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踏上战灵船，戚战透过光壁扫了眼古封城，兄弟们在闭关感悟，注定错过护航者的争夺。

离别匆匆来不及说再见，他在心中默念着亲朋的名字：“月大哥！凌三弟！穆奇！月婵！明溪！妹妹……”

北岸，戚芸躲在人群后方透过缝隙注视着熟悉的身影，她怕哥哥看到自己，分别时不见或能少些牵挂。

“祝哥哥万事逢凶化吉！”

……

戚战头部刚与船舱持平，一股悲凉的气息突兀袭来，瞬间侵蚀了身心，他被不可抗的外力瞬移到了某处。

宏音浩荡，全身毛孔猛然朝内收缩，体表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他没时间打量环境，被迫坐下闭目对抗。

一副动感的画面呈现：

秀丽的群山一望无垠，碧波荡漾的江水缓缓东流，花草树木沐浴彩光，飞禽走兽悠闲的四下觅食，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

“杀！”声如霹雳，一道身形伟岸的男子凭空显化在远方，面目模糊分不清真容，裸露的臂膀泛起一条条彩光，高山匍匐在他脚下。

场景闪退，地面隆隆震响，山川接连蹦裂，江水倒流卷上云端，造成此种效果的始作俑者只是男子在奔跑。

群山尽头，体态似鹰的飞禽昂首长鸣，分开的大爪子按着两座山峰如同抓着岩石快，双翼舒展遮住一角天空，地面的黑影暗化了崇山峻岭。

双翅振动带起狂风，数里内花草树木化成齑粉，接连炸响声中，它回收翅膀冲飞向高天，爪下的山峰呈蛛网状龟裂，随之分崩离析。

男子与飞禽相遇，大打出手演示无上凶威，下方世界乱成一团。

画面一闪仿佛过去了很久，二者皆伤，一个浴血，一个折翼，空中熊熊烈火乱舞烤红了天地，血液溅落地面砸出深深的窟窿。

下一瞬，男子伤势愈合，飞禽断翅重生，一人一鸟缠斗中升上高天。

“杀！杀！杀……”

无尽虚空，恐怖的生灵在对攻，喊打喊杀声如雷霆咆哮。

一条金龙全身鳞片大部脱落，血夜如泉般喷涌，上下颚交错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双目充满了暴戾之气。

在它对面，血巨人失去了半边臂膀，狰狞的面孔正对吃肉的“孽畜”。

碎肉发芽生出新肢，血液倒卷吸回体内，二者再次展开激战。

不远处，浴火的白衣男与乌黑的球体对撞，旁边一株失去叶子的大树突然甩出百条枝丫，那枝丫无限延伸化为一条条骇人的大蛇，虚空被抽出裂痕，白衣男飚血翻飞。

大树占尽偷袭的良机，枝丫抽打的速度和威力堪称无穷，演化的大蛇吐着信，三角眼内透射阴毒的绿光。

白衣男转瞬回返，身体旋转成火红的球体八方冲撞，大蛇被引燃，怪叫着，扭曲着，火焰熄灭时，枝丫全部焦黑。

烈火焚烧，虚空闪烁着黑斑，白衣男开始追击大树，后者意识到惹了克星，伸出两条枝干当腿仓皇逃窜，划过曲折的亮线隐入了虚无。

画面频频闪动，敌我双方时刻互换，厮杀的场面愈演愈烈，混战挪移到了虚空中的陨石区。

下一瞬，陨石带深处惊天大爆炸，无数碎石激射开来。

白衣人半跪在一块陨石上，身上留下多个前后透明的大窟窿。

四爪金龙精神萎靡，躯干缠绕着另一块陨石飞出，口中急促地喷云吐雾。

之前的那只飞禽双翅折断，血液滴贱过程里化为腥风血雨。

大树横躺在岩石表面，身躯收缩转为一名老妪，剧烈咳嗦，口角漾出血。

血人剩下一条腿。

黑雾团高频抖动。

最初的那名男子双目红光闪耀

……

突然，虚空抖动，一双莹白的素手从苍穹深处探出，朝两面一带撕裂了空间，一抹红衣从裂缝里飘出。

与此同时，斜上方的虚空布满黑斑，一闪一闪中快速放大，彼此相连起了连锁反应。

轰天巨响，天地震荡，天穹上多了一个幽深的大洞，四下的陨石被吸入其中。

那抹红衣冲入了洞中，内部爆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各类嘈杂的声音混杂，似惊呼，似咆哮……

画面到这里结束，不完整的片段全方位冲击身心和脑域，戚战体内的三区乱颤，脑门的血管高频跳动，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连睁眼的力气都被剥夺。

“师傅！师傅是你吗……”他在心里反复默念，最先见到的身影与记忆中的模样强行叠加。

前者在缩小，后者在壮大，最后二者合一。

“是……是……是三师傅！”戚战心脏跳动频率到峰值，与飞禽搏杀的男子与天渊的三师傅完美重合。

始料未及，竟然在战灵船上捕捉到惊天大战，其中的一个身影与三师傅身躯的所有特征相合，那么，其它的师傅和五师叔呢？

“那抹红衣……”戚战模拟红衣与四师傅，两个图像无法重组。

前者的影像模糊仅见证到一角，其余人似乎跟师傅们无关。

戚战有种强烈的预感，画面来自上古，是平乱者与土著大能混战的时空缩影，天渊的四位师傅肯定在其中，也包括五师叔。

黑色的洞口很可能是地球移民经过的虫洞，在圣缘大陆被称为时空古道。

上古岁月，时空古道，二者必然存在联系，大战中惊现的洞穴遗留至今成了连接不同时空的隧道。

师傅们闭口不提当年事，自己却一直想弄个明白，此刻隐约有了猜测，相信已然接近事实真相。

困扰多年的问题渐渐浮出水面，戚战有种豁然开朗的喜悦感。

由此，他联想到战灵船，它见证过古代大战的一幕，与师傅们应该有着某种联系，否则怎会在此触发到古战。

当然，心里尚有很多疑惑：师傅与师叔缘何反目成仇，这方天地与地球时空的关系，天令颁布者的归属，规则的实体全是黑色的大虫子吗……

他对这些很好奇，相信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或许在成皇成帝的路上，或许在充当护航者的途中。

窥得一段时空缩影，精力消耗得点滴未剩，模糊的映像远去，思绪慢慢回归，他如同真实经历了一次岁月的洗礼，心也清明，体也通透。