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啥都行?”
“都行。”
“哼,那些宝贝我早看过啦,没一件中意的。你们的极品灵器不在那儿。”
“你心眼还不少,极品灵器的确不在那里,你等一等。”辰悠然和另两位长老低语几句,三人带狂鬼走一条小路,往地穴另一边去了。
曲曲折折走了半天,来到一处地穴边缘石壁。这处石壁和别处并无不同,三大长老看了又看,确定是这里。辰悠然在距离地面二十公分处反复摸索,终于扣住一块小石头,轻轻向外一拉,石壁上一块石头掉下,露出来拳头大的孔洞。辰悠然伸手进去转动机关,“咯咯啦啦”的声音过后,石壁打开半人宽的缝隙,各种宝光灵气从中透出。
狂鬼眼睛一亮,“我要那个!”急急地指着密室正中台子上摆着的一件灵器。要不是他太宽挤不进去,早就自己拿了。
“狂先生,里面宝贝还有好多,你不再看看么?”辰悠然笑眯眯地看着她。
“老太婆少废话,极品灵器讲缘分,我一眼看中它,那就是它,给座金山都不换啦!”狂鬼满眼闪金光,哈喇子几乎流到脚面上。
“好!我们族人正好用不了这么沉重的兵器。”辰悠然闪身进门,从台子上托起这件灵器,收进空间。出来,再从空间取出,双手交给狂鬼。狂鬼哆嗦着接过这件极品灵器,那双粗糙的红色大手在上来回抚摸,差一点激动落泪!
这件灵器是“独脚铜人”的形状。独脚铜人属于棍棒类兵器,但棍头变成婴儿的形状,婴儿下身只有一条腿,向下延伸渐细便于把握。这路兵器是棍棒类中最沉重者,非力大无穷者不能使用。狂鬼早嫌自己的蓝晶六棱棍轻了,可没有一件灵器更能替换,今天见到这件独脚铜人,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因为独脚铜人多为婴儿形象,所以又称作“独脚娃娃槊”,但这件不同其它,通身长一米八,可以单手也可双手持握。棍头不是婴儿,而是一只青面獠牙的独脚厉鬼形象。厉鬼双眼放出幽幽碧光,加上狰狞的面孔,胆小的人看了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灵器一般不说重量,但这件铜人背上特有三个红色小字:“两千斤”。这不是灵器的名字,而是其分量。
狂鬼对铜人爱不释手,辰悠然道:“你再挑几件吧。”
“没兴趣。”狂鬼眼皮都不抬。
“这件灵器叫修罗,出自暗黑星系破碎虚空界。相传是八百年前天羽神和魔王战斗时,某件灵器吸收了战斗场边缘的原能乱流而形成的宝贝,属性阴阳混杂,很难掌握。”辰悠然介绍道。
“修罗……好!我叫狂鬼,它是修罗,是恶鬼。用恶鬼打恶人!好哇,好!哈哈哈哈!”狂鬼一时兴起,忍不住舞动“修罗”,偌大石穴中阴风阵阵,碧光幽幽。
舞至酣处,狂鬼大喝一声,修罗脱手飞出,在空中往来奔驰,曳出两道荧荧绿光,重达两千斤的灵器居然被他当成飞剑操纵!这件灵器就算辰氏大长老双手持握舞动都非常难,更不要想用飞剑的招数。一时间看得辰悠然等三人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叫道:“不要惊动了魔教!”
“嘿嘿,我有分寸。”狂鬼收招定式,修罗被他收进空间,全身热汗腾腾,原能运转达到巅峰状态。飞了这件灵器不到一分钟,虽然狂鬼天生神力也被累得够呛。
“谢谢三位啦!你们去吧,我找清净地方练功。”狂鬼转身要走。
“你不和我们一起?”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烦得很。老大给我消息我就去洞口找你们,你们没事别烦我。”说罢一溜烟地走了。三女面面相觑,觉得修士中居然有这种粗人,实在不可思议。
地,辰氏众女守在密道口,结成阵势,盘膝运功。地道那头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挖的虽慢,总有进益。一天一夜的功夫居然向内拓展了五十米,四位堂主带人六个小时一班,轮番上阵,非把这密道挖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的是谁,看她有多大本事能挡住四堂精英一哄而上?
假如他们知道现在里面的情况,恐怕不会这么起劲。
乌图身披幻纱躲在大殿一处角落里,冷眼看人们进进出出。魔教这次一门心思挖地道,一昼夜五十余米,乌图估算时间,挖通地道之日恰好是七日之期,到时里应外合,打魔教个出其不意。
现在好比睁眼人算计瞎子,只要不出意外,乌图一方稳操胜券。总盯着密道没什么意思,索性到处走走,收集各路情报。要说顶感兴趣的,还是青宅。乌图在青宅大杀四方,特别想看魔教的人如何“破案”。于是找机会溜出通天堡,往青宅去了。
青宅的“人犯”一个不剩,全跑干净,竹林里的看守全都撤去挖洞,乌图连幻纱都不用,一直摸到青宅门前。青宅的防御体系几乎被辰氏长老们全部破除,再也不是雾气森森的模样。阳光照耀下,不过是一座青砖灰瓦的普通院子。远远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乌图披幻纱飘上墙头,往宅中探头探脑。
院子中间摆放着一排床架,共九张,都盖着白单子。不用说,这是刺猬古大用及八头苍狼的遗体。两名魔教祭司不时翻看。周围有魔教下层弟子,他们怕人听见,用传音入密的法子交流。
虽然是传音入密,但乌图运起天听大法,能大致听见其人对话。一位白须银发白袍的祭司道:“可惜古大用先生这一身本事。”
另一位黑发黑袍的祭司说:“不用可惜他,古大用玩忽职守,致使辰氏逃跑,害咱们大计差点泡汤。”飞渡fxsne
白祭司摇头:“都说古大用自作自受,我看不尽然。只凭古大用颈部伤势,手法绝不像辰氏的功夫。”
“除了辰氏,哪有别人?要么就是他手下八狼所为。”
“八狼的功夫加在一起都赶不上古大用,偷袭有可能,但古散人是被人面对面勒断颈骨死的。”
“可四狼被古散人的牛毛仙毫射死,怎么解释?”黑祭司语气转缓。
“高手过招,半点容不得手下留情。古大用一定是被强敌逼急了,才把保命仙毫放出来,误伤四狼很正常。”白祭司分析得有鼻子有眼,居然让他说对一多半。
乌图暗道:“这白头发老头挺能推理,你有本事把乌先生推理出来我就服你!”
黑袍祭司说:“你认为有人进青宅救人?会是谁?”
白发祭司面上一凛,“能轻易叫开青宅大门的,能是外人么?”
“内鬼?有没有怀疑对象?”黑袍祭司问道。
白祭司一笑,“为什么是雨堂主派你我来查这件事?”
“雨堂主分管内保、持法,当然是他派。”
“这是其一,你就没想起昨天暴雨堂失踪了一个人么?”
“哈六同!?”黑祭司就要说出声来。
“哈六同手里有调令,进青宅易如反掌。”
“可他一个二等弟子,功夫顶天练到三层中期,哪能面对面杀死古大用?”
“第一,哈六同入教时间并不长,他的底细咱们不是特别清楚,对他的真实功夫不能轻易下结论。第二,如果来人不止一个呢?”
“我也听说哈六同这小子人缘混的倒不错。甚至暴雨堂几位长老都很喜欢他,要收他当学生。”黑祭司开始紧张起来。
白祭司得意地笑笑,“这件事有可能牵扯到暴雨堂的高层,所以暴雨堂主才让咱们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向他汇报。他是怕不明不白背上黑锅,有理说不清。”
“高!您实在是高!”黑祭司声音中充满敬佩。
可把墙头上偷听的乌图乐坏了,如果他俩现在知道真相,不把鼻子气歪才怪!
“你两位分析得这么热闹,不给你们多留点线索怎能显得我厚道?”乌图嘿嘿坏笑,溜下墙头,找哈六同的元身去了。
把蛤蟆精从土里刨出来,已有些微微发臭。乌图捏着鼻子转了两圈,把蛤蟆藏在路边竹叶下。凭着臭味,很容易被人发现。过了不久,有经过的魔教弟子闻到异味,扒开叶子发现了臭蛤蟆,急忙奔去青宅报告:“两位祭司大人,我们在竹林发现一具遗体,像是哈兄弟的元身!”
黑、白祭司疾奔竹林,有人指认,这确是哈六同元身。黑白二人几乎异口同声:“杀人灭口!”
黑祭司自信地说:“一定有人利用哈六同骗开青宅,杀了古大用和八狼,放走囚犯。咱神教出叛徒了!”这回他倒是不用等白祭司分析,可惜只猜对一半。至于真相,他们不是神仙,那是想破头也猜不到了。
“到底是谁?放走辰氏对谁有好处?”白祭司喃喃自语,分析凶手的作案原因。
“凶手想让辰氏和咱们对攻,制造混乱,他好从中渔利。结果辰氏跑了,凶手的如意算盘没打响。”
乌图心说,“我的算盘打起来,你们就死得难看!”他觉得没什么可看,要走,远远听到有一群高手过来。
风、雨、雷三位堂主,各自手下十余位长老、祭司、使者、散人,全是四层以上高手。这些高手轮换休息也不得空,被召集起来参加青宅凶案现场会。众人招呼过,雨堂主开门见山:“听说哈六同的遗体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