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搀扶着司蝉警惕的看了下四周,取出钻水虫一起钻了进去,才稍稍放下心来
毕竟连司蝉都察觉不到的偷袭,他更加没法抵挡。而凭借钻水虫极其厚实的金属护盾,想必顶得住百花锦豹的攻击。
不过很快他就感到束手无策,钻水虫内部空间狭小,只有一个直径不足六尺的球形空间,而蒲英自己就接近六尺,。
此时,司蝉背部重伤显然无法蜷缩弯腰。而他还需要扶着司蝉保持身躯挺直,连收起鳞甲术换上法袍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他只好取出一块近两米长的木板铺上一条丝被,把司蝉横趴着放在上边,而他再把木板举过头顶。
他这才有机会换着手穿上法袍,随着又操控着钻水虫的法阵返回猎兽船。
一路上,百花锦豹尝试着攻击了几次分水虫。不过除了留下刺耳的金属割裂声外,并没有造成其他的威胁。
至于白通,在蒲英取出分水虫的时候有注意到他也取出了那只巨型铁剑,想必他也会返回猎兽船。
一路上有惊无险,安全返回了猎兽船,而百花锦豹在看到猎兽船的时候便退走了。
回到船舱发现白通竟然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意外,因为回来的途中因为和百花锦豹有些纠缠,蒲英操控着钻水虫特意在狭小的珊瑚礁林中穿梭。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白通了。蒲英捧着木板把司蝉送回到她的木屋,看着她的伤势不知如何处理。
此时她背部的部分金丝蛊已经连接到一起,可是下边的伤口依旧没有恢复的征兆。
犹豫了一番蒲英还是没有尝试给她服用恢复丹药,毕竟修士只要不死而且法力还在一般都能自然恢复。
关门离开之前,蒲英只是在司蝉的木屋中布置了一个聚灵阵。
回到大厅中闭目打坐了许久,白通才驾驶着那只巨型铁剑回来。
铁剑的外表布满了蛮兽的爪痕,有几处地方甚至已经穿透了外边的金属护甲。
白通出来看着铁剑,一脸后怕的说道:“差点就回不来了!”
这还是蒲英第一次在白通的脸上看出如此强烈的情绪,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白通留给他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处变不惊。
这让蒲英不禁笑了起来,他开口问道:“那只百花锦豹回去找你了?”
白通抚摸着铁剑上的伤痕,有些心疼的说道:“看到你们把它引开,我又出去打算再收集一些材料。没想到等到回来时刚好和它迎头撞上了。”
说完,白通突然抬头问道:“司蝉没事吧?”
蒲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才说道:“受伤挺重的,不过应该没事。”
白通也点了点头,收起铁剑叹了口气说道:“太危险了,换做我们应该已经死了。”说完,走到他的长凳上去打坐了。
蒲英在原地站了一会,取出收集的众多蛮兽肢块,其中最完整的就是已经看不出原本形状的苍山狮。
这些血肉堆积在一起足有数丈见方,他把左手插进去运起吞神图腾,直到第二日才吞噬干净。
而原本的一大堆血肉已经坍塌到不足原本的一成大小,用法力把剩余的杂质都抛到尾仓处理干净,蒲英才长舒一口气。
他试着挥舞左手,手指划过像是一把把黑色匕首割开空气,全力运起《吞神碎阴》指尖突出数寸长的黝黑指芒,随手一抓便在大厅中留下五道指痕。
而这时司蝉也在小木屋中清醒过来,再察觉到蒲英带着自己脱身后,她便把全部的神魂都沉入体内的金丝蛊内来疗伤。
她的种种手段都在一身蛊虫上,这次猝不及防之下连一成手段都没来得及用处。
用金丝蛊固定后背部的伤口,她看了看地上的聚灵阵后走出了木屋法器。
此时蒲英正打算回到车厢中打坐,等司蝉醒来再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抬头却看见她正走出来。
于是三人又围在桌前坐下,司蝉先冲着蒲英拱手说道:“多谢蒲道友,不然我恐怕凶多吉少。”
蒲英摇摇头说道:“没料到那只百花锦豹会去而复返,若非它选择道友偷袭,我和白道友更是十死无生。”
白通也是在一旁点了点头,司蝉接着说道:“它应该是打算把我们全留下,因此上来先突袭我,却没料到被道友看破了行踪。”
蒲英这时说道:“如今司道友重伤在身,我们还是尽快回船窟吧。”
见两人都点了点头,蒲英接着说道:“而且如今司道友有伤在身已经不适合再去码头,不然万一被那些人发现,太过危险。”
他话刚说完,白通就开口道:“我去吧,你的身材高大特征明显,船窟中像我这样的男修一天起码上万。退船后我去那间食肆等你们,你们分别过来。”
蒲英看了看他,随后取出二十把飞矛递过去说道:“多谢白道友。”白通点了点头接下飞矛。
于是在三日后猎兽船靠近船窟十余里,蒲英和司蝉悄然离开。
靠近城池虽然基本不会碰到强大的蛮兽,但是来往修士更多,而修士比蛮兽要更加危险。
因此伤势未愈的司蝉借用蒲英的钻水虫一同返回,只是这次两人都十分清醒,内部空间狭小不免十分尴尬。
司蝉歉意的对蒲英点了下头,随后十余条金丝蛊遁出体外,在两人间隔开了一面金丝帘。
蒲英这才长舒一口气,毕竟他对清醒的司蝉还是十分忌惮的。
十余里距离转眼便到,从外边看着熟悉的竹楼,他有种回家的感觉。
司蝉此时也收起金丝蛊,和他道别后鱼跃入水中,像是一条巨蟒游向了竹屋隔壁的花篮房屋,蒲英也收起钻水虫返回竹楼中。
站在庭院中,他感觉到无比的安心,直接回到一楼的侧室中打算睡个痛快。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等蒲英醒来时只觉得全身经历充沛,左眼也恢复的稍稍能看见点亮光。
这时他发现竹楼的法阵中有一道传音法术,他吞噬掉那股法力后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白通在食肆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出来,也不敢冒然打扰,于是把剩余的四块中品交给了旁边的司蝉。
于是,他直接出门来到隔壁,向司蝉的花楼内打了一道传音法术。
很快门就打开,他走进一看,发现与自己那边比较清幽的环境不同。
司蝉这座花楼内部种满各种奇异的植物,更古怪的是有大量蛊虫在奇花异草之间厮杀逃窜。
沿着从门口开始向内部蔓延的小路走进楼里,在花草的中间有一座雕花凉亭,此时司蝉就坐在里边冲他打招呼。
也许在房中的原因,司蝉穿着简单,只是身披一件绿色法袍,置身于花海中颇为迷人。
蒲英走过去才注意到凉亭中还盘踞着一条硕大的绿蟒,绿蟒足有蒲英大腿粗,长约两丈,通体就像是翡翠一样翠绿,乌黑的眼睛格外的剔透。
在司蝉的示意下坐在一边,司蝉先递给他一杯那日在猎兽船中喝过的粘稠绿色液体。
这时,那绿蟒看到蒲英坐在一边,蜿蜒着朝他爬来。
看到蒲英有些警惕,司蝉笑了下说道:“没事的,我的蛇不会咬你的。”听她这么说,蒲英只能尴尬一笑。
那绿蟒沿着他的大腿一直向上攀爬,蒲英能感觉到接触的地方一片冰凉滑腻。等到它爬到肩膀时,蒲英再也忍不住,用手把它的脑袋拨开一边。
没想到这绿蟒竟然出乎意料的温顺,似乎察觉到蒲英不喜欢他,就从他身上离开攀爬在司蝉的身上。
司蝉抚摸着身上的绿蟒冲他说道:“是吧,它很乖的。”蒲英看着这个满脸“疤痕”的女修抱着一条绿蟒。
竟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美感。
蒲英开口道:“是挺乖的,也很漂亮。”说完端起手中的竹杯喝了几口,依旧是熟悉的滑腻口感。
司蝉这时取出四块灵石说道:“这是白通让我转交给你的。”
蒲英接过之后想了下还是问道:“之前你要买飞矛,现在还需要吗?”
司蝉听他这么说,不禁回想起之前他装傻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最后司蝉还是点了点头。
蒲英如今还有一百余只飞矛,他直接拿了五十只递给司蝉说道:“这次狩猎多亏了你的血香虫,不然还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么多蛮兽。”
说话的时候,司蝉怀里的绿蟒爬到桌上,把头探到蒲英的竹杯旁咬住杯壁,从牙齿中喷出一道墨绿色的粘稠液体。
蒲英不禁有些可惜杯中剩余的部分被糟蹋,看到司蝉有些尴尬,他开口问道:“这竹杯里之前是什么灵液?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司蝉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指着身上的绿蟒说道:“竹翠液,我自己酿的,用的就是它的唾液。”
蒲英握住手里的竹杯不知该松开,还是应该若无其事的喝完。
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司蝉开口解释道:“小妙是灵兽,跟蛮兽不同,它是吃灵药长大的迟早会成妖。”
蒲英有些惊讶的看了它一样,司蝉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养有妖兽的修士。
据他了解只要筑基之后,便可以在道基中镇压妖兽的本命精血,根据道基不同可以降服数头妖兽。
而司蝉那边看到他接着喝下去,才松了口气,接着便要付给蒲英飞矛的灵石。
蒲英自然是百般拒绝,之前他心里一直感觉亏欠司蝉,刚好借此机会弥补一二。
而司蝉见他不接,便出去五只竹筒递给他,正是装竹翠液的竹筒,蒲英最后只好收下。
喝完那杯加料的竹翠液液,蒲英便告辞离开,并且邀请司蝉有闲暇去他那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