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最后一箱,走你!
云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搬家了。对他来说,每隔几年就搬一次家几乎成为了一个近似约定俗成的传统。小的时候身不由己,父母经常换房子,他只是任由摆布的家具之一!当然,聊以**的是,他算贵重家具那类——不管搬去多远,不管搬几次家,都不会被丢弃;大了离家独自闯荡之后,他也似乎没有逃开经常需要搬家的魔咒。
有的人厌恶搬家。
每搬一次家就等于糟了一次灾,水灾火灾地震那种。忽然之间有好多东西需要整理分类需要打包装箱;忽然之间多出好些老物件需要细细甄别哪些是传家宝必须带着走而哪些是垃圾即使再怎样不舍也要忍痛丢弃;忽然之间悲从中来——站在本已经日久生情甚至已经和自己建立了某种超自然连接的、此刻却被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搬空了的房间之中,仿佛心口也瞬间空了一般,没着没落的。
搬到新家一瞧,不用看,肯定数目对不上得少那么几样——要么是自己记错了最后时刻忘了带,要么是搬家过程中或遗失或被无德之人顺手牵羊,更郁闷的一种是不搬家还好一搬家反倒搬坏了。少不得又要开列单子置办新家什。于是,先是肉体摧残,然后心灵摧残,最后钱包残上加残。
有的人喜欢搬家。
搬家能让半路致盲的人如重见光明一般,当然这里的盲是要打个引号的。意思就是说,在一处住得久了,很多地方因为太过熟悉,反倒视而不见了。老话儿讲灯下黑,非常贴切。
云属于哪种?
哪种都不算,他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