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娘死死护住嫁妆盒,里面装着她一生积攒下来的珠宝首饰。
小厮们怕伤到她,不敢近身去抢。
沈寒夜直接走过去,双手抓住嫁妆盒。
“不准动我的金银财宝!”赵芙娘像一只恶狗那样瞪大双眼,“你胆敢动我盒子里的东西,我会拿命跟你拼了!”
“哼,就你这条老命,拼得过我一根手指头?”
要抢一个老太太的首饰盒多么容易,沈寒夜用力一扯,盒子顿时散开,里面的珠宝散落一地,玉镯摔碎,珍珠四散。
沈寒夜抬脚,狠狠踩踏在这些首饰上,把它们踩得变形、粉碎,就像当初赵芙娘让人踩碎李娇儿的首饰盒一样。
沈寒夜总算给李娇儿出了一口恶气。
赵芙娘看着一地破烂的首饰,整个人犹如被抽空了灵魂,无力的坐到地上,双眼空洞无神。
“没了……我的身家……都没了……”
想到李娇儿在床上烧红的小脸,沈寒夜仍然不够解恨,“天天让她跪到大中午是吧,天天朝着她劈头盖脸的倒瓜子壳是吧!”
沈寒夜叫下人装来满满一簸箕的炭灰,一把倒到赵芙娘头上。
赵芙娘顿时全身乌黑,在炭灰中呛得激烈咳嗽起来。
沈寒夜说:“你不把李娇儿当人看,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下次你再敢冒犯她,我可不会像今天这样,随便整你两下就轻易饶恕了你。”
沈寒夜说完,带着小厮们扬长而去。
赵芙娘流下两行乌漆嘛黑的眼泪,嘶哑的把躲在外面的贴身丫鬟叫进来,说:“替我……替我找来纸笔,我要写信,我要通知我爹,我要让他外公山西太守出面来教训他!这个藐视家法,藐视长辈的畜生!”
……
……
……
沈寒夜回到李娇儿身边,久久的坐在床头,如同一尊生了根发了芽的石像,固执的守着她,哪儿也不去。
看着李娇儿受病痛折磨的表情,沈寒夜心口一阵紧缩。
夏莺一次又一次的给李娇儿的额头换毛巾,陈大夫则守在厨房,连续给李娇儿煮药,每隔两三个时辰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药走进来。
每逢这个时刻,沈寒夜都会主动把汤药接过去,非得亲自喂李娇儿喝药。
看着李娇儿在自己手中把药碗喝到了底,他才能放心。
三人同时照顾一人,可谓是无微不至。
李娇儿好转的很快,天黑前,烧就退了,不过她精神疲惫,一直沉睡不醒。
沈寒夜却截然相反,明明一整天下来饭都没吃,只喝了几口水,可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劳累,他的体力也真是惊人。
李娇儿不醒来,他哪有心情吃饭。
入夜后,夏莺和陈大夫搬了椅子坐在门口,都打起了瞌睡。
沈寒夜靠着床栏,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万物静籁之际,李娇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头不晕了,恶心感也消失了,神智彻底恢复了清醒。
她转头一看,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景象就是沈寒夜。
李娇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他不是跟她冷战了吗?
这几天他都没来看她,她以为他不再管她死活了,没想到他此刻会坐在床边守着她。
是夏莺去喊来的吧。
沈寒夜虽然睡着,但眉头紧皱,估计在睡梦中仍担忧着她。
他睡着的模样是那么的英俊迷人,一个男人要是好看起来,连睡觉都能散发出致命的引诱。
李娇儿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
指腹刚触及他的脸颊,就被他抬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