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里面的房间传来:“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真的是极好,林公子不但琴艺造诣惊人,竟还有如此精妙之语,仅此一句,外面的那些公子便无一人能与你相比肩了。”
林牧连忙刹住车,回过神来。
回头看去,就看到那房间门口的珠帘被掀开了。
紧接着,一个窈窕曼妙的身影,从屋子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那让安州无数男人都想揽入怀中好好怜爱的墨浓姑娘。
今夜的墨浓姑娘,跟林牧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了。
此时的她,看起来像是刚刚沐浴过,秀眸低垂,双颊微红,美眸中闪烁着微微的笑意,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一袭素白的衣衫,让她看起来柔弱的同时,更多了一股异常的魅力。
饶是林牧,眼中也不禁闪过一抹惊艳。
这个女人,天生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而且肤白貌美,身材又好,称之为尤物也不为过。
“原来墨浓姑娘躲在屋里听我说话,这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林牧微笑着说道。
这个女人对其他男人的杀伤力非常大,但对于林牧来说,却一般般,毕竟家中还有娘子跟韩玉柔那两个大美人呢。
听到林牧的话,墨浓姑娘掩嘴一笑,说道:“林公子说笑了,这哪里是小女子偷听呢,我便住在这里,只是你们刚才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我只是听到这一句而已。”
“那我是不是算得上是墨浓姑娘的入幕之宾了?”林牧调笑道。
“算是吧。”墨浓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她的美眸好奇地看着林牧,心想这位林公子长得真的是好看啊,而且琴艺造诣比自己还高,为人也不死板,跟自己所见过的那些书生完全不同呢,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呢。
林牧眼中露出诧异,没想到这里就是这位墨浓姑娘的闺房啊,难怪这外面布置得这么幽雅。
“不知道墨浓姑娘这么晚邀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林牧问道。
墨浓姑娘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怨之色,轻声道:“莫非无事便不能找林公子么?”
“哈哈,墨浓姑娘说笑了,以你的名气,想要找比我更好的才子轻易之极,林某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自觉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姑娘便直说了吧!”林牧轻笑道。
这一下墨浓的眼中,那种幽怨更浓了:“若墨浓真的愿意扫榻以待,只怕林公子也瞧不上我这卑贱之躯……”
林牧满头黑线,这丫头也未免太够幽怨了吧,这种风格配合她柔弱的样子,即便是林牧,也有些扛不住:“咳,姑娘还是莫要这样说话了,你要是还不说,那我可走了啊!”
虽说他身体上很愿意跟这样的一个尤物共度良宵的,但他的内心却不太愿意,因为林牧要将自己的初哥交给娘子。
这一点,他还是比较传统的。
墨浓姑娘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色,笑着说道:“既然林公子这般说了,那墨浓也不敢隐瞒了,其实我找公子前来,是有些音律的事情,想要跟公子请教的。”
林牧连忙摆手说道:“墨浓姑娘这话可就问错人了,在下并不通晓音律啊!”
“林公子莫要说笑了,之前那日公子弹奏一曲十面埋伏,琴艺造诣连小女子都自认不如,若是您都说不识音律,那墨浓又算得上是什么?”墨浓幽怨地说道。
“那首十面埋伏不是我写出来的,是一位古人前辈留下来的孤本,我恰好得到而已。”林牧说道。
墨浓奇道:“听公子这般说,那墨浓倒是有些奇怪了,若公子真的不懂音律,那如何能那般到位地点评出我当日弹奏曲调的破绽,还有你的一手琴艺,又是如何学来的?”
“琴艺简单,只需多弹便是,而我能寻到你那日曲调的破绽,更是简单,只需多看多听便是了。”林牧随意说道。
看到墨浓疑惑的眼神,林牧想了想说道:“墨浓姑娘你一直以来所弹奏演唱的曲子,可都是前人所留下的?”
墨浓轻轻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我觉得吧,一个琴艺大家,不能一味地模仿前人,技巧无创新,曲谱无创新,毕竟再有名的曲子,但凡是听得久了,未免会失了新鲜感,墨浓姑娘你既然有如此才华,为何不尝试自己谱曲来唱?自己谱出来的曲子,唱出来也更有味道,也更能领悟其中的神韵!”林牧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墨浓姑娘顿时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神色,说道:“这些年我也想过去尝试的,但诸多大家在前,小女子才疏学浅,怎敢班门弄斧?”
这就是不自信了。
这也是古代女子的通病之处,毕竟身处这种男子为主权的时代,女子的地位是很低的,现代世界的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在这个时代就是离经叛道,要遭受无数读书人谴责的。
所以也早就了古代女子的不自信。
林牧不认同地说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大家,在还没成名之前,不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琴艺伶人?只要你写出来的曲调好听,听的人足够多了,等你的名气彻底起来了,你也就成为一代大家了,再者,自己谱曲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取悦别人博得赞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恕我直言,那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丝毫寸进,更别说成为前人那般的一代名家。”
墨浓姑娘若有所思,她静静地看着林牧,等待着下文,只觉得这位林公子所说的话,真的极有道理。
“在我看来,琴为心声,说白了弹曲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弹,只要写出来的东西自己喜欢,又何必在乎别人?”林牧说道。
他的这番话,是带着唯心主义的,在这个时代算是歪理,但细细听来,却振振有词,极有说服力,墨浓姑娘这种古代的女子,从小到大,何曾听过这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