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被冻醒了,他猛地撑起身子,打了个哆嗦。
吗的,睡着了。
陶丽本来抱着他的胳膊,也被吵醒了,紧了紧衣服说,要是有条被子就好了。
张九被逗乐了,你还想睡这啊,起来吧,咱们赶紧找灵能珠。
天天摸尸体,手都臭了,陶丽嘟着嘴,坐起来说道。
哈哈,不闻这味我吃饭都不香。
你变态!
行,我变态,张九举手投降,咱们从里往外找吧?
除了后边的三百多具,其他的尸体铺在广场上,呈现了一个放射性的圆形。
陶丽站起身,睡了一觉也精神了,要不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着急,张九一边说,一边走向圆形的中心,蹲在地上摸起来。
陶丽很心疼,迈开步子到他旁边蹲下,默不作声跟着摸。
俩人转着圈,把摸完的尸体堆在中心,防止记不清了浪费时间,尸体硬邦邦的,张九的刀已经砍坏了。
可把他心疼够呛。
这把刀,从戴斌手里接过来就一路跟着张九,要是没有它,估计张九刚到后街的时候就死了。
期间也想过放弃它,改用长矛,可是世事莫测,没想到后来一直用的依旧是它。
它可是功臣,张九能够安身立命,全靠它了。
不过虽然心疼,幸好仗是打赢了,人没事也算物尽其用吧。
张九琢磨着,回去也找一把匕首,要不以后灵能珠都取不了。
你说,丧尸会不会大规模变异?
陶丽目露担忧,张九闻言一凛,杀液化丧尸的时候,他就跟仉海洋讲过,有一天丧尸会全体进化。
陶丽见他没说话,以为他没听懂,把装灵能珠的小袋子抖了抖,继续说道。
之前50只丧尸才出一颗,后来变成40只,现在30只就有一颗。
拥有灵能珠的丧尸越来越多,那原本就有的呢,变成什么样了?
进化了!张九掏出烟盒,抽出两只烟来,递给陶丽一只。
其实丧尸大规模变异,我跟仉海洋也讲过,今晚这种情况还拼命,也是怕以后打不过尸群了。
他抬起手,指着拱门那边的建筑,我之前觉得他们运气不好,藏的好好的碰上变异丧尸了,其实他们不是运气不好,他们是死得其所!
陶丽始终盯着他,等他说完接口道,变异丧尸会游猎,发现他们了?
张九满意的点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对,我之前也忽略了,广场这么多丧尸,一旦有变异的,他们的死就成了必然。
它们通过什么感知的?
我用精神力探查李琦,估计,这些丧尸变异了,自然就可以看到光斑。
你的光斑是什么颜色?陶丽一听就懂,转而好奇的问道。
看不到自己,得找个精神力异能者告诉我。
精神力异能者就是李琦了,他肯定知道,但是张九不会去问他。
陶丽也明白,吐出淡淡的烟雾,所以城里会越来越危险了。
张九点点头,猛吸几口烟,扔掉了烟头又开始摸尸。
他从最开始就开启了进化,一直是压着丧尸打,可是虐的都是菜鸟丧尸罢了,现在却不同了。
一只液化丧尸就让运粮队折了二十人,虽然在他手里也是菜,可如果今晚有一只这样的,死的是谁就真不一定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收集了86颗灵能珠,也该治伤了,两人便来到路边的诊所里。
伤口横七竖八,陶丽找来酒精,把血污和泥垢清洗了一遍,他的冷汗跟着污水一起流,淌到裤腰上被截住,渗了进去冒出一股酒味。
主要还是左臂的冻伤,皮肉已经坏死了,表皮脱水发黑,皱巴巴的,下面的肉却变成水一样的东西,用手指戳一戳,从干裂处就挤出一些黄汤。
太恶心了,张九不好意思让陶丽来,他咬紧牙关,自己动手把皮肉都割了下来,整整十公分的长度,小臂也变成原来一半的粗细。
陶丽流着泪珠,用绷带帮他包扎了胳膊。
张九疼的脸色苍白,我都没哭,你咋还哭了呢。
听了张九的话,她反而哭的更猛了,涕泗滂沱的扬起脸,你说我要是不跟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伤了。
别瞎说,你不是把那些火焰丧尸都电死了嘛,那东西才是威胁最大的,都是你的功劳。
你说的,你可以跑呀,陶丽抽嗒着,泪流满面。
我才不跑呢,张九忍着疼,笑着打趣,你再哭鼻涕都进嘴了。
陶丽赶紧擦了擦,哭声间歇,你的伤要多久才好?
没试过,估计三四天吧,不是大事,对了,别告诉文芝。
我不说她就不知道?你俩不那个吗?
张九眼角抽搐了几下,这小姑娘说话一如既往的直啊。
我俩不咋那个。
为什么呢?
陶丽有些好奇,但是被张九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又冷淡下来。
我晚上总看到杨金娥出去。
张九尴尬至极,最后憋出一句,你不懂。
一个多小时杀丧尸,中间还睡了一觉,又用了一个多小时找灵能珠,两人是10点钟出来的,这一晃已经快3点多了。
好在灵能珠超出预期,现在也该返回驻地了。
五点,驻地的起床铃准时响起,参加特训的人越来越多,原本驻地就有一百多士兵,经过一周时间,也进化了一批强化战士。
而且,跟着李琦任命书一起来的,还有就地征兵的命令。
李琦的警卫队是12人配置,不过他目前只收了两个人,唐建博和王军。
征兵被提上日程,但是条件极其苛刻,大体就是一条,普通人韩营长已经看不上了,要收就收进化者。
张九浑身是伤,胳膊还缺了一块,没有去训练,他对众人讲,反正学的差不多了,都是老一套,我还是在宿舍里打坐吧。
昨晚到现在,手臂一直在疼,索性,张九便把意识放在了手臂上。
感知其实也属于障碍,静修到最后要忘身才对,可是他连无念的一关都没过,也就不打紧了。
但是意识放在手臂上,疼痛好像被放大了许多倍,他强忍住放弃的念头,可是情绪却愈发暴躁起来。
几经折腾,一上午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