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枪和掷矛的区别在于棱枪有着三棱形的箭头,远程掷出后刺入人体会造成可怕的三棱状创伤,伤口呈三棱状,一旦拔出会因无法有效止血而导致失血死亡。缺点是重量重出掷矛数倍,需要强大的膂力才能得心应手,不过这对德邦边境的战士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雪原强盗的二十几名骑兵正溜溜达达的策马向松叶林骑来,从树林里飞出的几十柄尖叫死神将他们一一点名,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强盗们纷纷栽下马去,有的倒霉鬼甚至和战马刺成一串,战马吃痛,悲嘶着人立而起,然后带着身上的骑士一同不甘的倒下。
随着一声令下,加里奥脚跟轻磕一下雪原魔狼的腰肋,带头冲向还在愣神的强盗们。
根本没有时间留给强盗们有多余的思考,德玛西亚骑兵们已经发动了攻击,先慢后快,渐渐撇开了蹄子,以雪原魔狼为箭头的攻击队形,踏着鼓点般整齐的蹄声,从针叶林中狂泄而出,不管不顾地往强盗们直撞过来。
骑兵队着冲刺助力,巨大的冲击声势让附着在枯草根上的一层白雪蹦到了地上,马蹄擂得大地都仿佛在颤抖。
强盗们脑袋上的头发都被马蹄敲击地面的巨大震动震得“漱漱”直跳,一个个张大了嘴,茫然地看着这群接近了骑兵。
强盗们的大脑全部陷入了虚空和呆滞,打瞌睡的强盗,瞳孔瞬间涨大到了极致,绷得眼眶一阵充血;谈笑风声的强盗,笑容顷刻间消失,张着一张大嘴,如同一条落在沙漠中的鱼,几乎痉挛的眼球随着骑兵的移动而移动着。
乔纳森的嘴唇像一个中风晚期病人一样剧烈颤抖着。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队,没有任何的语言能形容强盗头子此刻的震撼与骇然,就如同仰头看天,却忽然现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向他的天灵盖。
雷鸣般的蹄声成了静悄悄荒原上的唯一主题曲。强盗们从心底升起了一种无力抗拒的感觉,就象是面对着火山,面对着龙卷风这些自然灾害一般,六十几骑的冲锋带给他们的竟然是千军万马的震撼。
“敌袭!”一个强盗叫道,声音凄凉而短暂。
一柄长刀如风略过,这名强盗看到的最后的场景是一片翻飞的景物,骑兵的高速冲刺甚至不需用力挥舞手中的兵刃就可以轻松地切下一颗人头。
精锐的国家战争机器与乌合之众的区别立刻显露出来,当德邦骑兵如烧红的钢刀切入黄油一般将强盗的队形一分为二,在两百码外重新集结并准备再次冲锋的的时候,强盗们才乱哄哄的摆出迎击阵型,尖叫着整理队形,撞得人仰马翻。
此刻雪原上上碎烂遍野,雪原上溅满了另外一种颜色的液体,粘腻而厚重,压得草叶子一个小小的下坠,巨大的蹄窝里积满了厚厚的一层液体,在雪原寒冷的空气中袅袅散着腾腾的热气。
两百多人的强盗,在经过骑兵的洗礼之后,被冲撞践踏而死起码五十余人。伤者不计其数,凄号遍野。
加里奥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强盗们整理队形,并没有急于冲锋,一丝冷笑出现在他平时不苟言笑的嘴角边。这是战场上的绝对自信,是德玛西亚军人的自信,也是德玛西亚这个泱泱大国的自信。
属下的骑兵们显然早已习惯队长的习惯,有的骑兵甚至还饶有兴趣朝我们的方向看了看。
“妈的,一个都没有捞到”我跟着骑兵冲击的时候甚至还没有跟上大部队的节奏。
“我是法师,闷棍才是我的战斗方式!”嘉文和我一样。
“太,太,太特么刺激了!”盖老大也没说战绩,只是激动地在马上一个劲打摆子。
对面的强盗已经摆好了阵型,不过怎么看都是外强中干,隔着两百码的距离我甚至能看到对面首领样的人物正在下令处死逃跑的士兵。
十六名巨魔战士拎着大棒被派到了阵容的的前沿,两米五的身高具有强大的压迫感,不过那也只能针对普通人,德玛西亚的安第斯骏马加上骑兵高大的身材,坐在马上冲锋时比起这帮巨魔只高不矮。
“一个不留!”加里奥看见前排的巨魔身上闪起了诡异的红光,下达了再次冲锋的命令,那是萨满的嗜血术,十六名巨魔本已虬结的肌肉更加高高的隆起,瞳孔中布满血丝,看上起就像一个个择人而噬的恶魔。
加里奥浑身闪起橙色斗气,竟然是五级斗气!橙色斗气像一颗飞速划过星空的流行,带着拖曳的尾芒,狠狠地向敌阵砸了过去。
骑兵队又启动了,战士们瞬间爆发出的五颜六色斗气在雪原上汇集成一柄利剑斩向强盗的阵型。
雪原上映衬着斗气的光芒呈现出一种迷幻的色泽,白色的雪,红色的血,雷鸣般的马蹄声。
一波棱枪后,两股人马再次在雪原上狠狠碰撞在了一起。我跟着部队前进的方向,随着命令狠狠扔出棱枪。
然后左手持盾,右手持枪,尽量压低身体。此刻耳中只能听到隆隆的如雷马蹄声,在盾牌的遮挡下看见对面放出一波箭雨,一阵细微的叮当声响起,我右肩一震,一根羽箭插在了我的盔甲上。
强大的动能带动箭头竟穿透了德邦的制式骑兵铠,这群强盗的装备看来也不是吃素的,好在软胄帮我挡住了穿刺进来的箭头。
两支部队甫一接触先是一阵激烈的刀棒碰撞声响起,接着就是木盾承受不住巨大冲力炸裂声。
敌人的哀嚎声还没有传到耳中,我便感觉到一阵剧震,枪头仿佛遇到了一道巨力的阻碍,我不由得身体歪斜,右手用力一挺,那种阻碍感迅速消失。
一个巨魔被我用枪尖在咽喉上刺出一个大口子,强大的冲力带着他的身体一侧,半边脖子随着枪尖的方向撕裂而断。
我在一闪而过的瞬间看清了巨魔的脸,狰狞的蓝色皮肤面孔,一双竖立的尖耳,硕大的鼻子几乎占了脸部一半的面积,巨大的口中参差不齐的利齿犬牙交错,一双眼中闪着野兽的利芒,皮肤上疙疙瘩瘩的就像剥了皮的癞蛤蟆。
很快,德邦骑兵队再次将敌人队伍洞穿,对面的巨魔们竟然还有一半没倒下,有一只巨魔竟从自己的胸腔内拔出一柄棱枪,彪悍的伸出舌头舔着上面的蓝色血液。
“煞笔,上面涂了泻药,你丫再多舔舔~”我身后传来嘉文的声音,这货的战斗风格越来越趋近于一代毒王。
那个被我撕裂半拉脖子的巨魔也没倒下,脖子的上伤口上并没有喷出太多鲜血,显然是萨满嗜血术的效果。
骑兵队第一次出现了伤员,和巨魔硬碰硬的结果就是四五名冲在前面的战士被巨魔的石棒击中,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几名士兵当场咳血。
这时天空中传来呼啸声,巨大的音爆像炸雷一样在战场上空响起,龙禽几乎将身体拉成一杆标枪,从两千米冲刺而下,在距离强盗们还有200米的上空一柄棱枪电射而下。由于龙禽的俯冲几乎是九十度垂直向下,准确率几乎能达到百分之百,棱枪带着巨大的动能,将巨魔萨满从上而下贯穿,随后龙禽以一个漂亮的“U”型迅速上拉,强大的风压将巨魔萨满周围人马刮的一片东倒西歪。
棱枪就像利箭刺穿一张羊皮似的毫无阻碍刺穿萨满身体,巨大的惯性将两米长的棱枪狠狠插进雪原大地,摸埋至半。直到龙禽再次升空,巨魔萨满才在自己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倒下。
同时,强盗的脚下升起一片六芒星的图案,火精灵像顽皮的孩子从地底钻出,橘红色的火焰将空气扭曲成一道旋转的风。雪原上的风很大,吹得人脸上刀子一样的疼,但是和暮然出现在荒原强盗中的火焰龙卷比起来,就像春风一般和煦。
“火龙卷!”嘉文开张了,手中魔杖闪着神秘而迷离的光。
元素力量的介入使得这场本就是一边倒的战斗变成了碾压。橘红色的火焰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强盗们的身上燃烧,无论他们怎么在雪地里翻滚,熊熊燃烧的火焰都没有一点熄灭的迹象,很快,一股肉被烤焦的臭味顺着北风飘散出去。
荒原强盗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恐慌的情绪,神智还有点模糊的强盗们还没来得及将飞向九霄云外的魂魄给招回来,无数武器伴随着强壮的身影已经招呼上来。
呼啸的长枪,搂头盖脑的钉头大棒,雷霆万钧的长剑,将完全没有了斗志的强盗们像麦垛一样撩倒。
如果说强盗们是岩石,那他们的对手就是一座高山,比起强盗们凌乱而业余的反攻,德邦骑士前后序列分明,前排是最强壮战士组成的切割阵型,后排掷矛手时不时投出棱枪,溃逃的强盗们则被游骑兵们用弓箭一一点名。
片刻时间过后。雪原上只剩下了一片被尸体覆盖着的烂糟糟物事,就象提前进入了雨季,这片土地湿润了。
几个走私商人被裹挟在乱军中瑟瑟发抖,眼神中没有幸存的狂喜,只有一片暗红的血色,以及一群血人般的大汉。
“每个躺地上的尸体补一刀!”加里奥对着士兵们吩咐道,随后又对我们微微一点头:“欢迎来到充满血与火的弗雷尔卓德,先生们。”
“这道开胃菜是预示着我们这趟弗雷尔卓德之行充满血与火吗?不祥的预感呀!”嘉文看着还在袅袅冒烟的战场有点多愁善感。
“我好像杀人了,我想吐”我喉结一耸一耸的。
“两个棒槌!”盖老大在我们两的后脑各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