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接过冯主管递来的紫金卡,他当时脸色就跟着变了:“紫……紫……金卡?”
冯主管指了指坐在角落沙发上的张明。
郑总看过去,咦,持卡人是个小伙子?噢!这小伙子有点眼熟啊!
“张……张……张弟弟?”
郑总想起来了,这小伙子是那个张仲景先生的弟弟!
上一次孙俊凯和张明在收银台引发的闹剧,最后也是郑总过来才平息的,所以郑总对张明的印象很深刻。
这下郑总的表情可精彩了,他刚说要给秦晓晓打包,转头才发现原来秦晓晓的竞争对手是一个紫金持卡人。虽然眼前的张弟弟不是紫金卡的登记人,但是董事长说过,持卡人的亲属可以借卡使用,集团必须视为同等持卡人。
“郑总!你这处理就很过份了啊,凡事都讲先来后到,明明就是我先来的,你居然要卖给她?”张明站起来责怪道。
郑总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他哪敢得罪一个紫金卡用户呢,人家随时可以找董事长告状去的,何况今天这事确实还是这个张弟弟占理。
“哎呀张弟弟,是我一时口误,刚才的话我收回。”郑总连忙赔笑。
秦晓晓听的云里雾里,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这郑总的意思好像是打算帮张明了。
“郑总,你到底啥意思?”秦晓晓不满地问道。
郑总心里纠结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抉择,他始终牢记董事长的口训:做生意就要有取有舍!
“秦小姐,很抱歉,是这位张弟弟先说要买的,我实在帮不了你。”郑总赔笑道,同时示意员工赶紧打包好:“快点给尊贵的张先生送过去,一群饭桶。”
秦晓晓气的满脸通红,怒然拍桌:“你们什么意思?我身为你们的皇冠级别会员,全家在你们这商场累计消费过千万的,你就这样对待一个重要贵宾?宁可帮他一个暴发户都不帮我?他一年的消费能比得过我一天吗?”
郑总赔笑道:“秦小姐,他即便不消费,都是我们东百集团的座上宾,别人就算消费一个亿也无法相提并论的,很抱歉。”
秦晓晓双手攥拳,怒目圆瞪,心里憋着那口气,几乎快要窒息过去了,今天她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快气到爆炸。
冯主管自认为跟秦晓晓有点熟,所以硬着头皮上来拉着秦晓晓,低声解释着:“秦小姐,很对不起,这事我们真的都帮不了你。那位是紫金卡用户,算是董事长的朋友,郑总也不敢得罪的。我们稍后给你做点补偿好不。”。
秦晓晓拿过郑总手头上那张紫金卡片,她愤怒道:“什么破卡这么了不起!”
冯主管等人现在只能陪着尴尬地干笑着,这种情况他们夹在中间说啥都不好,如果非要帮一个,那他们肯定也是帮张明的。
张明接过销售人员打包好的限量女包,又从秦晓晓手里拿回卡片,然后嘲讽道:“紫金卡都不知道?秦小姐,你有几个臭钱,见识却少的可怜。”
从见识这一点上,张明认为,校花学妹关晓桐就把秦晓晓给胜过了,同样是购物狂剁手党,这就是差距。
秦晓晓羞怒无比,然后不服气道:“小人得志!也不知道这破卡是从哪里捡的,甚至可能还是偷的!郑总,冯主管,你们不了解他,我可太了解了,这个乡巴佬要是你们董事长的朋友,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他不是,但他大哥是。”郑总尴尬地笑着解释道。
“没错,我就是捡的偷的,嚯嚯。”张明捧着限量女包,看着憋屈无比的秦晓晓,他心里大笑,这波利息收的不错!
江素素拉了拉自己快要气吐血的闺蜜:“晓晓,咱们走吧,去逛逛别的。”
秦晓晓只能顺着台阶下,跟着江素素走了,一路上还不服气道:“张屌丝这扑街,也不知道从哪认了个便宜大哥,居然能借到那种鬼东西。”
江素素又想起了之前张明在飞悦会所搬来救兵的事,她喃喃道:“他确实好像认识一些了不起的大人物。”
“不准再帮他说话!”秦晓晓拉住江素素,委屈道:“好闺蜜,我今天都被张屌丝摆了一道,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江素素干笑几声:“好好好,我不帮他,走吧,咱们去找家饭馆吃晚饭,我请你吃一顿大餐,好好安慰你,行了吧。”
……
郑总把冯主管拉到一边,责怪道:“我最近就够倒霉了,你还让我来出面处理这种会得罪贵宾的事!这种事明显是要我们扮坏人的,你直接处理不就好了,一个紫金卡一个皇冠卡,还用我告诉你帮谁?你这主管怎么混的?我这身份得罪一个贵宾,传出去对商场形象是很不好的你知道吗?”
“确实是我的失责,明天早会我做深刻检讨。”冯主管冷汗淋漓,连连赔笑,郑总可是东百的“宰相”级人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管所有员工的生杀大权,要调她这个大主管去扫厕所都没有问题。
郑总还在发牢骚,冯主管小声地解释道:“郑总,主要是我没见过这个张弟弟,所以不好确定身份,才叫您下来的。”
郑总白了他一眼:“这也算理由?你直接跟张弟弟去对一下紫金卡的密码不就得了,那密码不就是设置来在这种情况用的吗?你真是糊涂了。”
冯主管一拍脑袋:“哎呀,我刚刚真是慌了神都忘了,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郑总您多多包涵,下次我就懂了。”
郑总叹道:“算了算了,也怪我倒霉,最近运气糟透了。还好最终把那个紫金用户给挽回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跟董事长交代。好了,我先上去了。”
他跟张明打了声招呼后,垂着头就要回办公室睡觉去,他发现自己最近真的太衰了,心很累,还得死撑着。
捧着限量女包走出来的张明却叫住了他:“郑总,等一等。”
“噢?请问还有事吗张弟弟?”郑总立刻换上了一副精神抖擞的神态,当然这也是强装出来的,面对客户,再累也不能写在脸上啊,人在职场身不由己。
外人看他是东百大厦最高掌权者,职位高高在上,还以为他过的很快活,殊不知他也有他要亲自面对的客户,而且都是大人物,更要小心翼翼,哪像底层员工一样做的不爽了就把客户骂一顿然后辞职。
老郑坐在最高的位置,自然承担最高的责任,心理压力是很大的。
有钱人过的就比穷人快乐吗,掌权者就比社会底层快乐吗?
不,他们的快乐是大家想像不到的。
同时,他们的苦恼也是大家想像不到的。
“郑总,干的不错哟。”张明笑着赞赏道。
郑总却只是礼貌性地回报一个微笑,并没有说什么恭维的话,反而道:“如果张弟弟没啥事,我要回去工作了。”
看的出来,张明在郑总心里是没什么份量的,这里面原因很多。
首先是郑永庆见过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了,他深得东百董事长的信任,同时还监管着集团旗下其他项目,他经常会作为东百集团的门面人物出席一些高端场合。
郑永庆的社会地位其实是很高的,外人讨好他的情景可不少见,在商场里他的姿态放的低,纯粹是他想做个表率给其他员工看而已。
张明在郑总心里不过是张仲景的弟弟,这份量还不够郑总去高看一眼。
而且郑总看他是个年纪轻轻的高中生,穿的也一般,明显身份地位不太高的样子,说是弟弟,大概就是村里的远房表弟吧,死皮赖脸借了紫金卡过来体验尊贵服务。
用一句古话说,那就是家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郑总对这种欠缺地位和身份的高中生自然是没啥攀谈的兴趣,脸上的微笑也仅仅是应付一下紫金卡的权益规则而已。
如果现在是张仲景先生本人亲临,那老郑倒是不介意恭维几句混个脸熟,毕竟是董事长的朋友,地位身份总不会低了。
“你是不是最近诸事不利?”张明问郑总。
郑总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张明重复了一遍。
郑总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最近总是做噩梦,基本会在半夜三点钟左右就惊醒,发虚汗,早上起来眼睛会红,一天的精神都很差,最近诸事不利,尽走霉运,破财,损人脉,我如果没猜错,你办公室或者家里应该买了很大的金鱼缸。”
郑总冷汗淋漓,看着这个高中生一样的小伙,他震惊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您……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您说的那些症状都对,而且我办公室和家里确实都刚安装了大鱼缸,养了很多金鱼。”
他对张明的称呼也开始变得尊敬了不少。
张明还是不答,指了指郑总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刚买的吧?”
郑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连点头:“对,前不久跟高人求的,有开光过,那些金鱼缸也是高人教的。”
“我就知道是高人指点,哈哈……”张明笑了一会,然后才收起笑容,懒洋洋道:“行啦,看你今天站队还算坚决,就帮你破了这事吧。赶紧带我去办公室看看,我赶紧搞完回家吃晚饭。”
“张大师这边请。”郑总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小伙,他见多识广,凭对方刚才的话就已经能够判定这绝对是一个懂玄学的高手了。
两人上到38层,来到郑总的办公室。
郑总的办公室很大很漂亮,毕竟是一号人物。
张明在里面逛了一圈,心中已经清楚了整个布局。
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解锁了风水学和法阵学,一直都没机会用,今天终于可以稍微用点了。
张明挪了挪办公桌,又把角落里一些奇怪的木制挂件通通拿下来,思索了一下又给它们换了个位置。
最后他走到大鱼缸前面,看着里面一条条又漂亮又大只的金鲤鱼。
这个金鱼缸很上档次,里面那些布景很漂亮,跟一个袖珍的假山鱼池一样。
有钱人就是会玩!
张明敲了敲鱼缸,又指了指郑总脖子上戴着的玉佩:“赶紧摘了吧,还戴着,嫌命长了吗,还有,这个鱼缸要赶紧搬走。”
郑总吓得赶紧把玉佩摘了下来:“这……这是我请的玄学大师乐和先生弄的,他法力这么高,不应该会出疏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