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易离开后,罗斌看陆平还在,问道:“有事吗?”
“二当家……”陆平搓着手,显得很为难,罗斌笑道:“步姑娘都安全回来了,你还担心什么?还是有别的事?都是自己兄弟,有事情直说就是。”
“嘿嘿……二当家,我看步姑娘已经在汉国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成天与这帮男子为伍,多有不妥,需要有人帮衬,稍有不慎,步姑娘深陷危机不说,还会耽误老板的大业。我虽然本事不大,但也还有点力气,会点拳脚,有我在汉国,又能协助步姑娘为老板更好的办事,还能亲自监督,一举两得!”
罗斌等陆平一口气说完,走上前拍了拍陆平的肩膀,笑道:“这位步姑娘不是寻常女子,心里主意很多,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你可要想好了,有没有把握拿得住她?”
陆平豪气云干的说道:“二当家放心!区区一个女子,我斗气战士陆平,绝对吃定她!”
罗斌:“我要没记错的话,好像步千易的身手,比你要好一些?”
陆平大囧:“那个……二当家,俗话说的话,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曾经我是打不过她,但最近我的武艺又有精进,对斗气的理解也更加深入,若再与之公平决斗,我一定不输她!”
罗斌摆手阻止了想要赌咒发誓的陆平:“好了好了,我相信步姑娘不是你的对手,这样吧,等你老板回来,我帮你探探路,看看你老板是什么态度,如果他同意,我没有意见。”
得到罗斌的支持,陆平欢天喜地:“谢谢二当家!谢谢!”
巡江的汉军在今天一早就发现了被步千易丢弃的巡逻小艇,并在艇内发现了死去多时的汉军水兵,这个消息被迅速送达汉军水寨,进而转呈到了云山郡城郡府。
由于近期各地汉军调防,驻扎在大江南岸防备沙虫的这部分汉军,临时归云山郡地方管辖,并供应一应军需物资。云山郡本就不是主要产粮区,几万军队的人吃马嚼,已经让范喜良焦头烂额,现在又出现巡逻兵被袭击的事情,范喜良待呈送公文的军士离开,生气的将公文摔在地上:“一群客兵,仗着有丞相撑腰,成天就知道要要要!”
“良弟!是否有水军公文呈送?”范泰顶盔掼甲,步履匆匆的从堂外进来,一来就看到范喜良臭着一张脸。
范喜良不得不弯腰捡起公文,递给范泰:“昨夜巡逻小艇遭袭,今晨才被发现。”
范泰一扫而过,说道:“是了,昨夜巡哨已有反应,说出发的小艇少了一艘,初始我当是有军士开小差,正在调查此事。”
范喜良诧异道:“兄长暂时掌管步军,怎么水军的事情也要兄长操心?”
“谁人不知我范泰是云山郡守的兄长?军中将校三日一宴,不时送些金银礼品,吃人嘴软啊……”范泰苦笑道。
范喜良知道范泰不是那种喜好贪小便宜的人,只是趁机结交军中中下级军官,所以对此没说什么,问道:“军中对此事如何看?”
范泰:“还能如何看?肯定是北边。”
范喜良:“北边?梁国?”
范泰摇头道:“恐怕不是梁国,良弟可知梁国闹起了红巾?如今梁狗已经自顾不暇,何来多余精力来我云山生事?”
“邸报多日前已经刊载,梁国南方多地都出了乱子,百姓多有盲从,唉!可惜,大好机会却不能为我所用!”范喜良叹息着,又说道:“可若不是北边的梁狗,难道是潜伏在暗处的细作所为?还是……唐国?”
“静候丞相定夺吧!”范泰不想乱猜,聊这么多才想起来他来时干嘛的,对范喜良正色道:“良弟,为兄此来是有一事告知。”
范喜良神色一肃:“兄长请说。”
范泰:“有付通的消息了。”
“哦?”范喜良微有些惊讶,付通所在的荆门关已经断绝了许久消息,突然有他的消息,范喜良关切道:“是生是死?”
范泰:“探子来报,付通现在梁国,起初投在襄王门下,不得重用后,隐于市井,如今就在襄城,似乎与襄国的王城司有所瓜葛,平日里的爪牙都已不见,只剩其孤家寡人。”
“哼!付通小人,他日若有机会,吾必取其性命!”范喜良显然对付通恨极,付通的叛国投敌,一下子把整个范家陷入了被动,最初的日子里,范喜良几乎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生怕有一日,丞相府的人就会破门而入,那样的日子,范喜良真正的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范泰冷哼道:“如今便有机会,将其置于死地。”
范喜良:“兄长是要动用潜伏在襄城的暗谍?”
范泰摇摇头:“非也!付通此人野心勃勃,怎能甘愿隐于市井?如今他又与王城司有染,定是有什么计划,很可能是针对我国,我们只需要坐实付通是梁国派往我国的高级暗探,那么就算付通泄露了我们走私火油的事情,又会有几人相信?”
范喜良沉声道:“兄长此言不差,可……终究不如死人安全。如今付通远在襄城,我等想要将其悄无声息的诛杀,实属不易,只能暂时如此了。”
付通的话题告一段落,范泰又问道:“竹苑可有消息?”
“竹苑?”范喜良先是茫然,陡然想起那里还关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说道:“依旧如故,没有进展。”
范泰:“为兄有一言,不知良弟可愿悉听?”
范喜良:“愿闻其详。”
范泰:“竹苑此人关押良久,想必是其从一开始就没有被骗过去,我们不如改变方法,对外大肆宣传,就说……此人已经逃跑!官府正在全力缉拿!”
范喜良一点就透:“兄长的意思是,打草惊蛇?”
“不错!”范泰得意道:“待消息释放出去,再广贴布告,就说逃犯已被捉拿,再将关押地点明言,此人的同伙若是知晓其还活着……”
“定会前来营救,我等只需请君入瓮……”范喜良一拍手:“兄长妙计!弟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