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开始炼体成就渺茫,他现在已经二十岁,这个年龄段只字未提,意思是说过了炼体期限与仙路不沾边。
沟通到精神拥有天大的福利,然而,岁月不饶人断了念想。
他心中五味杂陈,刚刚还置身万里晴空遨游,转眼掉入了无底深渊,此刻依然保持着自由落体。
燃起希望的一刻陷入绝望,梦想刚滋生便破灭,不如啥都没见到更好,烦躁、懊恼、不甘。
“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平淡的过一生还是赌一个变数……”
他陷入纠结,清楚了解自己的性格,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说好听是坚持不懈,换而言之喜欢一条道跑到黑,选择就停不下来。
摆在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蹉跎了岁月争个不现实的未来,到头来可能失去更多;另一条路是平淡的走完一生,其间可以开开心心、幸福快乐。
他反复权衡着利弊,如果前方是死路,不信奇迹落到自己头上,也不敢用一生去赌,毕竟还有妹妹需要照顾。
真的断了希望吗?女子偷偷观察自己多日,话里话外表达出普通人沟通精神十分罕见,她明知此中缘由,留下玉符又是什么意思?
年纪过了,精神强了,此消彼长未必不能弥补自身的缺陷。
“混元炉!”他最大的依仗还是脑海中的器皿,目前无法沟通,却能感知到它冒出丝丝精纯的气息洗礼着全身,尤其对大脑的作用明显。
月上枝头,星缀长空,清冷的气息浸润了大街小巷,城市的灯火熄灭,人们进入梦乡体验别样的时空。
嘎吱!城西小院,房门开启,戚战紧了紧腰间布带,饮尽一口凉气神清气爽,举起拳头下定决心。
“人死鸟朝天,活着就精神,飞蛾扑火只为见证刹那光华,人定胜天!”
他快步出门,调整好呼吸以饱满的热情开启了奔跑模式,形单影只放开“11路”穿过大街小巷。
星月守候在上,汗水浸透体表,长街漫漫证明青年来过。
万事开头难,基础最重要,普通人只能从零做起,体魄篇的锻炼方式有多种,条条方法指向炼体的道路为超越极限破而后立。
呼呼呼!浓重的喘息好像拉动风匣,双腿酸痛,他用力摆动双臂绕着城墙内围奔跑,呲牙咧嘴、仰着头不断提醒自己加速、再加速……
城墙上,三五成群的兵丁走来走去,瞧见奔跑的男子望向后方。
“没狗啊?拼命跑啥?”
“好像是那个人。”
“谁啊?你认识他?”
“你也认识,喊掉火鸟的傻子。”
“……”
他们议论几句接着巡逻,能喊掉火鸟的傻子办啥事都不稀奇。
天刚放亮,戚战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家,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仿佛霜打的茄子特别蔫,一通狂奔累到迷迷糊糊。
木屋小院在百米外,他花费十几分钟到达,推门进屋懒散地趴在了床上。
全身骨架仿佛散了,他蜷起身体脱掉布靴,针扎的刺痛传来,戚战痛苦的呻吟、打着冷颤。
双脚磨出一层血泡,精神亢奋弄得太累了,脱掉外裤发现腿部高高肿起。
“体为基,气为媒,以气养血,以血炼身,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炼体篇阐述的道理浅显易懂,说的无非是通过血液流动疏通淤塞。
血管如蛛网,流动中为肌体输送养料,大到五脏六腑、小到亿万毫毛都在它的滋润之下。
如果说跑步是由外而内锻炼体魄强度,血气运行就是反向的作用,内外促进才能事半功倍。
他强打起精神进入内视:淤青位置血液流速十分缓慢,个别毛细血管似乎已经堵塞,肌肉组织得不到滋养。
戚战沟通精神引动血气运行,开始未觉怎样,渐渐体会到了好处,血液加速流过浮肿位置,那里得以疏通正在消肿,疲乏的身体缓解,困意消退……
内循环缓解伤痛,短时间恢复体力,这让他打消了顾虑,不至于锻炼一天休息半月。
真要那样谈何炼体?手头拮据都付不起医药费。
这一天开始,戚战专心投入到炼体当中,精神的增长保证他几天不眠不休,内外并行提升着身体素质。
城墙周围,天天能够见到男子的身影,奔跑速度稳步地提升,每日天刚放亮便率先完成了晨练。
白日,他独守小院调动血液循环恢复伤体,剩下的时间练习控物,一天的课程排得满满。
饭量与日俱增,存粮累累减少,兜里的钱支持不了几天花销,啥时候达到辟谷?会省下大量开销。
妹妹的学费呢?
“砍材!狩猎!”戚战想到了生财之道,一来可以维持生计,二来还能检验往日成果,何乐而不为?
两个月的坚持不懈,全身蓄满力量,身体是本钱,想到做到,他买了斧头和绳索,又配了一柄短刀防身。
第二日,早早完成晨跑,戚战吃饱喝足揣上五个馍馍、怀着忐忑的心情出了城直奔南方的山野。
平原地带四面环山,常有凶禽猛兽出没,南方的山林偶有猎人出入,比较起来相对安全些。
背背扛扛不是问题,配合精神力遇到小风险也能躲避,他此行的目标是砍材,下一步的计划为狩猎。
不得不说,戚战考虑得挺长远,想到了两步谋生之路,谁让不懂手艺呢?
盗用文人墨客诗词赚钱不现实,大家同来自地球,文采比自己高者比比皆是,况且,早期移民来此三百年,允许范围内的产业都有人做了。
木匠、瓦匠、铁匠这些在地球上没落的职业,在梦蓝国大放异彩成了炙手可热的发财行当。
他始终一成不变,仅能依靠出苦大力养家糊口,纯粹的力工。
踏着软绵绵的青草,哼着熟悉的歌谣,论机缘一般人和他比不了,半年痴傻换来精神强大,厚积薄发只待将来。
临近南山,郁郁葱葱的景象闯入视野,高大的乔木、低矮的灌木层叠直上百米,杂草横生,鲜花遍地。
啾啾!禽鸣高亢,一只飞鸟掠过头顶,尖尖的利嘴前端带着勾勾,振翅摆首落在半山腰的一株树上。
低吼响在密林,震慑在心头,再深入恐有危险,戚战驻足山脚活动着筋骨,握紧斧头准备就在这里伐木。
突然,半山腰响起凄厉的哀鸣,鸟儿用力扑腾翅膀作势欲飞。
呼!一条紫柱猛然冲至树冠,它未等离开枝头就被吞噬。
“那是……”戚战骇然。
一条紫色大蛇,三角头颅压低一片树枝,嘴角残留着片片黑羽,狭长的双目闪烁怨毒的幽光不屑地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