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做了一件多么心疼的事呢。
他这些日子攒了1306点功德值,一直还没抽奖。
他内心挣扎了一个晚上,然后花一千点功德值在兑换商店兑换了一瓶高级金创药。
人家说花钱容易赚钱难,其实攒功德和消耗功德也是这样。
功德其实就是攒来替自己消灾的。
今晚他一口气耗掉的可是一千点功德值啊!
张明要辛苦攒半个月才能攒到一千点的。
但是大家买什么都可以省,唯独买药这一点是穷人也不敢省的,所以华夏的药店开的到处都是。
虽然张明有抽到一瓶初级金创药,但是他现在的脚伤实在太严重,疗效根本不够,他想尽快复出打总决赛,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休养了。
高级金创药兑换完后,下一瓶售价就涨到1100点了,这也是系统的老规矩了。
张明心疼地拿着这瓶金创药,他并没有直接开始涂抹伤口,而是先选择针灸。
他先用六壬针灸术把自己的伤处给消肿。
等到组织液和淤血都流通了之后,他才十分小心地用金创药把伤口敷上,生怕滴了一点到地上浪费掉。
……
南城,汤氏大别墅。
这个夜晚,汤家上下,人心惶惶。
家主汤曹此刻脸色铁青,正坐在汤宇鹏的房间里,双手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后面一群来探病的汤家亲戚都不敢做声,生怕触碰到汤族长的脆弱神经。
汤曹面前的床上,躺着刚刚从医院抬回来的汤宇鹏。
汤宇鹏依然是昏迷状态,但是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不过汤曹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医生已经诊断出他的儿子下半身瘫痪了。
因为汤宇鹏还没醒,暂时汤家人都以为纯粹是打球发生了意外。
在外地旅游的谢神医,得知此事,被吓得正在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回晚一点,汤曹的怒火一定会烧到他的身上,他承受不起。
……
张明第二天起床后,经过针灸术与及高级金创药的治疗,他的脚伤已经好了很多。
“这药贵是贵,倒是挺值得的。”张明心里很满意,虽然还没完全康复,但是只休养一夜的时间,他就能用手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这个康复速度要是被昨天医院那骨科医生知道,怕是要震惊的连下巴都掉下来。
今天张明理所当然地请假没去上学了,这几天他都会好好休养一下,也是做好充分的准备去面对即将出现的杀身危机。
他通过班里的微信群,从同学们的口中获知,汤宇鹏至今昏迷不醒,但是下半身已经确诊瘫痪。
多行不义必自毙,汤宇鹏的事让所有同学都感到很唏嘘,但没有人知道是张明暗中下的手,大家只当做是老天爷给汤宇鹏的报应。
张明虽然能在凡人的眼下瞒天过海,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暗算能瞒过神仙。
虽然他没在汤宇鹏身上留下明显的伤口,但是只要汤宇鹏一说出当时的情况,以汤曹那种大神仙的眼力,只要细细检查,必能发现真气留下的痕迹,况且他们家还供奉着一位神医。
而汤宇鹏还没醒来的这段时间,对张明来说非常宝贵。
可惜不会太久,这种昏迷最多就几天。
张明很清楚,等汤家发现真相的那天,对他的报复肯定少不了。
他心中感慨,汤宇鹏三番两次想害他性命,他始终要做个了结,只是时间比他计划中提前了许多,他还没准备好与汤家硬碰硬。
他本来是打算等自己的实力更强大一点的时候再去做了断的。
这就是仙界,惊喜和意外是并存的,厄难降临的时候从来不会提前打招呼,更不会给谁充分的时间去准备。
张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是挡不住汤曹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后悔。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如果遇到昨晚那种事,还因为各种忧虑而去忍气吞声,那他宁可原地自爆,这种神仙当来干吗,都被一个凡人骑头上了。
“少点忧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的来了再说吧。”张明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着,将心里的担忧和恐惧等情绪都压了下去。
妹头看了看他,偷偷地吃着小熊饼干。
张明幽幽道:“我觉得人类这一辈子,就是各种忧虑太多,所以才累,倒不如潇洒一点面对人生,反正大家的命就那么几十年,活的好点差点,活的长点短点,又如何?为什么每天都要忧虑那么多,为什么每天都要活在过去的痛苦和对未来的恐惧里?”
妹头听着张大爷在大发感慨,她伸头过来,扮了个鬼脸:“说再多也掩饰不了你在害怕。”
“我不怕。”
“你怕。”
“我不怕”
“你怕。”
“行吧,是有些怕。”
妹头哈哈大笑,然后给张明出了个主意,她问:“你还有多少功德值?”
“206点。”
“那难办了,你得赶紧去凑到一千五百点,然后去兑换一张初级‘熊灵符’,遇到汤曹后,你祭出此符,将可以召唤一只熊灵,它的存在时间有十五分钟。虽然初级熊灵做不了太多事,但是绝对能帮你挡一会敌人,你还有我的神行符,可以趁这段时间驱动,然后逃命。”
张明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啊,只不过要一千五百点,短时间内真的很难凑呢。
他暗暗头疼起来,钱到用时方恨少,功德值也是一样啊。
而这时,妹头又道:“等你脚好点了,你还得去趟古玩市场,买些法器回来,我需要把咱们家布置成道场,谁知道你还会招来多少大神仙,我得做点小准备。”
道场,就是一些厉害的道士在自己的住所或者行宫里布置下一些增幅阵法,这些增幅阵法可以提高主人的功力,在里面战斗将有主场优势。
张明点点头,他也觉得该做下准备了,不止汤曹,丁浩南的师兄宼飞估计很快也要挖出真相,到时候这里可别被夷为平地。
也不知道妹头这小家伙到底实力够不够,能不能顶住自己的这些仇人。
……
三天后,张明的脚经过针灸术和金创药的双重治疗,已经恢复到九成了,他还是继续请假没上学,而是去张真人店开工,现在的他必须尽快凑到1500点兑换熊灵符。
他还不知道,就在今天,汤宇鹏醒了!
南城,汤氏大别墅。
此刻,汤宇鹏正躺在床上哀嚎,泪流满面。
刚刚他听到谢神医遗憾地跟他父亲说:“抱歉我尽力了,脊椎中枢神经受损是不可逆的,宇鹏少爷这辈子都要坐轮椅了。”
也是这时候,汤宇鹏才知道,自己已经终身制下半身瘫痪了。
当初他指使人把翁木打到下半身瘫痪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想过自己今天的报应。
汤曹听完谢神医的话,眼前一黑,饶使他是个武道强者,有着强大的内心,见过各种大风大浪,却依然无法接受这种场面。
“我汤曹就一个独子了,他不能传宗接代,那我汤家就要断后了!谢神医,你再想想办法吧!”汤曹看着谢神医,心里始终还抱有期待。
谢神医不敢露出一丝的不厌烦,反而有点小害怕地解释着。
自从这个汤族长暴露出大神的身份,以五百万身价荣登NC县榜首后,谢神医对这家人的态度就从傲慢变成了恭顺。
他可以看不起凡间的大财主,但是绝不敢忤逆一个大县榜状元,毕竟大神雇主也是神医们在仙界里行走的依仗。
“汤族长,真的非常抱歉,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而且宇鹏少爷的肉身本来就没有我们神仙的那么强大,受伤程度才会如此严重。”
“我无法接受!谢神医,请你师父出山吧,他医术这么高明,一定能行的。”
谢神医叹了口气,低声道:“汤族长,这种伤,就算我师父布医真人亲临也没用,我对你的忠心你应该清楚的,如果真的能救,我早就带汤少去昆仑山了,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我也早就想出来了,真的抱歉,节哀顺变吧。”
汤曹终于绝望了,他回到床边,握住汤宇鹏的手:“儿子,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是自己不小心的吗?”
“我也不太知道……”汤宇鹏哭着道,他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当时发生了啥事,只记得自己屁股突然一痛,然后就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他把这话一说,谢神医听得眉头一皱,本来大家都以为是打球不小心发生的意外,没想到事情竟有了转折。
谢神医立刻过去把他的身体小心地翻回来,然后扒下他的裤子看了一下。
“有人用真气伤过宇鹏少爷,虽然不重,连伤口几乎都没留下。但这显然就是宇鹏少爷在空中失去平衡的原因!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暗中谋害!”
谢神医脸色凝重,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既然这事有谋害者,那汤族长的注意力就会转移了,他的怒火必定要宣泄在始作俑者的身上,而不会再去纠缠他这个无能为力的神医。
汤曹是大神,也是能感觉到真气的,他灵眼一看,又用手在汤宇鹏的臀部感知了一下。
“妈的!”
顿时,他大发雷霆,一双眼珠子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他压制住怒气,但胸口还在大力地起伏着:“儿子,你是不是在学校得罪过人,告诉我,是谁?我要让他碎尸万段!”
汤宇鹏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他又气又悔恨,哭了起来。
他在学校一直都只有两个敌人,孙俊凯和张明。
而他现在很清楚,这件事明显是张明下的手毫无疑问了,毕竟自己当时才对张明做出垫脚的动作,张明肯定是伺机报复的。
汤宇鹏哭到嗓子哑了,并把那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悔恨不已:“父亲,我太蠢了,他好歹是个一百五十万的镇榜状元神仙,我不该私自和他发生冲突,我又怎么能躲过一个神仙的暗算,唉……”
“张明!好!好!”汤曹咬着牙,闭着眼睛,他的身体都因为愤怒不受控制而冒出了黑色的火焰,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上升起来。
“区区一个一百五十万的小垃圾就敢断我汤家之后,杀他不是杀鸡一般!”汤曹怒然拍桌而起,转身看向后边:“桑尼!”
听到家主喊自己,桑尼连忙走上前来:“在。”
“我给你一天时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汤曹咬牙切齿道。
在汤曹看来,给桑尼一天时间去处理,以桑尼的实力,绝对是有多的。
桑尼,身价350万,位列泰国某大县榜20强高手。
他是汤家的首席雇佣兵,在担任汤宇鹏的护卫前,一直担任汤曹的贴身保镖,深得汤曹的信任。
桑尼进汤家第一天,汤曹就跟他妻子说:只要有桑尼在,我就不需要暴露身份了。
桑尼刚来汤家的时候,在本地名声不响,他的威名主要在泰国那边,所以汤家的烈鸟和另一个雇佣兵对他刚进来就受宠而感到不服。
这两个雇佣兵便联手打压桑尼,没想到最后被桑尼以一挑二干翻,桑尼让他们明白了泰国的大县榜也是货真价实的,那一战也彻底奠定了桑尼在汤家的首席地位。
汤曹一直视桑尼为珍贵的王牌,不舍得随便用,要杀哪个竞争对手时,基本都优先派别的雇佣兵去。
但是今晚,汤曹气炸了,直接怒打王牌。
几个汤家护卫这时也纷纷上来请战。
“家主,区区镇榜的弱鸡,哪怕是镇榜状元也就那样,何须桑尼大哥去处理,我去就行了。”
“囱哥,你身价260万,是小县榜状元,哪需要你出手,我去就行了家主,我保证一天之内杀掉那个小子。”
最终,汤曹力排众议:“这事就让桑尼去,要实力碾压,绝不能让那小子有一丝逃掉的机会!桑尼,赶紧去!”
“遵命,我这就去办。”桑尼匆匆离开,他心想:那个小小的镇榜状元谁都敢惹,真是嫌命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