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这白色的人形怪物,心胆巨震之下,已经完全丧失了想要抵抗的心思。
此刻众人心中已经认定这怪物应该是只有地狱中才有的恶鬼,而这个迷宫一样的洞穴恐怕就是地狱的入口了。
哈立德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然猜到了众人的心思,他大声说道:“安拉庇佑我等平安,如果此地是地狱,那咱们岂非早就死了。如果已经死去,还怕这恶鬼做什么,如果没死,那此地并非地狱,这东西也并非恶鬼!那么...它就一定能被杀死。”
众人听他此言,顿觉勇力倍增,有人立刻拾起了一支火把,打算拿在手中里向那东西扔过去。
可就在他刚刚拾起火把的同时,那岩石顶上的怪人却嗖的一声从几丈高的岩石上窜了下来,直扑向那个拿着火把的人,那速度快如闪电一般,带的地上的火苗像被风吹过一样,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动作。
众人未曾想到这怪人一下子就可以从数丈高的地方蹿下来,眼见这白色的怪人如此的凶戾,都纷纷闪避逃开。
哈立德此时也是心中一惊,待要有所动作的之时,只见那白色怪人已经将那个拿着火把的人的脑袋一下子就扯了下来,似乎头颅下还带着一段脊椎骨,鲜血一下子就从死尸的腔子里喷了出来,这力道和速度当真是骇人之极。
这怪物将那人杀死后,手里抓着那人的头颅一下子就窜入到黑暗之中,完全的不见了,整个过程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大家赶忙聚在一起凝神戒备,过了片刻,只听得从那怪物蹿走的黑暗之中,似乎传来一声微小的惨嚎声...。
众人谁也不敢妄动,就这样聚拢在一处紧张的四外凝神观察,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众人似乎能感觉到周围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隐约藏着无尽的危机。
就这样坚持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哈立德先开口说道:“刚才那声惨嚎你们可都听到了?”。
众人都点头称是,哈立德道:“你们方才也瞧见了那怪物的身手,说不定就是这怪物杀了穆罕默德,只是扎鲁因做下的记号看来却不是被这怪物改动的。”。
扎鲁因喘着气说道:“那些石碓肯定不是这怪物挪动的,它只是想要杀死咱们,而改动石堆的人并不是想要咱们的命。
我记得穆罕默德死前的那股风,正是从他所在的那个方向吹过来的,肯定错不了,就是这个东西杀死了他,刚才贾法拿了火把,那怪物便扑过去杀了他。当时穆罕默德也是拿着火把的。”。
赛义德道:“你是说,这怪物只攻击拿着火把的人?”。
扎鲁因道:“不错,刚才咱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并没有攻击我们,只是在岩石顶上观望,直到贾法拿了那火把...,我觉得这东西似乎怕火,所以可能拿着火把的人都会被他视为敌人。”。
哈立德道:“有件事你们有没有想到,虽然穆罕默德死的时候确实拿着火把,可当时三个人都拿着火把啊,而这怪物杀死穆罕默德后,却为什么没有再对另外两个人动手呢?”。
扎鲁因脑子转的快,立刻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关跷,说道:“很有可能是有人出现,在怪物杀死了穆罕默德后没多久就杀死了怪物,才让我们得以活命。现在看,刚才的惨嚎声说不定也是有人杀死了刚才的那个怪物。”。
哈立德道:“正是如此,我猜测这个地方这样的东西可能不止两个,但以咱们进洞到现在就只遇到这两个的情况来判断,这东西可能也不会太多,否则,我们早就死去多时了。”。
赛义德道:“如果有人既帮咱们杀了这两个怪物,又改变了扎鲁因做的记号,这样的事只怕一个人很难做到,以刚才那怪物的速度和力量来看,也许只有护教使者有本事杀得了他。但是,如果这里有护教使者的话,我们的身份又没暴露,他何必躲躲藏藏呢,不如出来,引着咱们直接走出去岂不更好。
因此,我猜测这个人并不是护教使者。但若是正常人,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要做到这些危险复杂的事情,一个人恐怕是无法完成的,很可能是几个人配合着一起做的。”。
哈立德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时间紧迫,先别说这些了,那惨嚎声应该离此不远,你们赶紧拿起火把,随我去看看。”。众人应诺,纷纷点燃火把,随哈立德向着那发出惨嚎声的方向走去。
众人在黑暗中胆战心惊的前行,走了一会,走在最前面的赛义德突然停住了脚步,众人立即举着火把围了过去。
火光之下,只见那白色人形怪物的尸体就横躺在地上,手里兀自抓着死去的贾法的头颅,众人用脚将那怪物踢翻过来,其实这人形怪物的体型与常人没有太大区别,手脚和身体的比例也都与常人无异,最大的区别就是皮肤。
那怪物惨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凸起的黑褐色血管和经脉的纹路,浑身的外皮像是由无数小块的惨白皮肤拼接起来的一样。这东西的头上没有半根毛发,浑身也不见任何体毛,身体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从下体上分辨,是个男人的样子,整体看上去活像死去数日后的尸体一般。
众人觉得有些恶心,不愿意靠的太近,但哈立德还是走了过去,打算仔细看看。他一蹲下去,就感觉这怪物尸体上传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似曾相识,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扎鲁因也蹲了下来,他抽了一下鼻子道:“这怪物尸体的味道闻似乎有些奇怪,我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哈立德道:“是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到过,这东西看上去像死尸复活了一样,但又不是,可它到底是什么呢?”。
扎鲁因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这怪物的头上有一个小口子,用刀尖一戳,里边就流出了黑褐色的液体,似乎是这怪物的血液,而口子边缘并不规则,是头骨被击穿所造成的。
扎鲁因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哈立德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吗,我从蒙古人的军营回来后和你说的事情,就是那个杜君献给我讲的他来此地之前被木剌夷教徒伏击的事情?”。
扎鲁因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吃惊的道:“难道会是那个救下杜君献的人么?会是他改变了石堆?”。
哈立德道:“这个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有这样的感觉罢了。
当时咱们分析过那个救下杜君献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股我们推测出来的神秘势力的人,现在隐藏在洞里的这个人很可能也是他们的人,因为除了他们,我想不出现在还有谁能帮我们杀死这个东西了。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与当日救下杜君献的那人是否为同一个人。
现在蒙古人还在攻打堡垒,即使攻进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木剌夷的人就更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他们了。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是在帮我们,但我想不明白是:他们完全可以任由我们在此自生自灭,如果真的是他们的人改变了石堆,之后又杀了怪物,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扎鲁因听后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说道:“也许咱们顺着他改动的石堆来走,答案自然便会出现了,但目前我最想不明白的是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哈立德听他这么说,便说道:“这怪物的来历我倒是不知道,既然木剌夷将这个地方封锁的如此严密,估计就是为了封锁这种怪物,可是为什么这股神秘势力也会在这里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