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都说了你轻点,来真的我可打不过你。”白金龙还要再说,赵小曼皮鞭雨点似得落在他身上!
“哎呦!好爽!我喜欢!用力,用力!”白金龙为了表现他的男子汉气概,居然被越抽越欢,丝毫没有讨饶的意思。
赵小曼气极,她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哪受过这种侮辱?而且她还是堂堂大昆国的二等公主,更何况又被白金龙这种人渣侮辱?她越抽越用力,一鞭子下去,白金龙皮开肉绽,脑门上被打出好大一道口子。
白金龙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他怕再打下去会被赵小曼活活打死,那可就什么艳福都享不到了。这时赵小曼扔下马鞭,把佩剑从腰间抽出!白金龙从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跑,周围已经被众女兵围住。这些女兵开始不知怎么回事,但看小姐动了真怒,哪有敢劝的?都在四周躲着看。
白金龙眼睛被血糊住,他隐隐约约看见红桃在附近,一边向她爬,一边喊道:“红桃,快救命吧,我快被打死了!”
红桃不明所以,吓得往后躲:“你,你别过来!”又对赵小曼道:“小姐,您真要杀他?”
“谁拦着谁死!”赵小曼娇叱一声,宝剑脱手飞出,钉在白金龙两腿之间!白金龙惨叫一声,昏死过去。一股股鲜血混杂着屎尿从裤子中流出来。
“把他弄回去,放捕盗司给他爹看看,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好儿子!”赵小曼剑也不要了,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众女兵赶紧收拾马匹,把白金龙横在马上,一群人往兰城奔去。
看人们走远,乌图撤去阵法,他吐吐舌头,笑道:“这次玩得有点大,白金龙变太监了。”
姚鹏觉得事情蹊跷,“兄弟,你用的什么法术,还可以让白金龙发疯?”
“我啊,什么法术都没用,不过是把白金龙的**给逗出来罢了!”乌图一边笑一边跟姚鹏把经过解说一遍,姚鹏听完哈哈大笑,“你鬼点子太多啦!不过……你这么做考虑过后果没有?”
“啥后果?”乌图不以为意。
“白金龙只要没死,红桃只要还活着,这件事早晚会捅出来。”姚鹏道。
“三哥您的意思是把这俩人杀了?”
“怕了?你不杀他们,李沧海就得跟着遭殃。而且要动手必须趁现在,等对完口供,再杀也晚了。”姚鹏平静地说。
乌图看姚鹏一脸冷静的神色,仿佛他刚才说的不过是件顶小的事。白金龙固然作恶多端,至少红桃没有必死的理由。乌图看着姚鹏,好像有点不认识这个人了。他忽然觉得,他可能真的不适合当山贼。和官兵对阵厮杀都还成,可去设计杀一个无辜的人,乌图下不去手,也从来没想过!
这才是段雷不愿意让乌图上山的根本原因,因为段雷看出来乌图心软,干这一行早晚会害了他!
拿姚鹏来说,别看他平时对谁都挺客气,话也不多说。但到真正的时候,放火也好,杀人也好,绝对连眼睛也不会眨!
什么是江湖?江湖上熙来攘往、追名逐利、结义联盟,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纷繁复杂。有些人说江湖的道理说不清,混一辈子也混不明白。但是江湖的道理又是顶简单的,无论将来,或是以后,江湖的真理永远只有一条,那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乌图走在江湖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可以算半个“江湖人”了。但其实他始终不过是个看客而已。什么样的人才会去闯江湖?那都是些没有家,甚至没有命的人。
换句话说:江湖,血腥而且残酷,绝不是给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公子哥消遣作乐的!
姚鹏从乌图迷惘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犹豫,于是笑笑:“兄弟你别多想,咱不杀就不杀。大不了拍屁股走人,李家不见得有事。”
“不成,我不能那么做。第一,我不能杀那两个人,白金龙可恶,可罪不至死,红桃更无辜。第二,我也不能拍屁股走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姚鹏问道。
“我现在回城,和李姑娘说明情况。”乌图说走就走,让姚鹏自己回城,他全力施展轻身术,几乎要离地飞行!
乌图和赵小曼的女兵几乎前后脚进了城。大街上一阵嘈杂,这些女兵旋风一样找大夫抢救白金龙。乌图苦笑一声:“镇三环啊镇三环,你下手也太黑了!姓白的只剩下半条命,这件事没这么好收场了。”他满怀心事,快步回到李宅。
他推门进院,正好撞上“堂婶”变颜变色地往外跑,边跑边喊:“妈呀!真闹妖精了!你们家上供供出来妖精,看以后谁还敢上门!”她低着头跑,差点和乌图撞个满怀。乌图往旁边躲去,“堂婶”瞥他一眼,一溜烟地跑出门去了。
辛彤和李沧海憋着笑从恩公祠出来,一眼瞧见乌图,辛彤笑道:“乌公子,你给的灵符神了!堂婶差点吓死!”
乌图心里有事,叫她们房间里说话。
屋子里,辛彤还沉浸在兴奋中,她要把刚才吓唬堂婶的光荣事迹和乌图念叨一遍,乌图摆手道:“这事以后再说,我先跟你们说说白金龙的事。”
辛彤拍手道:“差点忘了这茬!镇三环是不是狠狠抽了白金龙一顿?”
乌图苦笑一声:“岂止!她把白金龙给废了。”
“废了?什么意思?”辛彤不明白。李沧海脸上红红的,有点害羞。
辛彤还要问,辛忠把她拉到门外,“别什么都搀和,主人家说事,你小丫头少听。”他们从外面把门带上,李沧海紧张问道:“赵小曼不会真的把他……”
“阉了,我亲眼所见。”乌图无奈说道。
李沧海也觉得不大好了。“这个恐怕有问题了。据我所知,捕盗司的白司长就这么一个儿子,闹这么大,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嗯,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撞见你堂婶了。回头他们三捏鼓两捏鼓,八九不离十就能猜到你头上来。”
李沧海眉头微皱:“既然做了,就不怕。乌公子,说说你的打算。”
“三十六计……”
“走为上!”李沧海笑道:“和我想的一样,正好我想上昆仑山,到底要找找我父亲的下落。”
乌图一听“昆仑山”三个字,有点兴奋。“不瞒你说,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去昆仑山!”
“你们家是神族,难道还要去昆仑山学功夫么?”李沧海不解。
“这你就不懂啦!虽然我家里有点家学,但论起来广度和深度,还是和昆仑派没法比!这么说吧,给我打下炼体术根基的师父,就是昆仑山的国师。”
“那么,你们神族的功夫还不如昆仑山?”李沧海问。
“也不全是,这么说吧,如果天下只选二十个功夫最高的,七大神族能占一半。但如果选一百个,我们可能连五分之一都占不到了。”
乌图意犹未尽,继续说道:“而且,天下原修出昆仑。神族总共才八百年历史,人家昆仑两千多年屹立不倒,必然有其长盛不衰的道理啊。”
“嗯,明白了。你去昆仑,其实是去朝圣的,对不对?”
“是这意思!要是再能和那些国师们切磋切磋,就完美啦!”乌图晃着脑袋说道。
李沧海低头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道:“咱们能一起去昆仑山么?”
“求之不得!啥时候动身?哎呦,我还得和三哥说一声呢。你在家准备,我去去就回!”乌图起身出门,往正阳大街茶馆里去找姚鹏。
街上找了半天,终于在“春来茶馆”里见到姚鹏。只见姚鹏正和几位茶客说得兴高采烈,乌图一露面,姚鹏马上起身告辞,和乌图回到住处。
经过早上的事,乌图已经对山贼这一行有了更深的认识,有点心灰意懒。现在向姚鹏说明去意,姚鹏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乌图一切小心。这次事情不小,就算真的找到李家老爷,也不能立刻回兰城。
乌图一一记下。姚鹏又拿出一堆金条银元,“穷家富路,咱莲花山可不能让神族大少爷受委屈了!”乌图也没推辞,照单全收。
乌图收下钱,对姚鹏说:“三哥,咱们兄弟一场,也没什么能送你的。为你以后方便,就把我的灵颜术教给你吧,这个法术我学得不太好,只能骗骗普通人。”
姚鹏笑着摆手:“快别,我哪学得会?”
乌图正色道:“你学得会,因为你练习武功,体内的真气,本质还是原能。灵颜术不过是换了一个途径而已。”姚鹏点头,乌图心口相传,把本族初级灵颜术教给姚鹏。
姚鹏天生机灵,一点就透。试了几次,虽然只能保持一两秒钟,但已经可以变形了。乌图教会三哥灵颜术,看他无比开心,自己觉得轻松了很多。要知道尽管这是最低微的炼体术,那也是有的人一辈子都梦想不到的神通!拿白金龙来说,以他的身份,都没资格修炼!
乌图当然也知道,姚鹏嘴上虽然不说,但内心深处,还是很羡慕他能任意学习原功的。
临了道别,乌图还是没忍住,鼻子有点发酸,眼圈一红,险些落泪!“您回头和段大哥说,以后咱山上遇到什么难处,想着你们还有我这个兄弟就成!”
姚鹏笑道:“我们找个只会哭鼻子的兄弟干什么?”两个人互道珍重,洒泪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