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坐在静室中闭目修行《五鬼通脉经》,如今运起功法已经不是原本的五只伥鬼吞噬灵力炼化。
而是仅凭肉身便能炼化灵力,增进法力,而且打坐的效率也提高了一倍不止。
只是在打坐时,外边不时传来磕碰声,搅得他心神不宁。
不过,还好没有传来拍手声,说明念心可以自己解决。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蒲英察觉到有人进来静室,睁开眼睛,看到念心正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见念心身上穿着那件法衣,他开口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写下来我重新布置。”
念心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起身走过去,看到她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便伸手捧起发梢用法力蒸干她半长的头发。
然后牵着她走出去,看到地面上有些地方湿漉漉的,不过大体还算整齐。
连换下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尾,另外两套内衫则叠好放在枕头旁边。
蒲英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真棒!”随后挥手蒸干地上的水迹和浴盆中的污水。
随后把念心安置在床边说:“早点休息吧。”
回到静室后,端坐在蒲团马上,这时他才有时间检查那三人的储物袋。
这算是他这趟唯一的收获了,不然这口大黑锅就背的冤枉死了,三个练气后期的修士应该身家不菲。
他第一个拿起的就是那个带头修士的储物袋,那家伙随手便是一道冰矛射出应该是个法修。
打开储物袋,其中的空间和蒲英的差不多,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大部分都是些女修的各色法衣,柔冰丝、栢银绸、三寸见……
各式各样长长短短的法衣让他打开眼界,此外还有各种蹊跷装置,让他都忍不住感慨死的不冤。
除了那些无用之物,还有近二十块中品灵石,让他颇为欣喜,念心近一年的灵石有着落了。
此外除了一堆杂物外,专门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大块冰块模样的金属和一本册子。
蒲英把金属和册子一起取出,发觉静室的温度骤然降低便赶快收起,只留下那本册子。
册子上写着银冰定心簪五个大字,翻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件宝器的炼制图谱,而那块金属则是冰银,炼制簪子的主要材料之一。
宝器远比法器复杂的多,册中记载需要的主材料就要十余种,其余辅助材料更是不下百种。
这远不是他现在的实力可以承担的起的,于是看了看便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
把自己用的着的灵石、材料都转移到自己的储物袋中,余下的部分他打算进入阴山宗后再卖掉,免得有其他后患。
其余的两个储物袋加在一起有大约十块中品灵石,让蒲英的灵石终于突破了五十大关。
此外,最大的惊喜便是一块上品法器盾牌。
看来买下这块盾牌的修士也知道他们为非作歹总有一天会碰到对手,可惜最后还是没用上。
这个盾牌是个直径约一尺半的圆盾,金属材质。他用了一个时辰炼化后,盾牌便漂浮在体外一丈范围内,随心而动。
而且盾牌表面光滑无比,想来另有妙处,只是蒲英单凭法阵也猜测不出来,索性就叫它圆光盾。
又是把用的着的收起,剩余杂物则都放在一起,他便开始打坐运功。
第二天,蒲英很早就起来悄悄出去买了些蛮兽肉干、灵米灵果和翠泉液回去。
翠泉液是用法阵萃炼过的接天泉水,再用竹籽炼化而成,甘甜爽口很受小孩子喜欢。
昨晚他想了很久还是打算最近先用这些食物先凑合下,不然一天三顿他实在是忙不过来,等稳定下来再买个丫鬟来照顾她。
回到房中时,见念心还在睡觉就回道静室中继续打坐。
过了一会,他听到外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赶紧走了出去,正好看到念心正慌张的四处摸索着。
听到他的脚步声,念心便把头转过来不动,似乎在回忆着自己现在在哪里。
蒲英走到床边说道:“想起来了吗?我是师兄。”
此时,念心已经从刚醒的茫然中恢复过来了,冲着他点了点头。
蒲英接着说道:“起来洗漱吧。”说完取出一个木盆放在床尾的浴盆附近,把她引过去。
和浴盆一样,脸盆也自带各种法阵十分方便。看念心一副十分熟悉的样子,他便回道桌边坐下。
等念心收拾完,来到桌边坐下,蒲英取出蛮兽肉干、灵米灵果和翠泉液都放到桌边。
他看着念心说道:“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才回来,这些吃的都在桌上够吃很多天了。”
见她在用双手摸索着这些东西,他接着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听到他的问话,念心停下手上的动作把头转向他点了点头。
随后蒲英又坐了片刻,披上黑袍用鳞甲遮掩住脸部,别过念心出门而去。
他得想办法见司蝉一面,了解下念心体内蛊虫怎么解决。他心里想着帮念心把顽疾解决掉,也算给他们爷俩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此外,也要试探下阴山宗的态度,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
蒲英心事重重的走出客栈,招了一辆兽车前往水下三层出海口,再从那里出城朝着船窟游去。
全身都浸泡在海水中,为了尽力隐藏体内的法力,他甚至连防护法罩都没有释放。
换了一件深蓝色的斗篷与周围的海水融为一色,只凭着体表的鳞甲防护,向着司蝉花楼的方向游去。
第一次极力收敛体内的法力,他感觉到了极大的不方便,不借助法力只觉得海水的阻力格外的大。
幸好修炼的功法强化了他的肉身,不然估计很难游到船窟。
往常一刻钟的路程,蒲英足足游了近两个时辰才远远的看到司蝉的花楼。
而借助灵鬼通阴眼,他注意到原本竹楼所在的位置放了一具黑色棺木,旁边还吊着一个白色纸人,看模样似乎正是自己。
看到这个他反而送了口气,看来那筑基修士八成也是做给手下的其他人看的。
阵仗搞得越大,后劲越小。若是丝毫看不出动作,蒲英反而要想想要不要冒险接触司蝉了。
他继续钻到水下,向着司蝉那边游去,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便取出一个手弩。
这是他昨晚便买好的,正是为了给司蝉传讯。
取出白通的那只金箭,上边有着几个写好的小字“水下一百丈”,便朝着司蝉的花楼射去。
整个过程都没用到丝毫法力,虽然不知道是否有人在一旁窥测,但他还是小心为妙。
看到金箭射中了花楼,他转头朝深处钻去,到了百丈深处才恢复原样。
即便是筑基期修士,也很难发现百丈外的事情,更别说是时时监控百丈范围了。
蒲英站在原地没等几分钟,察觉到一边的水流有些异样,便知道司蝉已经到了。
果然,他一直盯着的地方,水流慢慢分开出来一道人影正是司蝉,想必她借助的是那件五彩幻形纱。
看到司蝉出现,蒲英取出分水虫打算钻进去,却见司蝉挥手在水中布置出一个黑色泡泡,示意他进去说话。
他只好收起分水虫,看来她还是记得分水虫中空间狭小。
那个大泡泡,就像是个玻璃罩子,司蝉进来便开口道:“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来找我。”
蒲英略作思考也说道:“你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体内有蛊虫?”
司蝉点了点头说道:“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有些猜测,后来几经接触才证实,是乞灵蛊。”
见她知道这种蛊虫,蒲英心中一喜问道:“那你能知道怎么解决吗?”
司蝉看着他点了点头头说道:“这种蛊虫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决就是用大法力探寻身体每一个角落,一次连根拔起。不然,就只能用灵力缓解疼痛,直到死去。”
他皱起了眉头问道:“连根拔起?是用法力包裹住那个黑球就行吗?”
司蝉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么做不如直接杀了她。黑球下边有很长的须子,直连肉身。而且拔起前得先用法力灌饱乞灵蛊,这个过程必须要那女孩神魂离体,不然她会痛死的。”
看他站在那边一脸愁容,司蝉接着说道:“看她的样子应该活不了两年了,在城里雇个人给她送终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蒲英听到后摇了摇头说道:“尽人事吧!灌满她体内的乞灵蛊需要多少法力?”
司蝉看了他两眼回道:“起码要筑基期,她体内的乞灵蛊应该是筑基期修士种下的,若是金丹期以上的她连听都听不见。”
他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乞灵蛊这么古怪吗?”
司蝉点点头说道:“专门折磨敌人的蛊虫,眼口耳鼻,修为越高带走的越多。”
蒲英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找到了解决办法,虽说现在没有能力解决它。
念心的事情已了,他便想到那个被吊着的人影问道:“那件事后续有没有什么余波。”
听到他问这个,司蝉像是想到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那个筑基修士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修士了。”
说完又笑了起来,蒲英就站在一旁不明状况的看着她。
笑够了司蝉才直起身子说道:“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挂着的那个白色纸人?”
见他点点头,司蝉接着说道:“那天你走后,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个筑基修士才过来,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呢?”
他有些忍不住了,说道:“你直接说完吧。”
司蝉忍住笑意说道:“他站在食肆边破口大骂了起码一炷香的时辰!你说这种人怎么还能筑基成功。”说完又笑了起来。
蒲英丝毫没感觉到好笑,开口说道:“然后就挂了个白纸人?”
司蝉一边狂笑一边冲他点头,他叹了口气,朝她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