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叔的到来本让大家松了口气,但是转眼间居然反手把金成泰和纹身女给扇翻,实验中学十几个人都惊呆了。
抽烟女的嘴角嗫嚅了一下,终究没敢跟前两人一样再上去问禄叔为什么。
禄叔沉声对金成泰几人道:“兔崽子,连南哥都敢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们自己闯下的祸,自己去处理!真是兔崽子,出了学校还不知天高地厚,差点还把我都害了。”
禄叔说完后,挥挥手带着三十个武馆门徒灰溜溜地离去。来时有多风光,走时有多丢人。
出来后的禄叔一点都没有感到尴尬,甚至觉得是死里逃生了一把,上了自己的专车后,全身还在冒冷汗,身边一个心腹徒弟连忙用纸巾帮他擦。
禄叔知道心腹小弟心里很疑惑,他也担心这心腹徒弟看扁了自己,便苦笑道:“恶王丁浩南啊,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他在偏僻的小县城是能当县榜状元的。当年他在豹门地下黑市,打神仙格斗赛,被誉为‘连胜霸王’,连胜纪录至今还保持着,此人恶名昭彰,手段残酷,过来玩的哪个不得鞠躬叫声南哥?如今他虽然有所收敛,但他依然是那个大恶王,不可招惹!”
心腹徒弟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师父,您有干爹罩着,丁浩南也不敢如何吧……”
碌叔自嘲一笑:“比背景?呵呵,丁浩南他师兄就是宼飞,他还用怕我的背景?”
心腹徒弟大惊失色:“原来他师兄真是仙界传说中的北城县榜状元,人称大飞哥!”
禄叔点点头:“飞悦会所这种高端会所可不是普通人投资的起的,大飞是沈万龙的干儿子,沈万龙是南方最大的几个资本大佬之一。我刚说的几人,要大神有大神,要财力有财力,我单单对上一个神仙丁浩南都够死一百次了,还能怎样硬气?算了,这几天我先去外地躲躲吧,免得那丁浩南给我秋后算账。”
飞悦会所这边。
见到金成泰搬来的武馆大哥都反戈了,实验中学那十几个人也都绝望起来,他们直到这一刻才知道,面前这个叫丁浩南的光头佬是个很恐怖的角色,带着几十门徒的师父见到他也得逃命。
此时,金成泰被十三妹扶着站起来,他擦掉嘴角的鲜血,伤倒是轻微的伤,但是他觉得脸上无光,自己花那么多金钱和心思结交的社会师父,居然一点屁用都没,还反过来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丁浩南拍拍手:“各位花朵们,还有招吗?认识一个铁砂禄,就敢让你们在飞悦会所横行无忌胡作非为了?”
在丁浩南眼里,铁砂禄那就是垃圾,带再多门徒跑进来又能如何!
徒弟都是凡人而已,再多也没用。
虽然丁浩南自己也在会所里养了一堆这种废物徒弟,就是那些保安,但他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排场,并不是靠这些凡人手下来长威风的,他行走仙界靠的自身本事。
“南哥,他们都是无意的,你放过他们吧,或者我来替大家受罚,因为他们也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日才来的。”胖虎上前跟丁浩南求饶。
“滚!”丁浩南随意地一脚踢过去,看着随意,但这脚力十分可怕,几乎把两百斤的胖虎给当成了两斤的足球,直接踢到角落里了!
胖虎吃了一痛,弓着身子跟虾似的,又坚强地爬起来,他还想去替大家讨饶,这时候张明扶住了他:“阿虎,不必了,没用的。”
胖虎看到张明似乎要鱼死网破,他急道:“明哥,丁浩南曾经诛仙无数,豹门黑市格斗赛从没输过,你不可搭了性命……”
张明扶住胖虎,虽然他脸色凝重,但他也不会让胖虎再去求饶了,反正这光头佬现在就把他们当猴子玩,根本不可能饶了他们。
张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可以打败一百万身价的神仙,但是面对比烈鸟还强,堪称小县榜状元的丁浩南,他实在没有把握。
只是,没把握恐怕他也得硬着头皮上了!不然还能怎办?
丁浩南这会也注意到张明了,他摸摸光头,道:“怎么,你又认识哪些社会大哥还是武馆大师?”
“我不认识。”张明摇摇头。
丁浩南又看向其他同学:“你们呢,还有没有要挣扎的花朵?没有的话……”
“哐!”
丁浩南突然狠狠地把酒杯摔在地上,玻璃四射。
他的表情骤然间变的狰狞,凶相毕露:“你们竟然敢在我的会所里打我的人!真不把南哥我放在眼里的吗?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
“丁浩南!我和你单挑,但你得放他们走。”张明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平静地说道,其实内心无比紧张和担忧,只是事已至此,不是他死就是他们一起死,都一个样。
丁浩南愣住了,黑衣保安们也愣住了,金成泰和江素素等校友更是惊呆了,胖虎则是流泪了。
大浪妹和十三妹震惊得看着场中这个乡巴佬小伙,她们很不明白:这个乡巴佬为何在这种时候还有勇气走出来说出这种话?他是真的不怕死的吗?
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张明救不了任何人。
只是大家为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挺身而出而心生震撼,因为他们自己已经全都这种场面给吓的腿都在发抖了,哪还有逞英雄的勇气。
这群单纯的学生今晚才明白,社会的凶险程度和在学校里是完全不同的。
那大浪妹和十三妹也是到这一刻才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社会,社会不是烫个头纹个身,也不是喝个酒吸个烟,真正的社会就是毒打和被毒打,无知幼稚就要接受社会的毒打,无权无势也要被社会毒打。
她俩再能抽烟,再能喝酒,把纹身涂满全身,这丁浩南就会怕吗?怕是能把丁浩南笑死了!
听到张明的话,丁浩南哈哈大笑:“四年了!我已经四年没听到有人说要跟我单挑了。上一次跟我单挑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小子,你傻的可爱啊!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
丁浩南又指了指胖虎:“你连胖虎这个体格都没有,又有什么勇气敢在我面前装救火英雄呢?”
因为张明是隐藏了真气波动的,而且他的真气比较少,再加上丁浩南离他远,所以丁浩南一时就没感应到他是个神仙。
这时候,张明刚想说话,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然后拿起来接了,那边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是长毛哥,他的声音温暖又灿烂,不用看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他肯定是笑眯眯的。
此时南冲镇那边。
张真人店今晚没有开门,门口偶尔会有过来的客人,等了一会就走了。唯有一辆别克面包车,停在附近等了很久。
车里,赢发、左手、长毛三人坐着发呆。
等不下去了,长毛给张明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哈喽,是张神医吗?”长毛笑道。
张明道:“噢,长毛哥,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路过这边,所以就来找你复诊,请问你今晚开店吗?”
“呃……”张明看了看眼前的景象,道:“恐怕不太方便,我在飞悦会所被一群看场子的给拦了,我兄弟的头也被打破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去,有个实力比较强。”
丁浩南听到张明打电话,他歪了歪头,也不打断张明,一脸玩味地笑看着。
电话另一头的长毛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暖而灿烂:“张神医,那我去接你回来吧,我和大哥二哥晚点还有事,等不了太久了。”
“行吧,有劳了。”张明道。
别克面包车上。
只见长毛挂掉电话后,微笑着把事情跟赢发和左手说了一遍。
“大哥,那我开车去接他咯?”长毛看向赢发。
左手不满地道:“一个小神医还得你去接,他多大的面子啊。”
长毛挥挥手,笑道:“二哥,别这么说嘛,小神医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应该是真遇到麻烦了吧。”
左手想了下,道:“行了行了,三弟你也不用去接,屁大点事,飞悦会所我有点印象,我打个电话吧。”
西莞市豹门高铁站,发车站台A23号。
这是一辆即将发往省城的高铁,在最前面的商务舱里,只坐着两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男子。
老人穿着白色唐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一本账本。
青年男子正在给老人倒茶。
唐装老人刚端起一杯茶,手机突然响了,他瞥了一眼,然后眼神一凝,连忙拿起来接通了。
“左手?”
“是的沈先生。”
“你回国了?”
“沈先生,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是的,请说。”唐装老人道。
“飞悦会所是不是你旗下的产业?”
“对对对,你有兴趣吗?”唐装老人有点惊讶,但态度依然非常客气。
青年男子很好奇,干爹这是在跟谁打电话呢,那么客气。
“沈先生,我大哥的医生现在就在飞悦会所,那小伙子和会所的人起冲突了,你欠我的人情现在还吧,去把他接来,我和大哥还在人家店门口等着呢。”
唐装老人的手惊得一抖,茶杯顿时打翻在地,青年男子脸色一变,但不敢出声打扰干爹的电话。
“是老朽管教不严,这就安排人去接那位小伙子,这件事不敢当做还人情,纯粹是分内事,请问那位小伙子的名字?”唐装老人问。
“张仲景先生。”左手又把张真人店的地址报了过去。
“好,尽量半小时内把人送到,事情会处理得很好,你放心。”唐装老人道。
“有劳了,沈先生,替我跟秦恩公问好。”
“行。”
……
南冲镇。
左手挂掉了电话,他跟长毛和赢发道:“等等吧,半小时内人就会送回这里,我打给沈万龙了。”
长毛和赢发点点头,都没有异议,因为左手办事是很靠谱的,而且他俩都知道左手打给的是谁。
……
高铁站。
唐装老人挂掉电话后,脸上满是怒火和焦急。
青年男子急问:“干爹,出什么事了?”
唐装老人把账本收回包里,转身向高铁外面走去:“回去,今晚不能去省城出差了。”
青年男子连忙拎起包跟在身后。
唐装老人边走边道:“阿山,我等等会叫阿程来车站接我。而你,现在立马开快车去飞悦会所接一位张先生到南冲镇,他被大飞的师弟搞了,记住,事情一定要办好!”他又在阿山的耳边低声叮嘱了几句。
阿山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快速离去。
唐装老人再次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刚接通他就责骂道:“大飞,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让你那师弟胡搞乱搞了,一个好好的会所搞的乌烟瘴气!玩玩?玩玩也不准!如今是吃脑时代,土匪都洗白了,就你师弟还浮夸地跟山寨大王似的,现在还把我一个恩人的朋友给搞了,他真是够犀利的!我已经让阿山赶往飞悦会所了,你立马过去接应!”
……
飞悦会所这边。
张明刚刚又接到长毛的电话了,长毛哥说会有人来接他,半小时内就到。
张明表示感谢后就挂了电话,他大声跟丁浩南道:“喂,有人来接我,半小时内!”
“原来你也认识社会大哥和武馆大师啊。”丁浩南轻蔑一笑,然后脸色突然一寒:“你小子不会是刚刚借机报警吧?你和其他人都给老子听着,报警的话,今晚我是收拾不了你们,但我改天会让这群徒弟去你们学校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更难看!”
众人一听这话,都打了个寒颤。
“我没有报警。”张明摇摇头。
“报没报警都没关系了,因为半小时太久了,我不想等!”丁浩南扭了扭脖子,似乎要动手了。
张明脸色一变,他立刻屏气凝神,已经做好准备应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