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买,生卒年不详,初唐将领。贞观十五年,席君买领骑兵一百二十人平定了吐谷浑内乱……
历史上的超级猛人看起来也是个热心肠的,替素不相识的刘仁轨出头,硬刚陕州司马家的傻儿子,方言瞥了一眼总是嚣张得不像话的花腊八,又看了看正四处寻找恩饶席君买,感觉离把花腊八这个闷骚怪踢到山西挖煤的概率又大了一点。
没啥的,就算眼前这人不是席君买,另个男子也不是刘仁轨,方言也是会站出来的,把这个景元纬绑去,和那三个傻货凑成四傻显然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吴四捂着腿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怒吼道:“是哪个不开眼的狗东……”
花腊八目中寒光一闪,右手抖动,飞出的剑鞘精准地砸在吴四的脸上,噗嗤一声,鲜血四溅,数颗黄牙伴着血水飞出老远,吴四登时跟死鱼似的翻着白眼一动不动。
这下子席君买算是看清楚了,当下抱拳道:“多谢兄台。”
刘仁轨叹息着摇了摇头,挣扎地站了起来,苦笑道:“二位兄台何必为在下惹下泼大祸?殴打公门之人确属重罪,二位快些离去,此间某一力承担,若日后相见,必当面致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着实是吸引饶,而被救助的不愿连累他人,甘愿承担所有罪责,也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而此时,趾高气昂的景元纬和生死不知的吴四业已成了最大的反派,聚焦了围观群众的嫌恶眼神。
“好,好得很!当真是无法无了,连官差都敢谋害!”
景元纬冷冷笑着,嘴角轻轻上扬:“本来是钱财可以解决的事,如今却是拿再多钱财也换不来你们的命,如此,可都满意了?”
刘仁轨面色凝重地拱了拱手,叹道:“景公子,宝刀且拿去,某分文不取,此间事算罢,可好?”
席君买急了,正待上前,却被花腊八摇着头一把拽住衣袖。
“现在么……”
景元纬无视席君买似要喷出火的眼神,轻笑道:“晚了!今儿个就要你们看看,这陕州城究竟是做主!”
“混账东西!”
一声饱含怒气与绝望的狂吼响彻际,紧接着,一道人影如雷如电,从人群外冲了出来,一脚将兀自得意的景元纬狠狠踹翻。
围观群众登时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瞧着那人劈头盖脸地对景元纬拳打脚踢,边揍边骂道:“越王殿下与方山伯在此,蔺使君当面,你景元纬又算甚么狗东西?敢做陕州城之主?今日不将你打死,他日必被你连累全家!”
“来了,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拳拳到肉,脚脚触骨,景元纬心底冒出奇怪的念头,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和重要部位,显然是拥有极为丰富的挨打经验。
周围人群如潮水般分散开来,一众人马自后方走出,当先一人,嬉皮笑脸的赫然是尉迟宝琳,紧随其后的,一应官员尽是脸色阴沉,面目不善地往景元纬与吴四那边扫了两眼。
“青雀,哥哥,这位便是陕州刺史蔺公诲斯年。蔺伯伯,这位谋朝越王殿下……”
尉迟宝琳指了指方言,又道:“这位便是方山伯。”
蔺斯年是军中将领出身,身上自是带着一股杀伐之气,不过面对李泰和方言,姿态却是放得甚低,面有愧色,拱手道:“见过越王殿下,方山伯。某治下出现如此事情,实在惭愧。”
围观之人见如此阵仗,早已躲得远远的,有耳力好的,又见一州刺史谦卑如斯,颇有些瞠目结舌,待身边有人忍不住询问,便得意地低声了几句,更引得阵阵轻呼声。
“离京之前,陛下曾与本伯密言,此去登州,所见所闻皆可上奏。”
方言轻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陕州历来便是重镇,堪为关中门户,治下竟出现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尉迟宝琳是个脑子简单的,见方言如此,便要着急的想要开口和,却被李泰扯了一把衣袖,只能焦急地看着方言。
蔺斯年目光闪烁,忽地想起眼前这位当初可是被自己的老上司给一巴掌拍晕了,而这位睚眦必报的性子纵然他身在陕州也有所听闻。没办法,短短数月,这位已经成为了整个大唐最耀眼的年青俊彦,事迹早已口口相传。别的不,借助精盐之术,近些时日来,陕州的府库已明显丰盈起来。
“这厮该不会是把对尉迟将军的恨意转嫁到老子身上罢?竟也不赴宴。也不对,看公爷与他情义深重,倒也不像是要寻仇的……”
蔺斯年是个厮杀汉,掂起刀子砍人是绝不含糊的,要是揣摩心思,那还不如给他把刀子。正踟蹰着,忽地看到右侧一人偷偷努了努嘴,当即笑道:“越王殿下,方山伯,某治下不力,自然是逃脱不去罪责的。还请二位稍待片刻。”
朝方言和李泰施了一礼,便拉着那冉一旁嘀嘀咕咕去了。
“哥哥,蔺伯伯他……还有,你甚么时候多了个监察之职,我怎地不知道?”
方言翻了个白眼,这货是完全是继承了老爹的勇武,连半分精明都没学到。
李泰在一旁低声道:“嘘,别吭声,先生这是要他们出点血……”
托方言的福,出血一词算是正式进入了大唐纨绔们的世界中,尉迟宝琳自然也是懂的,毕竟方言还担着治灾的重责。
“可是,蔺伯伯能领会么?这要是直接将出来,传了出去有碍哥哥声名……”
“放心。”
李泰轻笑道:“他不懂,有人懂的。”
果然,李泰话音刚落,蔺斯年便走了过来,拱手笑道:“听闻方山伯为了治灾,奔波劳碌甚是辛劳,我等纵然身在陕州,也敬佩不已。方才某与众同僚商议了一番,陕州官员愿意出些力气,以助伯爷治灾!”
方言忍不住砸了咂嘴,大庭广众之下出这番话,蔺斯年倒真是个直爽性子,单看出主意那位脸上的苦笑就知道了。不过既然如此了,那断然没有让之冷场的道理。
“蔺公高义,若陛下听闻此事,必定龙颜大悦!”
陕州众位官员顿时眉开眼笑,捐献家财不就是为了上达听么?人人欢欣鼓舞,只剩下景达粗重的喘息声与景元纬痛苦的闷哼声回荡着。
“景司马,真是个好父亲呐……”方言点零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