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杨垂下头,想了想:“奕辰,纪奕辰他想让我继续维持他未婚妻的身份,等他大学毕业后有了跟家族抗争的能力,便同我解除婚约。”
符泽言点点头,闭上眼深吸口气,“任木杨,你应下来的理由呢?”
木杨张了张嘴,她想护着自己家的公司,似乎这个理由摆在他面前显得单薄而可笑。他不能理解男主光环和剧情大君的尿性,而木杨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个任务者,知晓他们几个人大体的走向。
一句话往往需要更多的话来解释和填补。
“符泽言,我,我喜欢你,”木杨坚定地看着他,轻笑着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渐渐住进了我的心里,又渐渐地成了不可替代的。我会因为你一句夸赞跟个傻子似得高兴许久,也会因为你一句恶语心情低落一整天。
我不知道我们能够走多久,但我很珍惜。或许我有的地方做得不对,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慎重又慎重,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我有我的理由,你能信我吗?”
符泽言唇边溢出抹苦涩,他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地摇摇头:“任木杨,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觉得我能信你吗?”
木杨脸色刷地白了,她一直忽略符泽言的家庭背景,看来他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幸?!“所以呢?”她声音颤抖,眼圈通红。
“所以,我不会等你,”他再看向她时,那抹凉薄又回到漂亮茶色的眸子里,清澈地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木杨想笑,可扯出来的弧度竟没出息地把眼眶里的泪给挤了出来,她连忙侧身微仰着头,“好,今天有些晚了,我先走了。”
说着她从他身上跳下来,将桌子上的书本卷子胡乱塞进书包,拉开门往外走去。
符泽言默默地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俩人一直到小区门口都没说一句话。
木杨逃似的要爬上车,却被符泽言叫住,“你现在基础知识已经很扎实了,也学会融会贯通。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给你的了,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
木杨嗯了声,没回头,“我知道了,等会我用手机给你清账。”
等车消失在夜幕中,符泽言狠狠地踢向旁边的墙,脚麻木的疼意比不得心的万分。
曾经他也有人爱,那个女人很漂亮也很温柔,做的饭比五星级酒店里的还好吃,可有一天,她留下句等她,便消失在他生命中,再也没出现。而他则孤零零地留在那硕大的家中,每天提心吊胆地面对个酒鬼,时不时地成为其发泄对象。
纵然他艰难地挣脱出来,渐渐活出个人样,可心里不恨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人,反而恨曾给予自己美好的女人。
他不想让自己再陷入无尽的等待中,那种煎熬,他不想再尝试一遍。
就算了吧,他眼睛酸涩地看着无尽黑暗的天幕,告诉自己,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强求来的。
“符泽言,你TM就是个胆小鬼,窝囊废!”他轻声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