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温带上出现的形形色色的植物是让王异眼前一亮,那么在极低环境中出现的魄罗们就是让王异喜出望外了。
他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只是试图让那些细胞可以在冰天雪地中生存并开始进化,但完全没想到这些细胞居然会进化的这么迅速,竟然在短短300年的历程中直接进化出了可以吸收利用周围环境能量的生物。
只是比较可惜的是,分布于世界各地的寒带中,只有这一处极地中诞生了魄罗这种生物,其他地方依旧被冰雪所覆盖,只有在了被雪层掩盖的下面,才能看到少数细胞活动的痕迹。
时间飞速流失,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而对那群魄罗来说,它们已经在这片冰原上生存了300年之久,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生离死别。
一直最年长的魄罗,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其体内细胞的活力也开始一步步下降,细胞工作效率降低,大量的时间都被用于休眠以减少能量消耗。
于是,在最后一次休眠之后,它再也没能醒来。
为了生存,族群只能离开,并将其独自留在那厚实的雪层之下,希望让它能少些寒冷。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此后,在不断的迁移之中,越来越多的魄罗因年老而永远休眠,族群的规模和数量开始不断减小,那核心之中,一丝丝悸动隐隐浮现—“有什么办法能扩大族群数量呢?”。
这个问题它们并没能立刻得到答案,而在寒冬迁移之中,越来越多的魄罗们与雪地荣威一体,族群的数量已经十不存一,剩下的魄罗们唯有在狭窄的地方抱团才能生存下来。
寒风之中,魄罗透过仅留的缺口看向外面不断从大雪山上崩裂的落雪,一块、又一块,就像是从族群中不断离去的族人们。
休眠时间到来,视野渐渐朦胧,那一块块的雪块逐渐圆润,就像是,一各个细胞一般无奈的从母体上脱离出来。
“分裂?”不知怎么的,一个魄罗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名词,但不带其继续想下去,便已经陷入了沉沉的休眠之中。
而在所有人都无法看到的毛发之下,一点点奇迹正在悄然发生...
“RUA!”一声软软的惊叫声突然打破了雪地的宁静。
看着自己剩下几个软软的白色圆球,再看看自己凭空缩小了几圈的体型,族群的王眼中满是惊疑:“RUA-RUA~RUA?”
而在周围,更多的魄罗们围成了一堵圆墙,也是好奇的看着在王身边很是活跃的小白团子,时不时还看向茫然无措的王:“RUA?”
“RUARUA,RUA!”争辩了几句,王用小短腿将几个在自己身边转圈的圆球踢开一段距离,随后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试图明白这些小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看着,那被封存了数百年的记忆逐渐被唤醒,瞬间,王的眼睛亮了起来,兴奋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其他组人:“RUA!RUARUA!”
“???”魄罗对视了一眼,小心的凑近看了看地上的点点大圆球,再看了看一旁大上许多的王,顿时摇了摇头:“RUA。”
极地魄罗们正在讨论着有关小白团子的事情,远处的热带则出现了新的变化。
前一个三百年,使得整个地区的生命分布逐渐稳定,而后一个三百年,则是生命开始了新一轮的、对环境的适应性进化。
地下深层,水分解生命以及氢气微生物占据了大量的地盘,其他微生物要么进化出利用氢气或者周围其他资源的能力,要噩梦就只能被迫离开。
中层位置,掠食者们为了捕捉越来越强大的敌人,浑身细胞分化开始变得更加极端,甲壳出现,尖刺出现,大量极其类似于昆虫的生物开始在地下活动起来。
地面上,随着100年前温带种子植物的出现以及蔓延,绿洲终于出现了,并且水源有了存在的可能,尤其是在王异悄悄下手将一些水潭连接到地下水的情况下。
大量被高温和缺水折磨的进入休眠的细胞开始不断苏醒,并开始进化出更加独特的、可以抵御高温的能力。
例如,又热能控制基因所变化出的光热补充,一种可以通过光照来固定能量的独特基因能力。
之后,细胞不断适应进化之中,一株株造型独特的植物在绿洲中诞生了。
变色叶片可以随意的调节植株对阳光热量的反射率,而可以开合的宽大叶片不仅能增大对阳光的接受率,同时也能在某些时候将接触面积减少到最小。
地下,庞大的根系蔓延,顺着湿润的水汽一路找到了地下水流,汲取一切可用资源储存在主根下那一个个个如肿包一样的藏室中。
为了抵御中层那些昆虫的袭击,它们将自己的更细变得粗壮、坚韧,同时开始了有关生物毒素的进化。
热带,潜藏在土层中的昆虫们率先出现,而那原本处境最为窘迫的细胞们则成为了一株又一株特色鲜明的植物,并开始占据地面。
温带环境,当魄罗们在为繁殖这一个难题而感到奇怪的时候,这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上,数不尽的生物们已经开始了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
植物、动物、昆虫,成千上万种生物开始在这里繁衍生息,并由于其他各种原因被迫离开这片土地,为热带与寒带带去一些渺茫的新希望。
整整6个月的时间,投入了大量的资源之后,王异终于完成了一个真正的生态循环。
“很完善的生物结构,但还是有不足的地方。”看着层次不齐的植物和在不同地域活动的动物,王异终于发现了一块缺失的区域—空中。
王异投放的细胞中蕴含着他所搜集到的全部基因,供细胞来进行生存选择,而在整整6个月的时间中,所有细胞都将有关飞行动物诞生的细胞淘汰了出去。
几十米的空中,没有出现哪怕一个可以飞翔或者滑翔的生物,只有那些微不起眼的微生物或许或在某一段时间在空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