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担心公羊书亭。”

索菲说完后，把床头柜上的那杯温开水喝完了，陈梦一有点惊讶，那杯水不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吗？

“公羊书亭啊！她适合做朋友，但不适合深交，因为她太聪明了。如果你想和公羊书亭做朋友的话，就不要那么刻意，随意就可以了。总之，你再去帮我打杯水过来吧，我现在严重缺水。”

索菲受不了陈梦一这家伙了，而陈梦一也看出来了，但陈梦一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过多的表露出来。

“快去啊，你难道还准备让我这个重病号去亲自打水喝吗？”

用这一句话，把索菲给气跑了。虽然陈梦一现在还穿着病号服，也没有其他衣服，但还是偷跑出去了。

或许因为他和第五种孢子的相性很好，陈梦一已经可以随意的使用孢子了。暂时的将自己排除三维，然后又将自己拉回三维，这种方式看上去有点像曲率跳跃，但和曲率跳跃不是一种东西。

陈梦一再次出现的地方是V财团位于地球的分部，就是那片被保留下来的原始森林。但不止陈梦一一个人在那片原始森林，还有一个穿着黄色皮衣的男的。

不过这次那个男的手中并没有拿着相机，也没有拿任何可以用来拍摄的器械，只是拿着一束白色的菊花。意义不明。

“又见面了啊，面对这么好的风景，你不打算拍照吗？这片被保留下来的原始森林可是现存的为数不多的原始森林啊！”

对方点了点头。

“对啊！有的风景不需要通过“照片”保留也能一直清晰的印在脑海里，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卡尔普利。”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那些孢子寄存在人体里？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封存在三维？”

卡尔普利，也就是那个穿着黄色皮衣的男的。他似乎不打算回答陈梦一的问题。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公式吗？“认知+理解=真实的世界”，无论认知如何更改，无论理解如何更改，其结果都是真实的世界。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固定的理解公式，顺便给了他们一个关于认知方面的固定标准而已。或许在你看来这不符合逻辑，但这也确实不符合逻辑，因为那不是我操作的，我之前也说过。黑色孢子也在我体内寄存过一段时间，并且那段时间的记忆我也没有。但是就V财团的现状来看，应该是已经知道了那些东西了。”

说完这一大堆后，卡尔普利把手上的那朵白菊花放在了地上。

“陈梦一，我对你挺感兴趣的，虽然有的事情没有和你说清楚，但是以你脑子，应该很快就能接受并理解了。总而言之就是，V财团的那些人他们发现了那些东西，他们在做保密工作而已，因为泄漏了会引起恐慌的。另外说一下，《觉醒》那款游戏就是其中的保险丝。”

然后看了一眼已经枯萎了的白菊花，又瞥了一眼陈梦一，问。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前提是我知道。”

陈梦一皱了皱眉，正在思考他说的那些话的真伪，但就自己掌握的信息来说，真的太少了。

“孢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卡尔普利无奈的笑了笑，看上去是知道了陈梦一会这样问。

“孢子是零维的产物，所谓的降维或升维不完全都是因为对“自身”这一“存在”存在认知缺失或者理解不全的原因，而孢子就是这种产物，但和其他的不一样，孢子可以影响到那些对“自身”这一“存在”认知完全且理解完全的事物。总之吧，如果公羊书亭死了的话，她有可能会成为代号为“卡尔普利”的孢子，因为我也是对“自己”这一“存在”认知不全。所以你要怎么做？现在我就可以把公羊书亭体内的孢子全部剔除，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要不要我帮忙剔除公羊书亭体内的孢子？”

“不用了，她自己有那个能力剔除自己体内的孢子的。相较于公羊书亭的安危，我更在意你说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实话，陈梦一也确实就是那种人，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没事的观念因为家人对他的态度而从小就养成了，甚至成了一种思维定势。

卡尔普利笑了笑，因为这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那种东西确切来讲是一种现象，牵扯到了孢子的来源，直接和你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你有压力。总之用你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说就是那些孢子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

陈梦一有点惊讶，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对方那么直接的说了出来，陈梦一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和我猜的一样，但肯定不只“曾经是人”。”

“所以你只是为了确定那些信息的真伪才问我的？”

陈梦一点了点头，他收集到信息后都会去进行思考的，能够猜中一些也很正常，但没办法确定真伪的确是个问题。

“对啊，我能确定是真实的信息只有那么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的信息没办法确定真伪，我需要足够多的信息来支撑，不然——我就没办法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中间的停顿是故意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那种。

“足够多的信息吗？你体内的如果说有那种黑色孢子的话，你就会发现，庞大的信息会让你寸步难行，尤其是在修改认知的时候，突然会有一大堆信息涌进你的大脑，那些信息会让一个人原地死亡的，你体内有孢子，而脑子也在代替你活下去，所以不用担心，但公羊书亭就危险了，她虽然可以承受住那股突然涌进大脑的信息流，但那些信息会影响到她“自身”对于“自己”的认知，长期如此的话，会出现对“自身”对于“自己”这一“存在”认知不全的情况，她也就会变得不真实了。而且你也知道，失败品也是可以成长为完美样本的，完美样本也能降格成失败品的。”

陈梦一点了点头，又确定了很多信息的正确性了。

“我当然知道啊，反正我连成为失败品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体内被植入了“卡尔普利”，再加上相性很好的原因，我现在也是那种存在了——降维或者升维不完全的存在。而且刚才为了和他们谈条件，多少也让我有了成为失败品的资格了。成为失败品后我不确定能不能成长为完美样本，但如果真的像你说得那样，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量信息的话，我还是要尝试一下的。就我现在掌握的信息而言，想要让公羊书亭活下来真的很难，因为你也没办法剔除掉第二种孢子的。”

卡尔普利点了点头，表示陈梦一说的是正确的。

“对啊，但这也是你做不到的事情，第二种孢子无时无刻都在扭曲着“宇宙”对于它们“自身”的认知，所以我们看到的也是被扭曲之后景象，比如说你看到的正二十六面体，我看到的正二边形，都是它扭曲“自身”的结果。”

陈梦一突然沉默了。

卡尔普利看了一眼陈梦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就直接消失了。用的方法是修改认知。

察觉到对方离开之后，陈梦一看了一下那朵已经枯萎了的白菊花，这也是修改认知的结果。但这让陈梦一想到了某些事情。

“唉，果然啊，V财团的科技也能直接修改认知，但却不需要强行灌输庞大的信息流。应该是通过辐射的方式将必要的信息写入大脑，从而达到修改认知的目的吧？仿生学还是廉价的把戏？算了，不管了，你们怎么看？和我类似但却截然不同的存在？”

这些话是对那些如同幽灵一般的存在说的。因为植入了“卡尔普利”的原因，陈梦一能看到他们并与之进行对话，没有像上次那样，其他人的记忆突然涌进来的情况。

这些幽灵一般的存在在前文也说了，是降维或者升维不完全的个体，因为基数庞大的原因，导致这些个体的数量十分巨大。

在结合之前卡尔普利说的话，那些如同幽灵也有寿命，寿命走到尽头后也会迎来死亡，死亡的结果就是成为孢子。但是具体成为哪些孢子没办法确定。

听了那些家伙叽叽喳喳了四五分钟后，陈梦一就再次接受现实了，因为从他们嘴里完全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啊，那些家伙何止是升维或者降维不完全啊。对自身的、对世界的认知也不完全啊。

“算了，虽然没有从你们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也谢谢你们了。”

说完，陈梦一就离开了，他现在有点不信任卡尔普利了，那个喜欢利用周边一切事物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这是陈梦一现在的真实想法，虽然他也没资格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