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纳兰藝和西野七濑达成了的约定是,以后纳兰藝完成的三本新作,都要第一个交到西野七濑那边审稿
相反的西野七濑也有义务需如实交代自己的妹妹纳兰沙河在国中里的男女关系问题,以及她自己的故事。
这种约定是坑爹的。
纳兰兿自己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是怎么会答应了对方这个提议和建议。
好像就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想要了解面前这个女孩。
拉钩约定后,纳兰藝就开始当一个倾听者,倾听女孩的故事。
对于女孩接下来的诉说,纳兰藝本来觉得这个故事大概也就和一般的青春少女无病呻吟一样。
可听着听着,他自己却在女孩的故事里看到了曾今的自己
这个叫西野七濑的姑娘,出生于1994年5月25日,和自己一样,也是出生在大阪府阪南市——
小时候,经常是住在阪南市的乡间,所以比住在城市中心的孩子多了一份淳朴和认生。
当然了,这并不一件坏事,在田间长大的孩子,大多也会无意间养成了一副天然纯真的性子,这是很多在都市生活的孩子可遇而不可求的。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长她两岁的哥哥,小时候,他哥哥俊朗好动,而七濑则可爱讨巧。
因此在幼儿园的时候,她也是孩子间最耀眼的明星,中心人物。
那时的她梦想是开一家世界闻名的蛋糕店,她就好像是每个母亲都会念叨着的别人家的孩子:听话,孝顺,不独断也不使坏,健康而又茁壮。
可惜的是当她升入小学,一切也开始不一样。在小学之前,你能够自由选择朋友,脱离与世外,可在学校,你就必须要处处受限,不得不融入这个体系与环境
这对于性格认生而天真的西野七濑,无疑是个挑战。
作为一个成人,纳兰兿更知道这种反差会如何折磨一个人的心气,生活有时候,就是如此充满着恶意
为此这个女孩子开始剑走偏锋,开始逐渐养成了沉着自持的性格,一言不发,自行自事,将孔子所说的“温良恭俭让”扭转得再冰冷些。
不过她的童年也不是完全无趣的,因为喜欢绘画,家人给她购入了数位板。所以从小学开始,这个女孩开始将无处施放的童真与热情注入在笔尖与画纸上。
她学着上网,搜查世间各种各样奇妙新奇的玩意,找寻所熟知的讯息。到了小学三年级开始,她沉迷上了漫画,有时甚至会擅自去拿朋友的父亲正在阅读的漫画来看。
在同龄女孩们团在公园里闲聊的时候,她全然投入在了电脑和绘图板上,以游戏消磨时间——好处是,她的绘画技巧经受了反复磨炼,日益圆满,雕琢得几近完美,可代价是,她失去了学习如何跟女生相处的机会。
性格的阴沉开始反噬一切,而这种性格,在她初中时得到了不好的回应。
中学一年级,乖顺的她听从了念同一间学校的哥哥与溺爱她的母亲的建议,加入了女子足球部,但毫不意外地,她们很快产生了争执。
早熟的女生们开始站队,分成了较真与随性两派,这个女孩认生且怕事,总是在其中摇摆不定,说着难分立场的套话,她不想跟这些女生产生任何困扰纠纷。
最后又因为不习惯大剂量的运动,同时也囿于人际琐事,只能选择了退部,过起了“回家部”的生活,用睡觉打发独自在校的时间,。
那时的她自卑,内向,孤单,却又渴望着与人的交际。
所幸在国三的时候,因为重新分班,她和沙河分到了一个班。
纳兰沙河这个天生的热天派。
因为西野七濑的的绘画技术,对这认生的姑娘产生了兴趣。
为此是一次又一次的用行动带着西野去玩去参与。
如今的西野七濑能在舞蹈部坚持下来,也是在纳兰沙河不断的鼓励和支持下才坚持了下来。
……………………
西野七濑的故事很少女气息,不过对于自己的妹妹是如何最后打开面前女孩心房的。
纳兰藝没有细听。
因为他把更多的思绪集中在了女孩曾今不怎么友善的童年经历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而在相似度上,以前在中国的纳兰藝亦是和面前这位叫西野七濑的姑娘在经历上亦是出奇的相似。
同样都是小时候被无数夸赞包围,再到小学开始因为不善交际逐渐被整个班级群体隔离,又因为沉迷绘画和写字,更是在初中时期养成了性格孤僻,人勿扰的怪异性格。
虽然最后因为社会的锤炼,把他这些最性格深处的阴暗面都打磨的近乎没有棱角。但相同的经历,还是让纳兰藝不由得想起了曾今的自己。
“喂你在不在听啊。”
西野七濑见纳兰藝的模样有些失神,神情有些不悦的嘟起嘴来。
纳兰藝收回心神,认真的看向少女“在听,就是你的话,让我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我和你何尝又不是一样呢。别人交朋友的时候,我也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写字和绘画上。我能理解你的苦楚。”
”真的啊,你也能理解?”西野七濑喜出望外,不敢置信
纳兰藝确认的点点头“当然能。不过我没有你的好运。你有沙河,而我只有自己。”
“纳兰君,其实你挺聪明的,朋友也一定会有的,你未来一定比我过得好,朋友也一定比我还要多。对了那位森上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朋友吗?或许是吧”。
纳兰藝哑然。
他自然知道西野七濑为什么可以这么笃定的说,未来的自己会有朋友。
毕竟就是现在他身上所持有的光环,就注定能让一些现实而市侩的人趋之若鹜。
这半个月来,前任的几个同班同学可都是慕名来拜访过了。
可那样的人又如何能称之为朋友呢。
最多也只能说是相互利用。
对于森上大谷或许可以称之为朋友吧,但是四十多岁的纳兰藝现在真的很难在完全相信一个人了。
从社会上历练而来,他相信的能信的也只有自己。
“嗯,谢谢你的吉言了。”纳兰藝对西野七濑再次咧嘴一笑。
西野七濑怔在原地
这一回她又从纳兰藝的目光和神态间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像是纳兰藝的内心深处,住着另一个灵魂,笑容绚烂清澈,让她不由自主的转开头去回避那温柔的视线。
同时,她也不禁心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在列车上突然和这个人说起这么多自己的故事,又怎么会和他达成那么多的约定,并且为什么刚才对方的一笑,会让她如此怦然心动。
前前后后不过几次的接触,竟是直接就这般和对方掏心掏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