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一撑竹篙,筏子缓缓离岸,他当即向后挥出一掌,掌劲直击水面。
“轰……”
水花溅起两丈来高,江面浪涛一波波荡开,竹筏受力,速度陡增。
高明干脆将青龙木放下,转过身来,手上出掌动作不停,左右交替拍出,连绵的轰鸣声中,波涛越发汹涌。
青龙木便是无极棍,这个名字高明也是才知道的,来自于世界树。
世界树是一种分类,有诸多品种,甚至同一棵母树上分出的枝丫,由于生长环境不同,也能长成品性不同的植株。
原玛法大陆的世界树是什么种类高明不清楚,但其枝杆所制的无极棍在香格里拉复活并安家后,逐渐稳定下来,便成了新品种青龙木。
这个名称并不是他定的,而是两者灵性交流时,世界树传递给他的信息。
反正无极棍已经大变模样,棍身粗长了一截,笔直浑然一体,又程青碧色,几个金属箍环也没了,即便制造者拿在手里也认不出来。
不叫无极棍,称作青龙木也没什么不好!
随着高明动手,竹筏上其他几人也是纷纷施展手段,或用武艺,或使道术,为其加快速度。
没用多长时间,那几搜江东战舰便越来越近了……
吕蒙字子明,本是东吴大将,奉主公孙权之令,帅数艘战船前来迎接郡主孙姬。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在蜀汉一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将郡主迎上战船,如今已在舱中休息。
顺便还让人破坏了沿岸的渔舟,以防蜀军精锐部队追击。
他正畅想着成功完成任务回去,主公会有什么赏赐之时,有传令兵急匆匆跑来。
“将军,后方有一艘蜀军竹排跟来了。”
“嗯?”
吕蒙转过身,诧异的问:“确定是一艘蜀军竹排,不是打鱼的渔夫?”
“是蜀军,卑下看得分明,除了划船的,各个手持兵器!!”
“看看去!”
从船头到船尾,吕蒙抬头往江面看去,果见一竹筏之上,有四人站立,各自手持兵器。
“诸葛亮、赵云、典韦、那一个应该是高明?”
在蜀军中,诸葛亮、赵云的名头自不用多说,那都是一个个活着的传奇。
典韦自从投靠刘备之后,也是几经战阵,名头虽不如前面两位,也是混了个眼熟。
也就高明,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过往身份属于系统演算,确实没干过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如今吕蒙能够连猜带蒙的说出准确姓名,已经是东吴情报做得不错了。
呵呵一声冷笑,吕子明语气不屑道:“将大军屯于岸边,四个人就想闯我的战舰,岂不是太过小瞧于人?”
“要不要将此事告知郡主?”旁边副手谨慎的问了一句。
“不用!”吕蒙挥手制止道:“郡主刚刚上船,正在休息,一遇事情就去打扰,岂不显得我等太过无能?”
虽然口中说着如何看不起对面四人冲阵,作为大将的谨慎他却是没丢。
吕蒙看着越来越近的竹筏,心知对方既然如此做了,那么必定有依仗,当即下令道:“让各船弓手就位,张弓以待敌军,进入射程之后无需另行下令,直接射杀!”
“是!”
咚咚咚……
战鼓敲响,船舱各处跑出一队队弓手,井然有序奔至诸射击位,展现出训练有素的特质。
且多是一个位置分别站着前后两人,方便一人射击之后瞬间退开,由另一人接续射出手中箭矢,形成连绵不绝的强大远程压制。
这个年代,东吴水军就是妥妥的天下第一!
战船上的变化,高明等人自然是看见了。
那密集的剪头闪烁着厉芒,看得人胆寒。
便是四人各个自认实力高强,不由也是心中一紧,害怕倒不至于,却也慎重许多。
实力再强,终究是血肉之躯,被这些箭矢射中,那也必然是会流血的。
若是伤到要害,或者挨得多了,就此丧命也并非不可能!
若说四人还只是内心警惕,暗自戒备,那划船掌握方向的船夫就是心惊胆颤,手脚无力了!
当下就是浑身一软,划不动浆了。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却也知道怪不得对方。
面对前方一群居高临下,张弓以待的箭手,船夫只是个普通人,又如何能够不怕?
也只有典韦抱怨似的骂了一句:“你这斯,忒也没用!”
那船夫越发不堪了。
孔明开口安慰道:“你且放宽心便是,不会让你冲阵,等再前行一段,及箭矢射程之处,你自回去就行。”
“谢军师,谢军师!”那船夫听了诸葛亮的说词,顿时心中大喜,感谢不断。
“还不快划?”典韦又呵斥一声。
“这就划,这就划……”渔夫得知可以活命,力气也回来了,当即重新操浆,奋力划拨。
“看来只能强行冲阵了!”诸葛亮望着前方几艘大船,有些遗憾道:“一会儿对方必定万箭其发,诸位将军请务必小心谨慎,以保全自身为重!”
典韦一扬手中铁戟,嘿嘿冷笑道:“东吴小儿,不过土鸡瓦狗,看我老典破它!”
赵云也是抱拳道:“军师勿忧,即便千难万险,某也必定救回少主。”
诸葛亮见两人并未领会自己意思,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看向高明一眼,见他对着自己点头时,不由眼前一亮。
他知道这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将军必定是明白了自家心思。
少主即便失陷,以吴蜀双方的关系,总也有方法再迎回来。
若是这些个将军在此地失落,那才是真正的损失,连弥补的方法都没有!
能听出孔明想法,并非高明有多聪明,能比其余两人强上多少!
典韦确实是直了点,先不多说,赵云本来是聪明人,又怎会听不出来?
只是一个忠诚,限制了他的思维不往那边想,在子龙的念头中,身为蜀汉将军,自己等人就该全力救出少主,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诸葛亮的想法难道是不够忠诚?却也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