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誓要跟沈寒夜抗争到底,“这事根本就不是夏莺的错!你这人蛮不讲理!你这摆明了是迁怒!”
“你……”沈寒夜正拿她没办法之际,陈武军默默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沈寒夜急忙追问:“我姨娘她怎样了?”
陈武军吞吞吐吐的,一副不敢答话的模样。
“有话直说!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陈武军立即跪倒在地,“王爷恕罪,小的无能,虽然已经替姨夫人缝好了伤口,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沈寒夜快要急得发疯。
“但是她把瓷片咽的太深,连发声的部位也一起割伤了,人的声带一旦损伤,是无法治好的……”
“你这话罗里吧嗦的!到底什么意思!”
陈武军往地上深深一拜,“王爷,姨夫人哑了,再也不能说话了。小的治不好,小的无能!小的失职!小的愿受惩罚!”
沈寒夜虎躯一震,往后倒退一步。
哑了?因为一块碎瓷片,他的亲生母亲再也不能说话了。
她再也不能用那轻柔的嗓音给予沈寒夜任何安慰了。
沈寒夜整个童年中印象最深的,就是陈沧海的声音。
他生病的时候,她总是守在床边给他唱歌,用柔和的歌声安抚他入睡。
哪怕他调皮闯祸时,她也是轻声细语的教训他,让他明白道理的同时,还照顾着他的心情,从不伤害他的自尊。
如此温柔、如此满载亲情的声音,竟然就这么永远消失了。
沈寒夜接受不了。
他转过头,指着夏莺,说:“把这个愚蠢的奴婢给我打死为止!”
李娇儿严严实实的护着夏莺。
小厮们仍然不敢轻易动手。
沈寒夜愤怒的说:“把这个碍事的女人给我绑到对面那棵树上去!”
小厮们左右开弓,钳住李娇儿的双手,硬生生把她和夏莺分开。
“放开我!!”
李娇儿被麻绳严严实实的捆在树干上,再也没有办法过去保护夏莺。
在沈寒夜的催促下,小厮们重新扬起手上的细竹条,狠狠的抽打在夏莺身上。
夏莺的衣裳瞬间被打烂,疼的哇哇大哭。
细竹条虽然不像皮鞭那么厉害,不会立即让皮肤见血,但那一道道增添在皮肤上的火辣辣鞭痕,足够叫人疼的死去活来。
夏莺泪流满面,哭泣求饶。
“住手!”李娇儿在对面的树干上奋力挣扎,转头恳求沈寒夜:“你别打了!放过她吧!”
沈寒夜反而厉色道:“打得用力些!给我往死里打!”
要不是这个粗心的奴婢中途放下了汤碗,那汤圆里就不会被人暗中投放碎瓷片,陈沧海也就不会吃下去了。
沈寒夜实在是气不过,不把夏莺打残对不起陈沧海。
李娇儿拼尽全力的替夏莺哭喊求情,双手因为挣扎过度,手腕被麻绳磨破,渗出一圈鲜血。
沈寒夜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本想置之不理,但他做不到。
听着李娇儿为了夏莺哭得嗓子都哑了,沈寒夜有点过意不去。
眼看夏莺在竹条的抽打声中逐渐虚弱下去,嘴里只剩下闷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李娇儿咆哮着,“沈寒夜!要是你把夏莺弄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生一世!”
听到这话,沈寒夜心中一揪,忽地让小厮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