣袍上九影长老的标志,明明白白的让人知道他们不好惹,就算能图一时痛快,杀了他们,也害怕事后九影的复仇,所以没有人过来找麻烦。
可是书生夜白自然是不怕九影复仇的人,他要是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埋伏上一群高手,把他们围堵在城里追杀的话,恐怕离朱和夜唱今天就讨不了好去,如果不下线躲避,很可能会被人轮到零级。最让坏坏的蝎子等人着急的是对方都是清白人士,城内又是安全区,清白人士与清白人士不能相互PK,如果他们当真追杀离朱和夜唱,自己这边根本就一点忙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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