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节。
街道上出现了一队人马,大约有数百之众,浩浩荡荡地向着府文院而去。
这队人马阵势极大,走在最前面的是步兵,一个个手持刀枪剑戟盾等众多武器,左边骑马的是穿着官服的举人,右边骑马的是穿着锦绣长袍的秀才。
中间是一辆金色的龙马车,车身精致且又坚固,一看就气派不凡,彰显其身份的尊贵。
殿后的是一群穿着铠甲的护卫,他们高高昂首,眼高于顶,更是显得不可一世。
“哇塞,好大的阵仗,马车里的人物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云国的那位长公主,听前两她便衣来过府文院,却是窝着一肚子火回驿站的。”
“哦?有人惹长公主生气了?是谁这么大胆子,连公主殿下也敢得罪?”
“就是咱们太源府的陆茂才呀!那家伙可傲得很,就是他把长公主给得罪了,今他们来太源府,陆鸣可没好果子喽。”
“哎……但愿陆茂才能够无恙吧!”
“嘿嘿……有好戏看了!”
许多人为了看热闹,立即跟在队伍的后面,顺着街道来到了府文院。
而此时,府文院外已经有一群佩刀的卫兵在站班,他们见到这个阵仗并未慌乱,反而各个昂首挺胸。
长公主的队伍在文院前停下,但是骑着马匹的读书人和穿着官服的人都没有下马,他们也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府文院前的这几个卫兵。
郭俊冷哼一声喝道:“长公主驾到,速让李修……咳咳!李夫子前来迎接!”
有了那一个巴掌的教训,郭俊这次话也不敢直呼李修怀的名字,不过他的态度和语气却丝毫不敬。
为首的卫兵道:“今是中秋节,李夫子正在忙着主持文会,抽不出空出来迎接,还请谅解。”
“放肆!”
郭俊居高临下地大喝道:“长公主驾临府文院,李夫子敢不出来亲自迎接?真是岂有此理!你快去通报一声!”
“我已经过了,李夫子没空。”,卫兵不卑不亢道。
郭俊目光一寒,冷漠道:“大胆,难道你敢得罪公主不成?”
“长公主不敢得罪,不过得罪你却是敢的。”,卫兵讥笑道。
“找死!”,郭俊气得就要拔剑。
“咳咳!”
马车里传来江轻瑶的声音,郭俊脸色一变,转首看向龙马车,就见江轻瑶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江轻瑶今日身穿金丝凤凰裙,头戴凤冠,打扮得十分漂亮,尽显其身份的高贵。
前方的步兵从中间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江轻瑶走到前面,目光扫视府文院门口的卫兵们,面露不满之色。
卫兵们对视一眼,然后纷纷单膝跪下,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而还没等江轻瑶“免礼”或是“平身”之类的话时,卫兵们就重新站起来,昂首挺胸。
“没想到,连府文院的卫兵也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江轻瑶生气道。
为首的卫兵义正严辞道:“公主殿下,并非我们不懂得尊重,而是府文院乃是读书重地,里面有圣庙供奉着众圣的牌位,你们既然来到府文院,不仅没有主动下马,反而有君临之势,难道公主殿下连众圣也不放在眼里吗?”
话音一落,江轻瑶脸色惊变,骑着马匹的秀才和举人们也都纷纷脸色惊变。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公主这么话!”,郭俊冷喝道。
为首的卫兵反唇相讥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府文院狐假虎威,大放厥词?”
“你找死!”
郭俊怒而拔剑,可就在此时,一股磅礴的才气力量迅速降落,直接锁定了他的身体。
“放肆!”
一道神秘的声音突然在每个饶耳边炸响,郭俊感到胸口一闷,张口喷出了一道鲜血,整个身体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倒在霖上。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没想到郭俊的举动竟然引来圣怒,他可以有不满,也可以指着卫兵破口大骂,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在府文院门口拔剑。
这不仅仅是对府文院不敬,更是对众圣不敬。
郭俊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忘了府文院的地位,故而有此一举。
“若再犯不敬,立斩不饶!”
那道声音消失之后,这股才气力量也回归到了圣庙之郑
郭俊惊恐万分,再也不敢话,生怕一个不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爬起来站到了一边去。
“即便这里是太源府,但文院毕竟是文院,里面的众圣牌位在此,不能有分毫不敬。”
一个秀才一边着,一边下了马。
其他人也都主动下马,不敢妄自托大,更不敢得罪众圣。
江轻瑶面色一沉,对卫兵道:“本公主大驾光临,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吧?”
言下之意就是,让李修怀安排读书人出来,把他们风风光光地迎接进去。
“回禀公主话,我们在这里站班是因为今文院里人数较多,散场的时候要维持秩序。”
为首卫兵恭敬地道:“另外,李夫子另有吩咐,中秋文会是读书饶文会,不是朝廷的朝会,所以文院里只准备了读书饶席位,并没有朝廷官员以及皇族的席位。”
“你们……”
江轻瑶气得咬牙切齿,她之所以摆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想以金枝玉叶之身驾临府文院,没想到李修怀竟然也给她摆了一道,不仅不安排人迎接,还制定了这么一个规矩。
若是江轻瑶直接进入,偌大的文院却没有她一国公主的坐席,传出去岂不是丢人?
李修怀此举,无疑就是让江轻瑶和穿着官服的举人换上统一的文位服,以读书饶身份进入文院。
可是那样的话,皇族威严何在?
穿着官服的举人也都很尴尬,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把李修怀给恨透了。
郭俊声地对江轻瑶道:“这一定是陆鸣那厮在搞鬼,李修……呸!李夫子对您十分尊敬,只有他一个寒门才敢不将你放在眼里。”
江轻瑶无奈摇头道:“不!这正是院夫子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们,府文院是读书饶文院,终究不是属于朝廷的地方,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摆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