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二哥好心好意替你着想。你这是不识好人心。”
赵敏见不惯朱樉夸张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为我着想?”
朱樉心里大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为我着想提什么指挥权!
当然,心里想的,朱樉并没有表露出来。对赵敏的话,他也不反驳。
只要紧握军权,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反而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多谢二哥,本王的安全真的不用操心。”
朱樉再次开口表示感谢。
赵敏坐不住了,她知道朱樉的坚持,是怕别人抢了他的军权。
别人不知道,赵敏能不知道。朱樉这就是做作,别说五万骑兵。就是陕西三十三卫,没有朱樉的令牌其他人也休想调动。
“你指挥过战争?”
赵敏走到朱樉面前,大声朝朱樉质问道。
朱樉被吓了一跳,本能反应的摇摇头。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想让五万骑兵损失殆尽?”
赵敏步步紧逼朱樉,继续问道。
“不说你没有指挥过骑兵作战,整个西北也找不出两个人指挥过。”
赵敏这话说的不错。在西安指挥过大型战役,和类似经验的人,只有上一任被调回南京的陕西都指挥使,王克功。
王克功走后,陕西都指挥使的权利,被朱樉下放给了李信。
而李信,原本就是一个儒将。王克功在时,主要又是负责后勤。指挥大兵团从没有过,有也是为副将,协助主帅。
“战争,不光是血与铁的碰撞。还是一门书上学不来的技术。难道你想学赵括,想纸上谈兵。”
朱樉被问的哑口无言。身在幸福的和平年代,他那里懂什么战争。
而且还是以冷兵器,刀砍剑刺为主。
见朱樉被问住,赵敏继续。
“二哥只是在你身边提醒你,为你提供建议。你难道想让数万,数十万人死于你那可怜的自尊心。”
“哼。”
朱樉没有狡辩,冷哼一声后大步离开赵敏的别院。
朱樉这声不满,却是让赵敏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很明显,赵敏听出了朱樉的不满中,带着无奈和妥协。
“二哥,五万骑兵就交给拜托给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存实力,保护好朱樉。”
朱樉走后,赵敏对脱因帖木儿行了一礼,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脱因帖木儿疑惑的问道。
“小妹,朱樉可是不同意?”
赵敏笑着道:“他同意了。”
“同意?”
“不错。”
对朱樉,没有谁能比赵敏更加了解。
可以说,赵敏比朱樉的亲生母亲马皇后还要了解。
毕竟朱樉离开母亲后,随着时间以及自己所面对的事情,有改变很正常。
有句话怎么说的?
男人的好坏,只有他身边的女人才知道。
“小妹,你是不是”
脱因帖木儿觉得赵敏是不是脑子坏了!刚才赵敏与朱樉的所有对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朱樉最后的离开,对赵敏的不满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二哥,你放心。朱樉的确已经同意,我了解他比他自己了解自己还多。”
赵敏再次对脱因帖木儿保证自己的说法。
“好吧!二哥相信你。”
脱因帖木儿虽然口上承认,心里却是保留自己的看法。
与赵敏在这个问题上争论,除了伤害赵敏。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事实胜于雄辩,而且很快就能证明到底是谁对错。
赵敏也明白自己二哥不相信,但是她也没有继续争辩这个问题。
与脱因帖木儿想的一样,赵敏想的也是时间能证明一切。
“无缺,你准备一下。大王和二哥离开西安,你也跟着他们离开。”
赵敏对身边的花无缺再次叮嘱起来。
花无缺点头,赵敏这已经是第三次重复了。
果真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小妹,朱樉如果出兵南下东进。草原是什么态度,你可知道?”
脱因帖木儿不得不提醒赵敏,别像朱樉一样。别拿北方的邻居,他们自己的族人,蒙古人当不存在。
“二哥,你不知道。朱樉的行为,无疑是他们最想看到的。他们不但不会趁机偷袭西北,反而可能会加大北平方向的战事。与朱樉遥相呼应,全力对付大明。”
赵敏深深呼吸一口气,继续为脱因帖木儿解释起来。
“他们想的什么,小妹非常清楚。可是没有办法,朱樉刚来西安时,什么都没有。当时的西安,陕西用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穷。”
“因为穷,朱樉有了想法。为了帮助他实现复兴汉唐的愿望,小妹与他们做了很多交易也承诺了他们很多。”
赵敏对自己二哥脱因帖木儿说了很多。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部述说一番。
脱因帖木儿听完后,对赵敏四个字评价。
“用心良苦。”
难怪蒙古会给朱樉交易数十万马匹,数百万牛羊。难怪会将吐蕃,河西割于朱樉。原来一切都是有附加条件的。
“如今小妹可以还他们承诺。”
脱因帖木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赵敏做的这些事,赵敏到底是好是坏。
从内心里讲,赵敏的做法,对她自己肯定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被朱樉知道,被西北的百姓知道。赵敏与蒙古人的条件,并将条件实施。恐怕,赵敏真的是百口莫辩。
很有可能,赵敏所做的一切。为西北做出的巨大贡献,也会被全部推翻,全部否定。
“后悔吗?”
脱因帖木儿问道。
赵敏摇头,带着坚定的说道。
“自己选的,我不后悔。”
脱因帖木儿也跟着摇头,继续询问。
“为什么不对朱樉言明,对他解释?”
赵敏沉默。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朱樉,总是说什么汉人,凭借勤劳的双手就能致富。
对朱樉的论调,赵敏不否认。
但是,如果连基础都没有。这致富的日子需要多久才能达成?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然而赵敏并没有打击朱樉的自信心。
作为一个女人,特别还是经受过汉族礼教熏陶的女人。从嫁给朱樉的一天起,就注定了她只能在朱樉的背后默默的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