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几个,快!”我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冰霜守卫来送菜了,一百来人!阿布,我连弩呢?”我急的手忙脚乱。
“啥?一百来人?”盖老大一晃神差点被布隆的棺材板砸成脑震荡。
“来,来,来了来了!”小白脸急匆匆的从帐篷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本杂志,封面的上的小姐姐乳波荡漾。
“艾希,快列队!开片了!”我一把抓住身边的艾希,急急忙忙的从阿布嘴里接过连弩别在后腰。
“哦哦,战士们!上马迎敌!”艾希被我们三的表现弄得一头雾水,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最近开始莫名的信任我们……
阿瓦罗萨的战士们迅速上马,战马嘶鸣中,骑士控着自己的战马在队伍中穿插着,艾希一声令下,队伍已经迎着前方的大路已经开始行进了。
骑兵的冲锋第一需要足够的距离拉开马速,第二需要整齐的队形迎接冲锋,乱糟糟的队形一旦被敌方骑兵切割,人数的优势只会变成一个笑话。
还未等我们感到不解,阿瓦罗萨的骑兵队形开始变了。
在奔驰中交替换位的阿瓦罗萨骑兵就象一条灵活蜿蜒的巨蟒,令人眼花缭乱的穿插跑位之后,他们迅速整合出了一片与冰霜守卫兵团完全对等的攻击弧面。这种华丽的骑术和指挥能力让三号仓库的三个败类热泪盈眶。
“快一个月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一直以少打多!”盖伦眼眶红红的冲到队伍前列。
“终于有机会以多打少欺负人了。”嘉文控住马速,和后排的法师们汇合在一块。
“呀!忘记告诉你们了,最前面被追的是布兰德大师!”我的呐喊声淹没在隆隆的铁蹄声中,没有泛起一丝浪花。
……
布兰德大师这半天下来几次生死之间的游走,让他这个人生阅历丰富犹如山河般波澜壮阔的法师也乱了心神。
自己一路从德邦风尘仆仆赶来,在阿瓦罗萨没见到三个小瘪三。于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凛冬之爪——他的家乡。
半路上看见一个巨大的雪人撒开大脚丫朝他跑过来,还没来得避到路边对方就一道魔法链射过来,惊诧之余只感到身体一轻。
“跑啊!别发愣了!”雪人头部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啥?你是谁?发生了什么?”布兰德一脸懵逼中感觉到了大地在隆隆颤抖,几道劲矢贴着耳边就飞了过来。
布兰德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这个三米多高的雪人一起回头跑路,一路上无数次想往其它地方斜插出去,逃过这场无妄之灾,但是每当他脱离雪人身边的时候,战马就一阵悲鸣,速度飞速的降了下去。这匹马在无休无止的跑路过程中早已透支了体力。
就这样,布兰德被后面的追兵打出了真火,“妈的我招谁惹谁了?”布兰德大师悲愤到了极点。
几道火龙卷拔地而起,在裹着呼啸的寒风向追兵刮去,一片人仰马翻的声音中追兵被稍稍拉开距离。
“你们是谁,为什么被追杀,你们要去哪?”布兰德再次向雪人问道。
雪人没说话,只是又甩手给他刷新了一道红光,大师感到一阵热血沸腾,身下战马猛地再次提速。
魔法师的视力都非常好,在颠簸的马背上看到雪人脖子上骑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趴在雪人的脖颈之上已经不再动弹,看来这个孩子已经陷入了高烧昏迷。
两人两兽随后陷入了沉默的赶路状态,高大的雪人偶尔还会用魔法卷起积雪,在身前推出一个巨大的雪球,雪球越滚越大,直到三米多高的时候雪人会拐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奋力将雪球向身后推去,超大号的雪球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砸进追兵队伍中的时候甚至会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路上布兰德大师不知道干掉了多少追兵,让他感到惊诧莫名的是这个雪人竟然不知道疲惫。红色的加速链和巨大的雪球明显蕴含着丰沛的元素力量,雪人一路下来节奏感保持的很好,一息都没有中断过。
布兰德大师不知道还要被追多久,目标是何方,只是感到自己的魔法渐渐枯竭,颠簸的马背上无法通过冥想聚集法力,追兵的数量起码还有一百来人,马背上的布兰德大师陷入了绝望……
大地震颤幅度?然加剧,隆隆的马蹄声仿佛天边卷过来的惊雷,“是追兵追上来了吗?”布兰德大师回头望了望,毫无敌人踪影,再回头的时候,眼前景象差点让大师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一队来势汹汹的人马一身杀气,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甚至已经着急的半站在马镫上,右手一方红色的旗帜拼命往左边挥舞。
“快!跟我向左边冲过去!”布兰德大师也不知道雪人能不能听懂,缰绳拼命一勒,指挥战马向左边急速转向,雪人倒是乖巧,闻言后给他刷上一道法术也快速的跟着他转向。
能看到对面队伍的时候双方相聚不过三百码,两边相对加速时间更短,眼看就要在被迎面而来的兵锋扫到的时候布兰德只觉得自己后脖一紧,人已经在雪人的大力投掷下飞了出去。
在大地的轮廓在他眼里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坐骑的悲鸣,和三个狂野的叫声——“德玛西亚!”
……
冰原的夜晚很冷,从地狱刮来的寒风似乎能冻僵人的灵魂。有经验的弗雷尔卓德旅人会尽量在天黑前赶到一个避风的峡谷驻扎下来。
阿瓦罗萨的营地这一次找的很好,高大的峡谷背风处竟然还有一个五十几平米的温泉,战士们扎营后纷纷先将自己的战马喂上混合鸡蛋的麦饼,又就着温泉水将战马洗刷一番,将最温暖的地方让出给战马歇息后,才开始三三两两生火做饭。
最靠近温泉的一个火堆边上并排躺着两个人,一个七八岁面容红润的小男孩,服了治疗高烧的药物后再次沉沉睡去。
另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法师,面目因为和地面剧烈的碰撞而全非,高高肿起的额角仿佛一只独角兽。
小男孩身边一个高大的雪白怪兽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小男孩,眼神中满满的关切。
老法师身边围着一圈人人兽兽,个个面色古怪。
“我说,大师不会是醒不过来了吧?”盖老大用手指戳了戳布兰德,没反应。
“我说,图奇啊,大师还没有死,请你从大师的脸上下来,哎……”嘉文试着给大师灌输了一点魔力,对我们缓缓地摇了摇头。
“大师,当初你的蘑菇照,其实我们还留了拓本……”我轻声在大师耳边说道。
“噌!”一双枯瘦的大手紧紧地卡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张几近狰狞的面孔贴近我的脸声音嘶哑的说道:“我弄死你们三个小瘪三!”
“哟,大师醒了!走了走了!”盖老大兴致索然的说道。
“信啊,多陪大师说会话,走了走了”嘉文将魔杖在手里潇洒的转了一个圈,也起身离开。
“唔唔……”我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火堆霹雳吧啦的燃烧着,带给旅人们温暖和希望,峡谷内不冷,甚至因为温泉的原因地面还有点热乎乎的。
布兰德大师在连喝了三碗汤之后终于缓了过来,看了我们一眼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有酒没?来一口!”
“大师,您慢点!”盖伦心疼的看着这个糟老头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究竟发生了什么?”嘉文往火堆边上凑了凑,最近天气天越来越冷,这小子越来越不抗冻了。
“大师,那是谁呀!”我指着高大的怪物,声音嘶哑,那是被布兰德大师掐的,老头子手上力道大的像一只食人魔。
大师将烈酒大口灌进口中,屏住呼吸,直到快憋不住的时候才一口气呼出来,这是一种典型的北方男儿的喝法。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冰霜守卫终于还是要对雪人族动手了!”大师指了指还盯着小男孩的高大怪物说道。
“咦?这就是雪人?我还以为雪人是雪堆成精呢!”三个德玛西亚文盲异口同声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