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下去吗?”
不待王异问出第三遍,虎彘颤抖着伸出了手:“救,就我...”
“很好。”王异笑了起来:“向重伤自己的敌人求救,很强烈的求生欲啊,看来你也不例外。”
说着,王异心念一动,细长的尾须如灵活的双手,将内脏塞回,伤口对齐。
虎彘强大的生命力开始发挥作用,一条条肉须缓慢探出,像是缝合线一样渐渐将上下半身缝合完毕。
片刻后,血迹之中,满面惨白的虎彘瘫坐在地上,身上全然看不出曾经被腰斩的伤迹象。
把玩着从虎彘脸上摘下的面具,王异看向艰难的将自己靠在墙上的虎彘:“这个面具...你们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面具师...”虎彘重重的喘息了两声,接着说道:“从面具师那里可以得到,他专门为我们提供面具的。”
“代价呢,不会是免费的吧?”王异重新看向手中这个技术含量不低的面具。
“我不知道。”虎彘摇了摇头:“我从一开始就是组织内成员,任何时候去找面具师,他除了象征性的收取一些成本费外,没有过其他要求,或许有,但我不知道。”
“这样吗...”
发现王异似乎对面具很感兴趣,虎彘急忙说到:“他没有戴面具,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不用了。”收回覆盖在面具表面的细胞,王异已经知道了面具变声的原理,甩手将面具丢回了虎彘身上:“告诉我,你的名字。”
“荒川咬,我叫荒川咬。”
“很好,荒川咬,名字挺不错,听起来挺有气势的。”王异走到他面前蹲下,一双血瞳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留你一命是为了什么吗。”
“知道,知道。”荒川咬急忙点头道:“我是S级,我还是钢骨里的重要成员,我有价值,我有很高的价值!”
“光说可没法让我相信你,你应该做的是先拿给我证明你的价值。”
“我有名单和地图。”荒川咬眼睛顿时一亮:“我知道我们组织内部其他人的猎食区域和猎食时间,我还有每个人剩余的猎食上限,我可以帮你找到更多的虎彘。”
“您要更多的虎彘,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您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你有更好的方法来证明你的价值。”王异在荒川咬有些惊慌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微微瞥向仍牢牢被紧握的枪型尾须“只是你可能不愿意罢了。”
“不,我愿意!”荒川咬瞬间明白了什么,牙关紧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片刻后,面前能够使用的右手隔着一层布料,颤抖着将长枪献到了王异面前:“请,请您收下。”
“很好。”王异伸手抓起长枪,黑色细胞如潮水一般覆盖上原本黑红色的长枪,肉眼可见的,足有两米之巨的长枪被迅速‘融化’,直至彻底消失。
得到来自荒川咬的献礼,王异满意的笑了笑,掌心黑色细胞涌动,覆上其头顶:“你的诚意,我很满意,这是给你的奖赏。”
话音落下,无数细胞涌入,如细小蛇蛟一般自其七窍涌入其体内,侵入血液、替换细胞,剧烈的痛苦使得本来荒川咬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脸庞青筋暴起涌动,像是有虫子在里面移动一般。
“这是一个机会。”冷漠的看着面前抖动的像筛子一样的荒川咬,王异眼中毫无怜悯、同情:“撑过去,就能活下去;否则,还是成为我的一部分吧,这也是你体现价值的一种方式。”
似乎是听到了王异的话,荒川咬艰难的抬起了右手,语气干涩:“求....求你...啊!—”
“还能叫?看来还不到极限。”王异咦了一声,原本如涓流一样的黑色潮流瞬间如决堤洪水,疯狂钻入其体内,只是瞬间,荒川咬便失去了语言和行动能力,像是一个畸形一般蜷缩起来。
与怪人以及神河音的改造强化不同,黑色的细胞洪流就像是一群土匪一样,毫不犹豫的破坏吞噬各种细胞,并彻底将其取代。
而由于其主要目标是神经元细胞,如果被改造者不能在痛觉的刺激中保持住自我,当整个过程结束后,他就不再是他了。
而是变成一个拥有荒川咬的记忆,但是却没有相同思维、习惯以及做事风格的全新人格,又或者更大概率的直接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王异的体型就缩水了一圈,但针对S级虎彘荒川咬的改造仍没有结束,无奈的谈了一口气,王异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先前抓到、但已经被战斗余波震晕的虎彘,一手虚抓:“D级的命换来一个S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对吧。”
数分钟后,以一个虎彘的彻底消失为代价,王异补充了自身,而荒川咬也没让王异失望,成功的支撑过了足以将人活活疼死的痛苦与磨难。
刻骨铭心的痛苦与脑中的诡异使他懂得了再王异面前保持谦卑的态度,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自我的骑士一般,手持长枪,静静的拱卫在王异身侧:“大人,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别用你组织的那一套来称我,你应该叫我-会长,懂?”王异微微摆了摆手:“至于需要你做些什么...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保持着就好,有任务,你会第一时间得到通知,我希望那时,你能表现出你的忠诚。”
“对了,今晚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但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嗯...我在你体内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礼物,你应该会很喜欢,不喜欢的话...那就憋着。”
“遵命,会长。”荒川咬微微一低头,恭送王异消失在夜幕之中,方才转身离去:“我需要一场,清理。”
话语间,那原本应该黑红色的长枪上,一缕缕漆黑蔓延,但随后又像是后力不足一般无奈退去,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