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夜是不是也喜欢她?不然,他怎么会对她那么的好?简直就像一个沉迷在热恋中的男人。
他不再是玩玩她而已了吗?
胡思乱想间,李娇儿已走到赵芙娘的房门口。
李娇儿初为人妇,不懂请安礼节很正常,夏莺悄声叮嘱了她几句,李娇儿一一记住了。
两人一起跪在门外,李娇儿隔着门对里头说:“妾身娇儿给太夫人请安。”
屋内传来两声咳嗽,赵芙娘应该起来了。
李娇儿见半天没有人回应,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又大声说了一遍:“妾身娇儿给太夫人请安。”
这声音哪怕隔着院墙都能听见,何况只是一扇木门。
可屋里的人就是不讲话,任由李娇儿跪着。
李娇儿尴尬的看了夏莺一眼。
夏莺低语:“奇怪了,一般来说,早晨时分,媳妇只要在门口跪着请一句安,婆婆就会让她的贴身丫鬟端一盘瓜子和点心出来作为回礼,然后媳妇就可以走了。为什么太夫人今天就是不说话呢?”
赵芙娘不给回礼,不做回应,这安就是没有请好,那么李娇儿就休想起来。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李娇儿在门口跪的膝盖都麻了。
李娇儿已经在门口连说了十几句请安,赵芙娘依然静默无声的待在屋里。
明明能听见她在里头喝茶的动静,却死活不给李娇儿一句回应。
李娇儿无奈,说:“太夫人!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你故意不出声,就是想罚我长跪不起,是吧?”
夏莺慌忙劝住:“四夫人,别说这种话!现在不是顶嘴的时候!”
“哼!”屋里只传出一声冷哼,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李娇儿抬起半只膝盖,正赌气要走,夏莺把她拽了回来,“四夫人,可千万不能走,新婚第二天不向婆婆请安,是为大不敬,会被别人诟病的,传出去,王爷那边也会很没面子。”
“又是面子,面子有多重要?再说了,我这不是来请过安了吗,人家不稀罕。”
“四夫人……求你再忍耐一会儿,免得又生是非,弄得王爷心烦。不请安是违反家规的,万一太夫人逼着王爷对你行家法,王爷又要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在夏莺的劝说下,李娇儿抬起的膝盖,又重重的放回了地面。
每次她都要为沈寒夜做出让步。
有时她真想什么都不管,打破所有的规矩,我行我素,可那样一来,只会落得很惨的下场。
在沈王府,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大于一切,有时连沈寒夜都身不由己。
更何况,李娇儿身后无人撑腰,自己闯了祸只能自己担着,确实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娇儿只能继续跪着,眼看火辣辣的太阳一下子到了天正中,晒得李娇儿汗流浃背。
七月的骄阳,正是最毒辣的时候。
夏莺在旁边也快跪晕过去了,陪主子请安是奴婢的职责,主子都不能起来,那奴婢更无法起身。
从早饭跪到了午饭时间,赵芙娘的房门终于打开,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垂眼冷漠的看着李娇儿。
赵芙娘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故意把丫鬟手里的果盘抢过来,将里面的瓜子用力泼到李娇儿脸上。
李娇儿被坚硬的瓜子壳砸的满脸生疼。
“明儿个跪远点,身上那股骚味都传到屋子里来了。”赵芙娘说完,绕开李娇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