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州

朱樉进城以后，便一头扎进研究六甲遁书里面。

两日时间里，朱樉都让刘琏与自己一起研究。

原因，是朱樉对六甲遁书中的文字。大都不认识。

这些文字听刘琏说，不是大篆就是小篆，朱樉如何能懂。没有刘琏帮忙翻译，真如看天书一般。

说起文字是小篆，朱樉就有了第一个疑问。

“先生，这书莫非是战国时期所撰写？”

刘琏摇头，这个问题他也研究并请教过很多高人。朱樉的问题，他们也找不到相关资料记载。

大篆小篆的确是战国，乃至秦国一统天下后。李斯化繁为简进行的文字统一。

可是六甲书中，开始便写到是道教三清中的上清，通天道人手书。

通天道人，也称通天教主。他的记载在商周时期便以出现。他所提出截一线生机，而建立的截教，也是商朝的国教。

理论上来讲，以秦国小篆来编写六甲，显然不是通天道人所为。

唯一能说明的。应该是截教后人，在战国以及秦国统一天下后，根基自己所学习的截教知识编写。

可是疑问又出现。因为三册六甲中，并没有提到通天道人所提出的截教宗旨。

“本王也这样认为。以通天教主的本事，根本不会手写落笔才是。随便一个神通法术，就能在任意事物上留下想要留下的一切。”

刘琏直翻白眼，朱樉这是将神话传说当真了。

“大王，子不语怪力乱神。”

朱樉呵呵一笑：“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你接着翻译。”

刘琏点头继续埋头苦干。两人虽然都不在谈论神话。可心中却是各有想法。

在朱樉看来，神话能流传千古。必不会全是因为古代帝王为了维护国家统一，而凭空捏造的信仰。

哪怕到了后世，科学如此发达的情况下。依然无法解释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

再想想后来，为什么太祖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因为这些消失的东西，他们曾经无数次干预，颠覆王朝。这话可不是乱说，可以理解为教派造成的。

所有帝王，都是伟大的。哪怕在历史上留下污点的帝王，我们也能在他执政时期。找到对百姓，对他的子民有利重大意义的事情。

而刘琏的内心，显然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子不语怪力乱神。

因为他越是深入翻译，再加上朱樉时不时冒出的一两个神话传说。让他心中已经有些摇摆的信念，再次垮塌。

对自己父亲刘基的能力，刘琏能从书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部六甲的确可堪朱樉口中所说的天书。如此一本奇书，为什么父亲不让自己两兄弟学习？

当刘琏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天机不可泄露。”

合上书册，刘琏将翻译好的天书，以及原本轻轻推到朱樉面前。

“大王。”

朱樉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他把六甲当成了仙侠小说来看。越看越觉得写的不好，时不时用笔在一两段话中，写下自己的注解。

“大王，世间莫非真有鬼神？”

刘琏憋了很久问出这话。

朱樉很自然点点头，也不看刘琏。一边翻书一边开口。

“鬼神这东西，你信就有，不信则无。”

刘琏听后不在说话，而是和朱樉一样。只是他在思考。

“多谢大王。”

雅州有朱樉坐镇，社会秩序恢复的很快。

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山区里面，朱樉将西北的一系列政策照搬过来。

原本就人少山多的雅州，经过朱樉的经济刺激。大部分山民，为了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选择下山为朱樉提高提供运输服务。

直到十天以后，数万大军才陆陆续续回到雅州。

“大王，雅州以及周边各县的残余乱贼和山匪全部肃清。”

大军回到雅州后，各千户统计的数据全部汇聚到朱樉这里。

朱樉点点头，将记录本接过细细查看。

当看见一条记录着某千户进入吐蕃后，出现的非战斗减亡一事。朱樉立刻询问。

“怎么会有二百人之多？”

这记录上面，详细记载了事情的起因和结果。朱樉一看便知道是高原反应所造成。

继续往下翻看，朱樉大怒。

“立刻将这千户收监，本王要当着所有将士判他斩立决。”

一次出现两百死亡，这是出兵平叛以来最大的一次。

问题是，这不是战斗中死亡。而且这些士兵的死亡完全可以避免。

看记录，朱樉知道这应该是千户为了贪功，强性进军所造成的。

“大王，那千户也牺牲了……”

听到千户死了，朱樉便沉默了。

中华民族历来讲究死者为大。在大的事情，在大的仇恨都会因为人的离世而烟消云散。

“算了，此事就不要追究。将进入吐蕃会出现的不良反应，和应对办法通告全军。这可是两百名将士，用性命为我们换来的宝贵经念。”

高原反应问题解决，朱樉继续翻看战斗情况。有一点，再次引起了朱樉的注意。

蒙古在吐蕃的驻军，发现了一个千户所。并没有对他们有任何表示。不理不睬，像是没看见一般。

可是从千户的记录上来看，蒙古驻军显然非常清楚他们的存在。因为这个千户所曾在蒙古军营不远处，射杀了二十多名叛贼。

“让这个千户马上来本王这里。”

朱樉安排一句，继续翻看。

不久千户便来到朱樉面前。

“卑职参见大王，大王千岁。”

朱樉让千户起来，把蒙古人的疑问对他询问。

“你们在吐蕃看见的蒙古驻军营地，能看出有多少人吗？距离我大明地界的位置又在那里，有多远？”

这千户显然是在这件事上用了心。只是交给朱樉的记录，少了详细记载。毕竟太多行军战斗情况，交到朱樉手中的记录都是经过整理，只有个大概。

“回大王，蒙古驻军离雅州大约有三天时间，两百里的路程。看他们的营地规模，估计能有两三万。”

将朱樉的问题回答完，千户愣了一下。见朱樉没有动静，又接着开口。

“大王，蒙古的营地不止那一处。我们在他左右三十里外，各发现一处同等规模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